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老板,謝謝!”張閑閑激動地說道。
自從來川河家政服務公司上班開始,她已經不知道有幾次被老板感動,許多的鼓勵和信任讓她干凈十足。單從很多細小的事情處理上看,湯二少對人處事的態度,確實非常適合當領導,錢也和該他來賺。
坐在麻辣燙的小店里,兩個人吃著麻辣串喝著汽水,聊著天。
那一刻,湯二少最初在她心中老板最大的形象,終于變得接地氣沒有距離感了,那種感覺就好像在大學里,幾個關系要好的同學去吃飯,彼此可以暢所欲言無所顧忌。
“老大,你是第一次吃麻辣燙吧?這樣子太傻了!”
看著湯二少拿起筷子,將麻辣串上的食物挨個取下來,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到自己桌前的盤子里,再輕輕蘸點麻醬放入嘴中,她就忍不住想要大笑。
這是街邊麻辣燙啊,不是五星級飯店的日料,不用這樣講究。吃串,吃的是那份爽快和過癮,街邊麻辣燙也是這個道理。
“有點傻嗎?我?”湯二少的臉上有了一絲紅暈,看人的眼睛都閃躲起來,這絕對不是他的一貫作風。
“來,我教你,這樣,像我這樣直接放到嘴里,可好吃了!”張閑閑說著教了起來。
在這家公司,她雖然找回了曾經丟失的自信和尊嚴,可是也清楚湯二少好歹是自己的領導,即便他再平易近人當自己是兄弟姐妹,可自己也不能當面嘲笑領導,職業場上的起碼規則還是懂得。
張閑閑強忍著想大笑的沖動,拿起一串燙好的竹筍尖,吹了吹上面冒著的熱氣,便毫不猶豫地放進了嘴里大嚼起來。
“看,看到嗎?就這樣吃,特別好吃!不喜歡麻醬,可以不蘸的,挑你自己喜歡的吃!”她不放心地跟他說著。
湯二少有些猶豫地放下筷子,試探地撿了一串豆腐皮,也學著吹了吹上面的熱氣,便小心翼翼地放進嘴里嚼起來。
“怎么樣?好吃嗎?是不是很好吃?”她睜大眼睛追問道。
他沖張閑閑點點頭,緊閉著吃東西的嘴巴,沒有發出一點咀嚼的聲音,坐在簡陋塑料凳子上的身體,依然保持著站立時挺拔,果真還是家教極好的樣子。
“老板娘,再幫我煮點豆腐皮、竹筍尖和圓生菜,對了還要一份方便面!”看到老板娘都放開了矜持在吃,她更沒有不大開朵頤的理由。
這似乎是最近一段時間,張閑閑胃口最好的時候,奇石和謝秋的事都有了點眉目,她相信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不會太遠。
“閑閑,別吃撐了,這么多東西吃得了嗎?”湯二少飛快地咽下那一口食物,都沒有喘口氣的問她。
“沒事,我一個人的時候也吃這么多,今天不是還有你嗎?麻辣燙里的方便面最好吃了,你一定要嘗嘗!”她開心地說著。
見狀,湯二少也笑了笑,不再說什么。
很快,兩個人吃完了一堆麻辣燙,喝了六瓶橘子味的北冰洋汽水,然后到了老板要付款的環節。
“小伙子,我們這里不能刷卡、不掃微信和支付寶,只收現金!她是這兒的常客,知道的呀!”盤著頭發身強體壯的老板娘,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湯二少手里那張顯貴的黑卡。
一張銀行的黑卡,就是一張沒有限額的銀行卡,無數的人都以擁有它為榮耀,甚至不惜到處發圈炫耀。可惜現在,就在這個小小的麻辣燙位上,這張很牛逼的黑卡被老板拒絕了。
“老板,我這是黑卡,也不行嗎?”湯二少顯然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老板不客氣地說:“甭管白卡黑卡,什么卡都不行,只收現金!”
“老板很有個性呢,高手在民間,不要小瞧街邊攤!”張閑閑抿著嘴,悄悄地笑著對湯二少說。
湯二少一臉的不可置信道:“天哪,黑卡還有被拒絕使用的時候,真牛!”
因為銀行對黑卡持卡人的要求非常苛刻,據說這種卡不能主動申請,必須由一個分行行長及以上級別的人士寫推薦信,才有可能通過審核。
黑卡的私密性非常高,聽說預定或購買豪華游艇、私人飛機等奢侈品時,持有一張黑卡的持卡人,可以自動享有編有編號的個人管家特定服務,在其他場合的特殊優待更是不用說。
沒想到,這一張尊貴無比的黑卡,在一間街邊的麻辣燙店里拒收了。
湯二少白皙的臉上顯現出了一絲尷尬和窘態,他的臉微微有些發紅,雙手有點慌亂地翻找著自己的黑色皮夾。如果沒猜錯,他身上是不帶現金的,在一家收現金的店里,沒錢請吃飯的窘迫可想而知。
“老板,給您一百,今天的帳我來付吧,改天你再請我吃好的!”張閑閑笑著說,將一張百元大鈔遞給了老板娘,接過錢的老板娘笑的比她更赤裸和大聲。
老板娘抓過錢,笑著對湯二少說道:“小伙子,你追女孩子思路不對,那拼命想花你錢的女人可不能娶呀。我看過日子就得找這種會省錢的,這女娃不錯,還給你省錢,吃飯都是吃麻辣燙,旺夫!你可要要抓緊結婚啊!”
張閑閑一聽就不敢了,且不說她心里一直放著謝秋,就是沒有謝秋,她這種普通人也跟湯二少這種不缺錢的小老板不合適。對于戀愛,知道自己很普通的張閑閑一直非常務實,從不相信童話里的王子拯救灰姑娘。
即便要拯救,人家也是拯救家道中落的大美女,愛情中類似精準扶貧的感人事跡事情,她覺得除了我們偉大的d會做,其他人是絕對不會做的。
于是,她忙出言解釋道:“老板娘別亂說啊,他可是我老板,你這樣別讓我被辭退呀。人家是什么檔次,我是什么檔次,有自知之明高攀不起!何況,我對象你不是見過的嘛?”
“哈哈哈,開個玩笑,活躍下氣氛。對對,那個戴眼鏡的格子襯衫男,對了,你對象呢?好久沒來了呀?”老板娘繼續問道。
“哦,他、他有點事,去了別的地方!”張閑閑的聲音低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