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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在危險的邊緣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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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兒,徐兄弟,你別拒人于千里之外啊,我和彥山道長是鐵打的老朋友,真不是后人污蔑的無惡不作的壞蛋,咱們也相處了一段日子,觀其言察其行,你要有自己的觀察和判斷,不要人云亦云……”兔子苦口婆心想將自己洗得更白。名聲這東西,不需要的時候棄之如敝屣,有多遠扔多遠。方能不受任何束縛的隨心所欲,放浪形骸的享受。等到需要的時候,才發現曾經被他嗤之以鼻的破爛玩意,在某些地方比寶物更珍稀值錢,想要撿起來,竟然無從下手。“大部分的壞蛋,都喜歡標榜自己是好人,以便騙到更多人。”徐源長一句話犀利懟過去,打斷兔子的夸夸其談。兔子眨巴一雙寶石眼睛,他不是輕易放棄之輩,換一個方向再接再勵游說:“徐道友,不管我以前名聲如何,不論身上被潑了多少臟水,我多次指點幫過你,總是事實,不是我挾恩圖報,為了自身道心通透,你也該還我小小人情,對吧?”這話說得貌似很有道理。不過在徐源長看來沒有屁用,呵笑一聲:“什么時候報,怎么報是我的事,即便不報我仍然道心通透,因為你目的不純,而我受之無愧,黎道友,你就死了這條心,休想從幻仙戒內出來,至少見到彥山道長之前。”隨著戒指空間造化神臺出現,他與戒指的聯系更加緊密。他有種感覺,再琢磨一些時日,他能夠利用造化神臺實現戒指空間的區域分隔,將兔子限制在角落,需要的時候將兔子叫出來用用,完事了再像抹布一樣扔回去。他莫得任何良心上的不安。兔子早就知道年輕道士不要臉皮的樣子,比他不遑多讓。短時間內,他不會被趕出幻仙戒空間,這就夠矣。“行啊,隨便你怎么說,在見到彥山老頭之前,我不希望你因為本事不濟又容易闖禍,而過早隕落,免得牽連我不見天日,所以咱們可以做一做雙方有利的交易……”“打住!探險尋寶就免了,不要舊事重提,我不需要,拜托你安生呆著,別時時煩我。”徐源長已經不勝其煩,他不想與兔子扯什么交易。單方面占便宜,難道不香嗎?更不會聽兔子的唆使去亂神坑撿天材地寶,或者去無涯湖尋找“唾手可得”的寶物。他只想在能力允許的范圍內歷練修行,一步一個腳印,享受和感悟修行帶來的點滴變化,不愿意險中求富貴。他有本事賺到修行所需資源。何必苦哈哈置身險地美其名曰打磨自己?調集靜氣往戒指裹去,準備將翻來覆去絮絮叨叨的兔子關一段時間黑屋子。這貨要經常收拾,不給蹬鼻子上臉的丁點機會。“等等,等等啊,我告訴你怎么用神識開啟造化神臺的部分功用……”兔子跳腳大叫。徐源長遲疑少許,果斷用靜氣覆蓋,切斷噪音來源。他用得著兔子來教他如何用造化神臺?雖然他很想聽一聽,以便有一個參考的方向。不過一想到兔子糟糕的名聲,還自詡是彥山道長老朋友,也不撒泡尿照照毛茸茸嘴臉?他決定自己摸索,免得不小心在使用造化神臺時候,讓兔子夾帶的私貨發揮作用,將神通廣大的兔子找到破綻從空間跑出來。事關生死,不得不防備萬一的可能。“彥山老雜毛,你教的好徒弟,奸詐陰險,小人之心。”兔子在空間跳腳破口大罵。“徐小子你太過分了,過河拆橋啊,怎么能這樣對待一腔赤誠的老前輩?”“寒心啊,造孽啊,命苦啊。”兔子叫罵半晌,唰一下躥進晶石老窩,咧嘴偷著樂。他給徐小子故意下了一個現成的套,以那小子精明又謹慎的性子,怕在他這里上當,得到他言語點醒,肯定會嘗試著自己摸索開啟造化神臺的作用。不聽老人言,有那小子的苦頭吃。他這回一定要抓住難得的機會,好好拿捏一回。他有點搞不懂,資源匱乏,窮得叮當響的徐小子,為甚非常反感探險尋寶?一行四人走在古老街道上,陽光灑照身上,感受著不一樣的生機溫暖。“咱們在里面待了多久?”蒙采芹見走在前面的徐道友心不在焉,低聲詢問兩人。“不清楚,瞧街邊花草樹木長勢,應該不到四月天,咱們運氣算好的,有徐兄弟叫醒,那些家伙還不知要沉迷耽擱多久時日。”宋叔潛低笑得有些幸災樂禍。南寶林還滿臉回味神色,低聲問道:“你們收獲如何?”宋叔潛頓時笑不出來,道:“參悟時機緣四起,紛亂繁雜找不準方向,感覺沒過去多久,醒來時收獲幾無,你們呢?”“腦子里一團亂麻,得回去仔細捋捋。”“略有所得,目前不知真假。”蒙采芹沒有多說,她運氣不錯,更沒有貪心,尋著一點靈光感悟不停深挖,沒有為無處不在的恢弘玄法誘惑亂了頭緒,她感覺要不了多久,修為能夠小晉一層。“恭喜采芹,回頭咱們好生交流交流。”“還是采芹穩得住,我太急躁了,什么都想抓,什么都沒抓到。”“不值一提,你們別惦記我這一鱗半爪,徐道友不動聲色,又自己醒來,才是賺得盆滿缽滿的大財主,咱們應該合起伙來打徐道友秋風。”蒙采芹笑著將話題東引。徐源長將神識從戒指空間收回,滿口答應道:“好啊,回頭給你們變一個新戲法,讓你們大飽眼福。”他將自己的幻術調侃說成江湖戲法。說得幾人哈哈笑起來。一行人走進白云間客棧,停在纖云客棧門口。院門打開,柳纖風笑嘻嘻請三人進門,拉著公子,告訴他俞姐姐已經來過,幫他們將舒家后患消除,把兩旬前發生的大事簡略講述一遍。徐源長驚喜不已,他巧妙設套請捉妖人傳播消息,原本是想驚動祖庭圣地派遣執律修士,前來調查舒士銘不法之事,讓那囂張的胖子受些懲罰,使其知難而退。兩名執律修士前去神語巖找他,出示身份牌之后,找他詢問過情況,索要他手頭的四枚舒家客卿身份牌,沒有透露其它消息。他沒想到這回前來主持辦理案子的是俞風舞,直接下狠手,將舒士銘一伙連鍋端了。六具尸體還高高掛起在懸崖峭壁之上,受日曬雨淋,起殺雞駭猴作用。舒家老祖鎩羽而歸,宣布獻出三成家財,自閉百年謝罪,方使得千年世家逃過一劫。不愧是一起吃過烤糍粑的俞廚娘,夠朋友!蒙一一聽得動靜,從后院飛一樣跑來,她興奮得眼睛放光。“姑姑,俞師伯還教我練劍呢。”“啊?!”蒙采芹喜得不敢置信。小侄女竟然叫俞風舞做俞師伯,還得了劍術傳授!小丫頭能得到如日中天的俞風舞青睞,結下香火情分,這份機緣,實屬難能可貴。蒙一一嘰嘰喳喳拉著她姑姑往后院跑去,迫不及待想要炫耀她新學的一招劍式,小丫頭古靈精怪得很,知道不能往外顯擺,也是照顧另一名伙伴的心情。南寶林滿懷期待看向落在后面的南文修,見小家伙默然。他心底嘆了口氣,上前揉了揉侄兒的腦袋,大大咧咧道:“別垮著一張臉,沒人欠你的,是爺們就打起精神好好修煉,機緣隨時都有,看你下次能否抓住。”南文修欠身應“是”。曾山郎一板一眼給幾位前輩行禮請安,沉穩如昔。“咚咚咚”,外面傳來敲門聲。來的是古巖閣主事,特意將四人的通關文牒送來,已經蓋印簽字。站在門口說了一陣客氣話,再才告辭離去。“哈哈,咱們沾徐兄弟的光了,后面行程應該不難走。”“宋兄你說錯了,咱們都是沾俞道友的光。”“俞仙子可不認得我和老南,哎,等回頭到了西原,老徐你帶我們去忘劍山走走。”“空口白話,想讓我跑腿?你們拿出一點誠意來撒。”“得,這兄弟做得沒誠意嘞。”閑話玩笑一陣,約定三天后出發啟程,時間還有多,不急著一時。宋叔潛和南寶林各回房間,閉門靜思去了,他們想趁著感覺新鮮,能抓住一點感悟都是賺的。徐源長將幾個沒有打開的納物袋全部拿出來,交予喜滋滋的柳纖風,給她找點事情做。他知道小財迷最喜歡干這活兒,能不厭其煩地數靈幣玩兒。詢問了曾山郎的練功進展,以及俞風舞指點后的所得,泛泛勉勵幾句,讓曾山郎繼續用功,他出門走了一趟全記雜貨鋪,卻不過全掌柜的熱情,吃酒到天黑才返回客院。看半個時辰書,散去身上酒氣,已夜深人靜。徐源長運功調息片刻,調整到半醒半沉狀態。內視神識空間的請神臺,分出一絲神識探入幻仙戒空間,輕輕碰觸造化神臺的雛形表面,他想嘗試將兩者進行溝通連接。按他的推測,戒指空間的變化,與神識空間幾乎同步出現,兩者之間必定有神秘的內在聯系。即便錯了也不打緊,大不了浪費些時間和法力神識。兔子蹺著二郎腿嘿嘿看好戲,不置一詞。他欣賞年輕人不撞南墻不回頭的勇氣,初生牛犢,吃幾回虧才懂得尊敬老前輩。造化神臺表面有微妙光波浮現,隨著徐源長的神識探到哪里,哪里有亮光閃爍,非常神奇靈性,然而當他用神識當棍子點到中間位置時候,整個造化神臺表面全部亮起,透明水波一般律動,映照得整個空間光怪陸離。徐源長察覺不妙想收回神識,已經來不及。一股不能掙脫的吸力,將他的神識牢牢吸住,他的神識空間內頓時掀起巨大風浪,青蒙蒙的神識之霧打著旋飛快流逝,請神臺震顫著以肉眼可見速度削弱。他已經醒悟上了兔子的當。“哈哈,小子,有你的苦頭吃了。”兔子笑得很大聲。飯可以亂吃,神器即便是認主,也不可胡亂瞎摸索。見識閱歷和修為境界不夠,又不具備相應的常識,弄不好要吃大虧。譬如現在騎虎難下的徐小子,看著就好玩啊。徐源長雖驚不亂,他趕緊切斷那一絲神識,發現沒用,通道已經構建,神識空間的能量源源不斷流向幻仙戒內的造化神臺。照這個趨勢下去,要不到一刻鐘,不光是他的請神臺崩潰。連同整個神識空間會被抽取一空,后果不堪想象。換了幾種法子,包括用靜氣覆蓋裹住戒指,仍然不能阻隔神器本能的吸取。他心頭苦笑不已,以他對神器的掌控,還僅僅是停留在勉強能用的基本階段,這回真要被幻仙戒害慘了。他也沒指望兔子行善積德,更不會主動向兔子服軟求助。還不到山窮水盡之時。老話說,解鈴還須系鈴人,他冷靜思索著與彥山道長幾次交往過程,梳理后面兩次的一言一行。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伸出右手到頭頂,拔下彥山道長贈送的竹簽。對著顯出形跡的戒指重重一敲,口中斥責:“放肆,還不停下!”“咚”一聲悶響,幻仙戒內回響激蕩。那股吸力立刻消失無影無蹤。兔子被震得滑落地面,揉著耳朵詫異叫道:“咦你怎么做到的,這件神器饑渴已久,需要吸取你的神識能量溫養……”他突然住口,差點扇自個一個嘴巴。透露那么多干嘛,那小子人精一樣,學去了要點,更不會向他請教。“我明白了,彥山老頭給你另外留下了寶物,唉,真沒勁。”沒看成好戲的兔子,懨懨鉆進晶石窩睡覺去了。失去一次絕佳的趁火打劫談交易機會。彥山老頭真是個,徐小子都拒絕拜師了,還巴巴地送神器、送功法,送克制神器的寶物,熱臉貼冷,賤不賤哦。徐源長嘴角露出一絲劫后余生的笑意,在小本本上給兔子記一筆。將通體古舊暗紅竹簽舉到眼前,對著燈光細看。他差點被自己的寶物吸干,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就短短片刻,他的神識損失兩成,請神臺上方兩層虛化階梯消失不見。倒是沒有太多擔心,神識損失,能夠通過修煉慢慢補充回來。兔子后面貌似無意的提點,讓他再次留了心。他雖然上了一當,也積累了經驗,有自己的判斷,竹簽能夠隨時打斷神器對他神識的本能吸取,似乎,他還可以繼續進行嘗試,用這種處于危險邊緣自虐的方式,慢慢溫養祭煉神器,不過得等他將神識能量補充恢復以后再說。將看不出名堂的竹簽,重新插回頭頂發髻。平復心緒,徐源長盤坐調息,一夜到天明。第三天中午,一行人從無墻城走下去,徐源長抬頭瞥一眼高處峭壁上飄蕩風干的尸體,神色淡然,人在做,天在看,惡業纏身者有惡報。眾人分成三組再次分道揚鑣,約定西原定仙臺道庭見。徐源長帶著曾山郎走出五十余里,等兩人從鎮上僻靜處走出時候,已經是一只三人小隊,容貌身形大變,穿過鬧市,往西飄然而去。他不喜被人暗中護送。游歷路,修行路,得自己親力親為去走。五月上旬,仲夏來臨。徐源長和曾山郎用腳步丈量穿過山陽國境內,途中順利得乏善可陳。日復一日的趕路,連作祟鄉野的小鬼也沒有遇到一次。抵達橫亙山陽國和西原圣地邊境的“石堡城荒漠”,沙丘綿延起伏,熱浪滾滾蒸騰,滿目黃沙荒涼。徐源長用竹箱背著半箱泥土,里面插活著一顆紅柳小樹,用青布罩著遮擋陽光,柳纖風早已潛入紅柳樹根部,躲避令她討厭的蕭殺火氣。“公子,咱們加快些速度,爭取早日走出五千里荒漠。”“茫茫沙海,跋涉難行,再快也得走二十天,還不要碰到沙漠大風暴。”“啊呸呸,徐道友你別烏鴉嘴。”“哈哈,瞧你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