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可以了。”
長長的舒了口氣，重新回到公寓的李昊又變回來自己原本的模樣。
至于那曇花一現的龍王？
就讓祂成為749局檔案庫中，一個注定不會被解密的傳說吧！
比起被自己臨時升級成為“拘神之書”的書靈，化蛇對于那位古神化身的追殺才是更為重要的任務。
只有解決了那位古神的化身，李蕓才是算是真正的安全。
到那時，就算沒有749局和“拘神之書”的保護，李蕓也不可能再出什么意外了。
“偉大的神上神……”
說曹操曹操就到，李昊這邊才剛想起化蛇，她就已經結束了這次的跨界追殺。
再次憑空具現出身形的化蛇顯得有些疲倦，臉上卻充滿了完成任務后的幸不辱命。
“已經解決了？”
點頭肯定了李昊的說法，化蛇吐著蛇信子說道。
“已經全部解決了，就連那個神秘的網站都被我搗毀了。”
說話間，化蛇緩緩從口中吐出一團漆黑、血腥的非物質實體——那正是古神化身曾經存在過的最后證明。
“神性？”
有些驚訝的看著這團意外收獲，李昊一下子就認出了它的本質。
不同于神格、神職和神力，神性是某種更加根本的東西。
雖然不完全等同于神的性命，但也能夠象征本身的存在。
普通的世俗生命甚至將“神性”視為美好、圣潔、光輝的實體，賦予了它們所能夠想象的一切褒義詞。
然而在李昊的眼里，神性不過是一種工具罷了。
如果是在之前，李昊或許會拿這團神性去“無面者”那里去換取一些自己用得上的秘寶。
可是現在，李昊對于這團神性的去處有了一個更好的安排。
“干得漂亮！”
剛說完這句話，李昊忽然意識到這是化蛇的戰利品。
雖然從目前的從屬關系來看，化蛇毫無疑問是李昊妥妥的下屬。
但李昊從來都不是那種苛刻的上級，也并不認為化蛇就必須無條件的為自己付出。
恰恰相反，李昊對于化蛇的存在，更多是抱著一種亦師、亦友、乃至于亦敵的關系認知。
尤其是一開始的前期，要說李昊完全不對化蛇抱有警惕之心，那估計沒人會信。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李昊發現化蛇雖然是一位古神，但心思卻并沒有那么的復雜，甚至可以說是單純的有點笨。
不說每件事都能夠從她臉上看出端倪，可李昊大概還是可以看出對方的一些想法的。
再加上化蛇一心想要讓李昊成為一名“合格”的造物主，他自然而然地便逐漸接受了這個比較另類的朋友。
“唔，這是你的戰利品……”
“不過我現在的確需要這東西，我愿意和你交換。”
面對李昊的坦然，化蛇頓時錯愕的昂起了蛇頭，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
“偉大的神上……”
還不等化蛇把話說完，李昊就再次主動開口打斷了對方。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其祂造物主的。”
“可是相處了這么長時間，你應該能夠看得出來，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至高神。”
語氣稍微停頓了一下，李昊繼續接著說道。
“我從來沒有把你們看作我的所有物，我尊重你們的想法、尊重你們的意志。”
“只要你提出的要求別太出格，我現在都會答應你的。”
“當然了，要是你不愿意的話，我也不會強求。”
愣愣的注視著李昊，化蛇能夠聽得出對方的真心誠意。
就像李昊認為化蛇不懂得隱藏自己的情緒一樣，化蛇也認為李昊很好懂。
哪怕不提對方在此前一系列事件中所展現出的慈悲，化蛇眼中李昊也是一個很有原則的“神”。
偏偏李昊又有踐行自己原則的實力，這就讓他有了一種不同于其祂神明的魅力。
不得不承認的是，化蛇的確心動了。
因為她和山海界的其它生靈不同。
作為一位曾經的神明，化蛇有太多遺憾、有太多的渴求了。
羽蛇神的消失、再次成為神明的執念、乃至于重新回到孕育自己的世界……
化蛇知道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只要自己提出了要求，李昊就一定會竭盡全力的幫助自己實現的。
“偉大的神上神，您有的時候就是太過寬容了……”
短暫的沉默過后，再次開口的化蛇突然笑了起來。
“一般像這種時候，您直接拿走神性我也不會說什么的。”
“您這樣做，反而給了我不應該有的‘希望’。”
“您知不知道，萬一你沒有實現我的訴求，我很有可能會心懷怨恨的。”
微微偏了下腦袋，李昊用一種和化蛇同款的微笑反問道。
“那么，你會心懷怨恨嗎？”
此話一出，化蛇再次沉默了。
“我不會的，因為我別無所求！”
眼神中閃過一縷堅定，化蛇第一次如此明確自己的內心。
眼前的李昊或許不能夠成為像自己父神那般偉大的至高神，但他的確是一個合格的造物主。
“如果您有需要的話，我愿意為您做任何的事情。”
低頭頜首表示臣服，化蛇發自內心的如此說道。
區區一團神性而已。
巔峰時期的化蛇根本就不放在眼里，現在更不會因此提出什么非分的要求。
相反，化蛇忽然有些明白自己的躊躇了。
自己不應該再沉浸于以往的回憶中，而是要再次啟程前往未來。
也許，選擇追隨眼前這位慈悲的造物主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輔佐其成為像自己父神那般偉大的存在，是不是比沉浸于過往的輝煌中更加令人振奮呢？
“啊？”
這下輪到李昊有些錯愕了。
因為在這一瞬間，李昊從化蛇的身上竟然感受到了信仰之力的存在。
就如同山海界中那些信仰著造物主的信徒一樣，李昊從未如此清晰地聆聽到了化蛇的心聲。
這條驕傲的不死之蛇、曾經貴為神明的存在，在這一刻為李昊獻上了她的信仰。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后，李昊莫名的產生了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只能說，這個世界從來都不以個人的意志運轉。
就算是貴為造物主的李昊，也無法做到真正的洞悉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