第二十四章賢王遺骨(4/5)第二十四章賢王遺骨(4/5)←→:sjwx
幾個月后,山海界的最高峰,冷冽的世界之巔。
一身黑袍已經破破爛爛、卻仍舊如出鞘的利刃般犀利的阿克站在風雪中。
而在阿克的前方,一支有不同種族個體聯合起來的多人作戰小隊將其團團圍住,為首的骸民更是怒斥它的罪行。
“阿克!趕快交出領袖的遺骸,不然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當為首的骸民如此高聲呼喊的時候,天空中的巨大烏鴉立馬配合著發出了一聲尖嘯。
可惜的是,面對這支作戰小隊的威脅,阿克卻只是面色不變的背緊骨生的遺骸,然后六條手臂各司職能的豁然張開。
“離開這里吧!你們不是我的對手。”
作為山海界第一位原生的登神者,骸民一族的最強戰力——阿克說的是實話。
就算是要保護骨生的遺骸,就算沒有對自己的同伴下死手,它也擁有著碾壓性的戰斗力優勢。
“上!不能讓它展開戰斗形態!”
見此情形,為首的骸民果斷下達了戰斗指令。
下一秒鐘,一條巨大的骨鏈飛向了不遠處的阿克。
同一時間,天空中的鴉厭也順勢猛撲而下,那鋒銳的利爪主要足以貫穿任何石頭。
為了配合這兩個方向的攻擊,阿克腳下的一處冰面也驟然隆起,并且從中鉆出了一只半透明的女妖。
“骸民、鴉厭、水蜮……”
一眼就分辨出了三位攻擊者的身份,阿克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驚慌。
它的注意甚至都沒放在這三位攻擊者的身上,而是果斷轉身一腳踹向了一股向自己吹來的邪風。
“真沒想到,就連一向喜歡單打獨斗的飛廉都開始選擇了合作。”
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嘲諷意味,阿克這是想要激怒性格最孤僻的飛廉。
然而令它沒想到的是,眼下的這只飛廉顯然是個異類。
因為對方不僅沒有被它激怒,反而順勢刮起了更大的暴風雪。
至此,又一場新的追逐戰正式拉開了序幕。
轉眼間,又過了半月有余。
如今的阿克已經無限接近于峰頂。
饒是擁有著“半神之軀”的它,在抵達這個高度后也感受到了一股致命的寒冷。
阿克身上的那身黑袍,早已隨著此前的輪番戰斗隨風消逝了。
但阿克卻始終沒有放下自己背上的那具遺骸,就好像那具遺骸本就是它身體的一部分一樣。
一步一個腳印、一路一條雪痕……
在如此致命的寒冷之下,那些負責追捕阿克的追兵們根本就不可能接近這里,它自然也就不用再清理費力自己留下的痕跡了。
“作為一個剛剛踏上登神之路的新人,你的表現實在令人折舌。”
就在意識模糊的阿克本能的擺出戰斗姿態的時候,它身上的寒意驟然退散。
仿佛從極寒一下子來到了春天。
沐浴在暖陽之下的阿克豁然抬頭,竟然感覺自己的精神變得前所未有的振奮。
“古蛇?”
放眼望去,只見一條巨大的白蛇出現在了阿克的面前。
在見到那條白蛇的瞬間,阿克意識到自己終于找到了此行的目標。
“我……”
正當阿克開口想要道明自己來意的時候,一個身影緩緩從白蛇的身后走出。
那是一個擁有著完美曲線的女性,一個就算以骸民一族的眼光看來都十分漂亮的女性個體。
“我已經知道你的來意了。”
平靜的聲音中充滿了溫柔的意味,瑤心微笑著朝著阿克走來。
“辛苦你了,完成了‘不死試煉’的登神者。”
話音未落,阿克突然感覺自己身體的暖意正在轉化成一種莫名的力量,一種賦予了自己不死之身的力量。
還不等阿克反應過來,自己的身體到底發生了什么,它背后那具屬于骨生的遺骸就忽然晃動了一下。
“這?”
阿克那三張面孔中,時刻注視著身后的面孔忽然面露驚駭之色。
因為骨生的遺骸正在緩緩飄起,然后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著前往了瑤心的面前。
“我早就說過了,你不該放這家伙出世的。”
默默的凝視著那具慘白的遺骸,化蛇在這一刻開口了。
“它是天生的圣人、命中注定的賢王,你現在后悔了嗎?”
沒有正面回答化蛇的問題,瑤心十分罕見地露出了一縷悲傷的神采。
“我本以為找到了‘不死之法’,就能夠逃開生離死別。”
“可是令我沒想到的是,這個世界上似乎有著比死亡更加崇高的事物,讓骨生不惜身死也在所不惜。”
語氣稍微停頓了一下,瑤心收斂了自己臉上的悲傷說道。
“你問我后悔嗎?”
“我很想說我很后悔,但那有什么意義嗎?”
“這是骨生自己的選擇,我所能夠做的就是尊重它的選擇。”
輕輕一指點在了遺骸的眉心處。
瑤心的第三只天目赫然睜開,露出了那只象征著“神性”與“死亡”的豎瞳。
“死亡是它的選擇,而賦予其新生則是我的選擇。”
輕柔的聲音中透露出堅定,瑤心在這一刻發動了自己作為“黃泉之主”的權能。
渦……渦……渦……
肉眼可見的巨大漩渦憑空出現在了世界之巔。
那實質化的靈魂元素,更是蜂擁的涌入了骨生的義骸之中。
“歡迎回家,骨生!”
在靈魂風暴的漩渦之中,搖搖晃晃的骨生遺骸在沒有任何外力的幫助下,一點點的適應和站直了身體。
“嘶……徒勞無功罷了!”
目睹了這一幕的化蛇先是一愣,隨即便不屑的吐了一下蛇信子。
“就算你能夠用死神的權柄重鑄它的靈魂,它也不再是曾經的骨生了。”
“它只是一個繼承了賢王遺骨,卻注定不可能擁有過往記憶的新生命。”
聞言,瑤心卻出乎意料的笑了一下。
“這樣就足夠了!”
“這輩子的它注定不用再去背負那沉重的責任,可以真正的為自己活一次。”
“說到底,我終究只是一個淺薄且自私的人。”
“只要它還陪在我的身邊,它是不是曾經的骨生有那么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