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住努努書坊kanunu)
徐南熙幾乎是沒什么猶豫,立刻上前看著銀霜笑著說道:“正好臣女也去給皇后娘娘請安,就勞煩銀霜姑娘帶路。”
銀霜聞言看向徐南熙,似笑非笑地回了一句,“徐大姑娘,奴婢奉命只是請段大姑娘過去,還請您見諒。”
這就是不許了。.
徐南熙臉上的笑容瞬間收了起來,眼神立刻犀利了幾分,“是嗎?既是這樣,我也不為難銀霜姑娘,我就在外頭等著,等皇后娘娘見外明曦,我再進去請安便是。”
銀霜臉上的笑容一僵,沒想到徐南熙這么膽大難纏,便沉聲說道:“奴婢可做不了主,若是皇后娘娘怪罪下來奴婢吃罪不起。”
“這是我自己要做的,與銀霜姑娘五關,屆時娘娘怪罪,我會跟娘娘請罪。”徐南熙本來還有些遲疑,但是看著銀霜這態度,越發覺得事情奇怪。
有想起明曦之前跟她說過的話,心里不免有些緊張起來。
但是再緊張,她也是魏國公府的嫡長女,淑妃娘娘的親侄女,端王的親表妹,皇后娘娘便是惱了她,頂多訓斥幾句。
但是明曦就不一樣了,雖然跟表哥定了親事,畢竟還未過門,也只是未婚妻而已。
一旦鬧出什么事情,明曦肯定是最弱勢的那個。
表哥不在京城,她得替他護著明曦。
明曦看了徐南熙一眼,沒有拒絕她的話,眼睛盯著銀霜,看著她的神色變化,就知道此行不簡單。
銀霜沒有辦法,只能帶著徐南熙一起前行,踏著東宮的宮道,穿過幾道月洞門,遠遠地就看到一處宮殿佇立在遠處,花樹掩映之下,只露出宮檐一角。
四周十分僻靜,即將穿過最后一道門時,明曦耳朵微微一動,她不動聲色地擋在徐南熙身前的位置。
月洞門外,走來一道熟悉的身影。
一身華服的太子妃在宮婢的簇擁下緩步而來,她的眼睛并未看向明曦與徐南熙,而是盯著銀霜道:“皇后娘娘正在等你回話,怎么這樣慢?”
銀霜被太子妃這不耐煩的語氣給驚到了,往日太子妃見到她,因為她是皇后娘娘跟前大宮女,一向是十分有禮的。
銀霜驚愕間,就見太子妃的眼神不動聲色地掃過身后的人,她瞬間明白過來,立刻躬身回話,“奴婢回來遲了,太子妃恕罪,我這就去帶著段大姑娘進去。”
“等等。”白時溪開口阻攔,“銀霜,我剛從母后那邊過來,母后身體略有些不適,讓我給你帶個話,暫時先不見段大姑娘了。”
銀霜一愣,“這……”
“我先帶著段大姑娘跟許大姑娘回去赴宴,母后那邊你替我回稟一聲。”太子妃說話間微微轉身,眼神從徐南熙身上掃過。
銀霜立刻明白過來,知道是徐南熙跟過來,怕是事情有變,于是立刻退開一步,“是,奴婢遵令。”
“有勞。”白時溪微微仰著頭,轉身看著段明曦與徐南熙,換上一副溫和卻又帶著幾分疏離的面容,“兩位姑娘跟我來,母后頭疾忽至,只能下次再見你們了。”
“皇后娘娘貴體為重,臣女下次再給娘娘將請安。”徐南熙立刻說道。
明曦點頭附和,并未開口說什么。
她方才一直關注著白時溪跟銀霜的眼神往來,看來今日應該是有什么計劃,但是她不明白白時溪為何這個時候冒出來阻攔。
她隨著白時溪的腳步往回走,隱隱聽到銀霜匆匆離開的腳步聲。
白時溪腳步略有些快,一直出走出了這處宮殿的地界,她的腳步才緩下來,看著身邊的宮婢說道:“開宴的時辰已至,諸位閨秀還在等待,你先去知會一聲。”
“是,太子妃。”那宮婢領命匆匆離開。
白時溪身邊跟著的是她娘家帶來的素英,素英對上太子妃眼神微微頷首,后退一步,保持距離。
白時溪也不轉頭,腳步依舊如常,昂首在前走路,口中卻壓低聲音對著段明曦說道:“此地不宜久留,用過花宴后,段大姑娘還是速速離開。你記住,離宮時,不要獨自一人,最好多叫上幾人。”
徐南熙聽得心驚肉跳,白時溪這是什么意思?
她怎么會提醒明曦?
她跟明曦之間是什么關系?
但是她現在一個字也不敢多問,看著白時溪這如此謹慎的樣子,也知道東宮耳目眾多,她強壓下心里的驚濤駭浪,緊跟在明曦身邊。
想想方才的事情,她忽然有些想明白了。
白時溪突然冒出來阻攔銀霜,應當是跟自己強行跟來有關系,這給了白時溪借口行事。
她長這么大,第一次遇上這么兇險的事情,后背上密密麻麻地驚出一身冷汗。
腳有些發軟。
“多謝太子妃提點。”明曦目視前方低聲回了一句。
白時溪聽了明曦這話,正要說什么,忽然她面色有些微的變化,隨即微微揚聲說道:“段大姑娘,你真的沒有接到端王的信嗎?
我與太子殿下一直很擔心四弟的安危,要知道他以前從未帶過兵,此次臨危受命,肩負重擔,我跟太子殿下日日盼著四弟能平安歸來。”
徐南熙聽到太子妃這話,整個人更緊繃了,連喘口氣兒都覺得費勁。
她微微側眸看向明曦,就聽明曦略帶不悅地開口,“太子妃,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早已經回稟過皇后娘娘,我并未收到端王爺的信。我與他尚未成親,私下里并未過多往來。”
白時溪聞言淺淺一笑,“我只是好意關心,段大姑娘何故生惱。”
段明曦面色越發的冷肅,“多謝太子妃好意,明曦心領了。我與徐大姑娘先走一步,太子妃自便。”
明曦說完就抓著徐南熙的手臂往另一條路上走去,轉瞬間就沒了影子。
白時溪站在當地并未離開,她微微側頭看向另一邊,然后抬腳走過去。
花墻另一邊,太子倚墻而立,聽到聲音眉眼微微一抬,望向他的太子妃。
白時溪一臉無奈,對著太子微微福禮,輕聲嘆道:“殿下,你都聽到了,這個段大姑娘軟硬不吃,實在是問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