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侯爺還在等我的信息,我就不去了。”
周氏的臉色很是難看,林寧錕的手也僅僅的攥著,下頜骨蹦的緊緊的,而江阮兮見狀,只裝作看不見。
“母親,我去送送二妹妹。”
她們走后,林寧錕再也忍不住了,上前質問著周氏,“母親,你是知道嘯哥兒的身世,為什么答應讓他回鎮國侯府?”
“你以為我愿意啊?”
周氏心中也不好受,讓自己的親孫子去認別人家為祖宗。
“你是沒有聽清許說,鎮國侯府答應了這件事,也就是默認了嘯哥兒的身份,人家現在就是認祖歸宗,你有什么權利去阻止?
還是說,你想告訴清許,嘯哥兒實際上是你的兒子?你要是敢的話,我也不管你們了,你去告訴清許,嘯哥兒實際上并非是鎮國侯府的孩子,他是我們林家的孩子,你能做到嗎?”
林寧錕噎住了。
這件事他做不到。
就算他能接受,但是江雪柔呢?
她是那么無辜,那么可憐,他不能夠讓她來跟著自己承受這些。
可是,他也不甘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認別人為父。
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就像是當初的自己,明明是高興的以為要娶的人是江雪柔的,結果后來卻變成了江阮兮。
他的心亂糟糟的,仿佛是被誰狠狠地捏碎了一般。
“母親知道你心里難受。可是錕兒,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周氏不忍心潑涼水,但是卻沒有辦法。
“你現在的仕途正在上升期,你的名譽不能有絲毫的差錯,為了林家著想,為了你二妹妹著想,現在嘯哥兒都應該回去。”
仕途和林家的前程,幾個字就像是無形的枷鎖,牢牢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窒息、絕望的感覺迎面撲來,讓他的呼吸急促起來。
最后,他實在是不知道怎么辦,只能倉皇逃離。
周氏也知道是難為自己兒子了,并未追上去,只是無聲的嘆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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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林清許后,江阮兮剛轉身,迎面就撞上了林寧錕憤怒的臉龐。
手腕被用力的抓住,“江阮兮,是不是你教唆二妹妹要過繼嘯哥兒的。”
手腕處的疼痛,江阮兮眉頭緊皺想掙扎開,但是不管掙扎,都掙扎不開。
“現在嘯哥兒被送走了,你是不是就滿意了?”
林寧錕的臉上哪里還有往日的矜持跟冷漠,此時的他早已經被怒氣沖昏了頭腦,沖著江阮兮就是大吼大叫。
“江阮兮,我告訴你,就算是嘯哥兒被送走了,我也不會跟你牽扯上任何關系,你這一輩子也不可能會有我們之間的孩子。”
要是上一輩子的江阮兮聽到這些話,一定會無比傷心,但是經歷過一世的江阮兮,早就看透了,不僅沒有傷心,還覺得惡心。
他真的以為自己做一切,是怕日后有自己的孩子,林嘯會成為她孩子的阻礙。
真的是笑死了。
要不是為了報仇,她連多看他一眼都覺得惡心。
“侯爺,就算是生氣也得有個限度,你也不希望所有的人,都知道嘯哥兒到底是誰的孩子吧?”
江阮兮也不掙扎了,只是抬頭睨著他,說話輕言細語,絲毫不見怒氣,“侯爺可以丟得起這個人,但是侯府丟不起。”
“哎喲,這定寧侯才回來沒有幾天,就沖著自己的夫人發怒。”
江阮兮的話語剛剛落下來,侯府門口就響起一些細碎的聲音。
“是呀,就算是感情再不好,好歹也是明媒正娶的妻子,這么多年了,定寧候夫人將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條,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怎么能這么訓斥?”
“可不是,也不知道是為什么事情……”
“……”
林寧錕的面色已經快要跟暮色融為一體,他還想去堵住那些人的嘴,但是知道現在他不占理。
要是他輕舉妄動一點,都會惹來更大的議論,只能是氣的拂袖而去。
一陣風吹過來,把身邊的熱氣吹起不少。
幽幽的林寧錕的背影,江阮兮覺得無比的喜悅。
看來這個男人,不僅心高氣傲,還極其的能忍耐,為了自己的前程,不惜看著自己的兒子回鎮國侯府,認別人作為父親。
看來她下手還是不夠狠,否則的話,他怎么還能忍得了。
紅葉上前,看著江阮兮手上深深的抓痕,一臉為她打抱不平。
“夫人,侯爺也太過分了。嘯少爺又不是侯爺親生的,二小姐要過繼他,又不是你攛掇的,怎么能把一切怪在你的身上。再說,這不是一件好事,他為什么那么生氣?”
江阮兮渾然不在意。
“他樂不樂意不重要,重要的是,嘯哥兒的事情他改變不了。”
太陽越來越大,天氣也越來越熱,江阮兮心中卻很是舒爽。
想到不久后將會發生的事情,江阮兮對紅葉叮囑,“對了,你去問問何奎,藥材的事情如何了?”
紅葉很是不解,江阮兮為什么一直催著這藥材的事情。
難道她想開藥材店。
但她現在不是應該,先把林寧錕的心拉回來先。
其他的事情不需要那么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