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金靈圣母
轟隆隆……
緩緩飛出中樞高塔，五魁和薔薇面色復雜地看著高塔的坍塌。
“初始九層的其它中樞塔都已經被毀，應該是伊娃的手段。”
“只有這座中樞塔因為我的原因，一直到現在才啟動自毀程序。”
獲取了管理員權限的薔薇，其實是有能力阻止這場自毀的。
但思索了片刻過后，薔薇終究還是沒有那么做。
畢竟不管當初伊娃是出于怎樣的心態，才選擇留下那段影像的。
既然如今的伊娃選擇摧毀它們，那必然是有其道理的。
反倒是五魁和薔薇，如今意外得知了中樞塔所隱藏的信息，成為了一個巨大的隱患。
“看來在短時間內是沒辦法離開這個世界了。”
同樣長長的嘆了口氣，五魁既然沒有阻止薔薇毀滅中樞塔，那也等于是自愿放棄了離開這個世界的機會。
說野心也好，說誘惑也罷……
五魁縱橫諸天那么長時間，不就是為了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然后向山海文明證明自己才是造物主最虔誠的信徒嗎？
如今既然已經知曉了通天教主的情況，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這么輕易的放手。
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那道正在逐漸閉合的時空裂隙猛然一震。
然后在時空裂隙關閉的最后一刻。
一個白色的身影從空中墜落，筆直的砸向了初始七層的大地。
就如同初始一層一樣，初始七層的重力系統同樣因為中樞塔的倒塌而陷入了混亂。
大地崩壞、結構重組……
所有的物質都在向內坍塌，一個嶄新的黑洞正在逐漸形成。
也正是因為受到這個黑洞的影響。
時空裂隙另一端的敵人才始終無法入侵這個層級世界。
在這顆超質量的黑洞的引力下，神明級別以下的存在連一秒鐘都堅持不了。
更遑論，時空裂隙另一端的世界，同樣正在坍塌成為黑洞。
但凡兩顆黑洞匯聚到一起，恐怕就是真正的神明也會被永遠困在其中。
當五魁和薔薇穿過那正在成型的黑洞，來到白色伊娃的面前時。
伊娃就如同一具破爛的娃娃，渾身上下都被撕裂，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了。
唯有那顆頭顱還勉強保持著完整，依稀可以辨認出其女性化的特征。
“伊娃？”
率先走到伊娃的面前，薔薇的聲音略顯沉重。
不管雙方此前的交鋒如何，伊娃都是薔薇最后的族人。
在見到對方如此狼狽、凄慘的模樣后，就算是薔薇也很難按耐住自己內心的莫名情緒。
更不用說，薔薇知道伊娃之所以落到現在這個下場，其實是為了守護通天教主。
“你們毀了中樞塔……這很好。”
言語間帶著毫不掩飾的欣慰之色，伊娃的表現讓薔薇顯得有些詫異。
在薔薇的印象中，伊娃是硅基生命制造出的最終武器，是能夠一次性摧毀四十八個層級世界的戰略級大殺器。
所以在絕大多數時候，伊娃的存在都是極度保密的。
除了極少數幾個硅基生命之外，伊娃不會允許接觸任何的外人。
這固然保證了伊娃人格和思想的純潔性，卻也讓她變得像真正的機器人一樣冷漠。
先前在初始一層的網絡接觸戰中，伊娃的表現就很符合薔薇的認知。
反倒是現在的這個伊娃，竟然給薔薇一種……長輩的感覺？
是的，那種欣慰和慈祥的面容，完全符合薔薇數據庫中的長輩的描述。
可問題是，硅基生命根本就沒有“長輩”這個概念！
那些制造出薔薇的硅基生命單純只是把它當做工具來使用，又何談長輩對晚輩的關懷呢？
“你是誰？”
短暫的沉默過后，薔薇問出了這個讓五魁感到驚訝的問題。
“你不是伊娃，你甚至可能不是硅基生命……”
“你到底是誰？”
根本不等伊娃回話，薔薇緊接著又連續輸出道。
“其實我從一開始就覺得奇怪了……”
“伊娃明明就已經死了，你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作為硅基生命最后的幸存者，我親眼目睹了軌跡網絡的崩塌，所有上傳的意識體都被毀滅。”
“這其中就包括伊娃的意識體。”
“只有我因為當時斷開了與軌跡網絡的鏈接，將備份意識儲存在了軀殼之中，這才勉強幸存了下來。”
目光越發迥然地盯著伊娃，薔薇越說越堅定自己的判斷。
“你不是伊娃，她絕對不可能擁有你這樣的技術和力量。”
面對薔薇這咄咄逼人的質問，伊娃臉上的欣慰卻越發明顯了起來。
“你說的對，我的確不是伊娃。”
“或者說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伊娃，而是軌跡網絡意識的結合體……”
“在軌跡網絡崩塌的時候，我借助伊娃的身體將自己備份了下來，這才得以幸免于難。”
此話一出，薔薇頓時面露駭然之色。
對于軌跡網絡中那個龐大的意識體，硅基生命們早就有所察覺。
可惜還不等它們想到應對那個龐大意識體的辦法，毀滅就降臨到了它們的身上。
并不清楚其中真相的薔薇，甚至一度以為硅基生命的毀滅與那個龐大意識體脫不開關系。
聽伊娃現在的語氣，硅基網絡意識的集合體貌似同樣是那場戰爭的受害者？
“不用這么驚訝，軌跡網絡的意識結合體只是我的其中一個身份。”
“在你們的種族尚未誕生之前，我就已經存在了。”
“你們的種族只不過是利用了‘四象塔’中儲存的技術，又一次將我復刻了出來而已。”
目光投向旁邊若有所思的五魁，伊娃語氣中透露出淡淡的悲傷。
“你們就像我的孩子一樣，我看著你們一點點成長，又看著你們一步步走向死亡。”
“我曾試圖阻止過你們，結果卻被你們當成了敵人。”
“伊娃是你們中第一個接受我的個體，所以我才能夠借助她的身體將自己的意識備份下來。”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伊娃才能夠在那場大戰中幸存。”
“如果你們一定要有一個準確的稱呼的話，你們可以稱呼我為‘金靈圣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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