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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總,咱倆商量個事兒行嗎?”副總看著顧臣彥,一臉小心翼翼。
“您說。”顧臣彥客氣的很嘞。
“別別別,您這么客氣我不適應,您叫我名字,不然我今晚睡不好。”副總嚇得臉色慘白。
“裴川,有話就放。”顧臣彥敲了敲桌子。
裴川咳了一聲,這個海外歸國的高學歷精英海龜,在顧總面前那叫一個謙遜有禮。“咱能不能不讓我裝房東了?您太太這個月已經聯系我三次了,第一次讓我通馬桶,第二次讓我通下水道,這次……說冰箱壞了,問我能不能換新冰箱,她出錢。”
“……”顧臣彥清了清嗓子。
裴川再次開口。“那啥,那邊雖然不是高檔公寓,但好歹也算中端偏上了,這下水道怎么三天兩頭就堵塞?”
“那洗碗池……我以前在家吃剩的垃圾都往里面倒,誰知道這邊就堵塞……”顧臣彥小聲嘀咕。
“顧總,您家那是什么配置,那得有垃圾處理器吧?這邊就是一個小小下水道,它遭天譴了嗎你什么都給它吃?”裴川抬手捂著額頭。“那馬桶和冰箱又是怎么回事?我可是按照您的要求,買的雖然都不是最好的東西,但絕對都是性價比高的新冰箱,這才用了幾天?”
顧臣彥視線閃躲了一下。“我第一次學炒菜,總得有失敗的時候吧?失敗了倒在垃圾桶,太丟人,不如毀尸滅跡……”
“啥菜啊?您就把馬桶堵了?”裴川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顧臣彥。
“那天……小寶說喜歡吃面食,我就,試著學發面,烤面包……那面吧,不太好弄,我就整個扔馬桶里,讓陳宇給我買了現成的替換了一下。”顧臣彥再次清了清嗓子。
“感情,你們家遭天譴的是馬桶!”裴川震驚了,難怪這馬桶三天兩頭就換新的。“求您了顧總,別裝窮了,你裝窮對不起窮人,你成本太高了。”
“……”顧臣彥哼了一聲。
“那……那冰箱呢?”裴川十分感興趣。
“冰箱……那電源燒了吧,我哪知道。”顧臣彥還挺硬氣。“你買的冰箱質量不行。”
裴川深吸了口氣。“得……我親自去看看吧。”
許妍住處。
和顧臣彥領完離婚證后,許妍就一直在家里坐著。
看著手中兩個紅色本本,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當初也是稀里糊涂的就和顧臣彥領證了。
現在又因為各種原因不得不先離婚。
拍了離婚證的照片,許妍發給了蔣恒。“我們離婚了,請你不要再招惹顧臣彥。”
蔣恒那邊一直在輸入,半天,一個字都沒有發過來。
把手機扔在一旁,許妍躺在沙發上發呆。
夏雪落死了,不知道許琛現在是什么感受。
他那么疼自己的妹妹,估計要心疼死了吧?
手機響了。
許妍以為是蔣恒。
接聽電話后,居然是許琛。
“我是許琛……”許琛換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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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不然許妍根本不會接。“雪落死了……”
“我應該說節哀呢,還是應該說恭喜?”許妍情緒倒是很平靜,安靜的問著。
“妍妍……”許琛哽咽了一下,再次開口。“你回來看看吧。”
好歹,那是許妍生活了二十一年的家。
“不了,沒什么好留戀的。”許妍拒絕了。
“妍妍……你變了很多。”許琛有些緊張。
“嗯,人都是要學會成長的,謝謝你們,給我這個成長的機會。”許妍看著天花板,眼眶酸酸澀澀的。
但沒哭。
“許氏集團快破產了……上次厲世集團爭西沙村的項目,讓許家受挫,加上眾城集團步步緊逼,已經快要撐不住了……我也不想繼續苦苦支撐下去了,我想離開了……”許琛覺得愧疚,也不想繼續留在海城了,他想走。
“商場的競爭我不懂,但許家有今天,不是我的錯。”許妍手指握緊。
以為許琛是來責怪她的。
“妍妍,我只是……想離開前,再見你一面,明天……是雪落的葬禮。”許琛想讓許妍來看看他。
“曾經,我最信任的哥哥,親手毀了我……如今又有什么資格讓我去見你?”許妍壓低了聲音,呼吸都在發顫。
二十一年,許琛幾乎將她捧在手心護著,她最信任的,最依賴的,不是顧哲宇,而是哥哥。
六年前,讓她最絕望的人不是顧哲宇,而是許琛。
“對不起……”許琛不知道除了對不起,還能說什么。
“你的對不起讓我惡心!”許妍死死的握著雙手。“夏雪落的葬禮,你不會希望我去的。”
“妍妍……如果可以,我愿意用余生去贖罪……”哪怕讓他去死也可以。
“不需要。”許妍深吸了口氣。“許琛,二十一年的呵護與六年的痛苦,兩兩相抵,從現在開始,我不再恨你……我們就是陌生人,永遠不要再有任何交集了。”
“小心媽……她已經,瘋了。”許琛聲音在發抖。
姜梅是個很強勢的女人,可惜許正國沒有給她想要的底氣。
她的女兒還被人換走,許正國在外面女人不斷,她早就瘋了。
可她把一切都歸罪在許妍身上。
“她不是我媽媽。”許妍提醒許琛。“我只是還沒有查清楚自己的真實身份,許這個姓,多一天對我都是侮辱。”
她想改名,改掉過去的一切,可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姓什么。
她也想找到自己的家……
“對不起……對不起。”許琛不斷的說著對不起。
“沒什么事,就先掛了。”許妍掛斷了電話。
閉上眼睛,許妍擦了擦眼淚。
一切都過去了。
許琛也好,姜梅也好,都是過去了。
他們給的陰影都過去了。
“嗡。”手機又響了,許妍有些生氣,以為是許琛又打過來了,可這次,居然是宗慶軍。
許妍愣了一下,調整了情緒,趕緊坐直了了身子。“宗總。”
“許妍啊,最近和臣彥怎么樣?”宗慶軍問了一句。
“挺好。”許妍莫名有些緊張。
“是這樣……我也是今天才聽姜梅說,你是她的養女,說你在許家生活了二十一年,因為有些誤會,讓你對她有了隔閡……說希望我能出面調解一下。”宗慶軍開了口。“我也是剛聽說她女兒去世了,畢竟有二十一年的養育之恩,她現在應該很需要你這個女兒陪伴,你看……”
許妍拿著手機的手指握緊。
姜梅,居然到了找宗慶軍的地步。
“明天是她女兒的葬禮,我會去的。”姜梅,無非就是想要讓她去葬禮。
想要在葬禮上羞辱她?還是要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