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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母想到了自己曾經對梁今的刁難。
現在她卻還要低頭來求梁今,連陸母自己,都覺得自己這做的實在過分。
梁今抬手給她倒了杯水,“陸阿姨,你慢慢說。”
陸母看著她眼底的神色,愣了一下接過杯子,猶豫許久,“我為當初的事情,跟你道歉,我不應該那么做,現在還要低聲下氣的,連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陸阿姨你別這么說。”
“梁今,我請你幫我勸勸薄年。”
陸母深吸一口氣,慢慢說了這兩天發生的事。
自打那天陸薄年離開,就再也沒過他們一句話,陸氏集團里陸父安排的人,也全都被他趕走。
“他父親很生氣,身體又不好,昨晚硬生生把自己給氣到醫院去了,現在還在病床上躺著。”陸母嘆了口氣。
梁今聞言一愣,對陸父竟然氣病了的事也很驚訝。
“那現在陸叔叔還好嗎?”
“還好,只是我想薄年去見見他。”陸母頓了頓,看著她說。
梁今其實是能理解她的。
父子倆吵架,最為難的其實是夾在中間的陸母。
幫哪個都不是,又不能眼睜睜看著。
只是……
“抱歉,陸阿姨,別的我能幫你,但這件事需要他自己決定。”梁今聲音低了下去。
她是換位思考的想,如果不是陸薄年,是自己碰到了這樣的事情,會原諒陸父嗎?
梁今得不到答案。
所以也不能幫陸薄年,去決定這個答案。
陸母略有失落,不過早有準備,還算能接受。
“樂樂我就不帶走了,這兩天他陪我也夠了,就留在你身邊吧,有空我再來看看他。”陸母臨走時說。
樂樂從里面跑出來,大眼睛看著陸母,“陸奶奶要走了嗎?”
“是啊,樂樂是不是舍不得奶奶。”
“樂樂是舍不得奶奶,奶奶可不可以留下來?”
陸母失笑揉了揉他的頭。
小孩子的話自然不會有什么人放心上,她也只是安慰了幾句。
反正還會再來的,又不是以后見不到了。
樂樂了解這一點后,也松開了她,跟她告別。
梁今送陸母出去。
到電梯口,陸母攔住了她,“我看得出薄年很喜歡你,當年就是,現在更是。”
“我知道……”
“你是不是還在怪我當初的舉動?那是我的錯,你別怪在他身上。”
梁今看著眼前的陸母,沉默了會兒,“是別的原因。”
陸母看她許久,嘆了口氣,把準備好的話都收了回去。
晚上陸薄年來的時候,提起這件事,“我媽是不是來過了?”
梁今沒瞞他,“是來了。”
以為陸薄年會多問,她都已經想好怎么回答了。
結果男人似乎只是隨口一問,接著就不開口了。
倒是梁今被惹起了好奇心。
想到陸母今天來提的請求,她覷著陸薄年淡淡的神色,小心翼翼試探,“你對你父親是怎么想的?”
陸薄年一眼看破,“是別人讓你問的?”
“沒有……”梁今尷尬一笑。
這算不算出師未捷身先死。
陸薄年抬手撥弄了下腕表,唇線平直,眼底毫無波瀾,“做完手上這個項目,我就離開陸氏集團,剩下的不歸我管。”
怎么說呢。
有種情理之中的感覺,一看就是陸薄年會做的決定。
不過現在重要的不是陸氏集團怎么樣,是生病的陸父。
梁今又看了看陸薄年的臉色,看出他淡漠下的心不在焉,“其實我聽說,陸叔叔好像生病了。”
陸薄年頓了一下。
“那跟我有什么關系?”
“我只是覺得,你應該知道,畢竟也是你的父親。”
梁今說完這句之后,男人突然沒了聲音。
她有點怕陸薄年是生氣了,小心抬眼,瞥他的臉色,不算很難看。
看來還是猜中了的……
梁今一瞬間有點放松,又很心疼。
陸薄年總是看似冷硬,實則就像凍硬的冰塊,容易碎。
他不說,不代表就不難過,只是把那些難過全都藏在了心里。
“如果放心不下的話,就去看一眼吧,當然不去也行,只是給你個建議。”梁今放緩了語氣,聽上去就像潺潺流動的小溪。
她父親沒了,所以很體諒這種心情。
與其失去了再去后悔,還是在的時候好好珍惜,對大家都好。
陸薄年眉頭漸漸松開。
不過他最終也沒有答應,只是說會考慮。
梁今沒逼他。
這樣的結果已經很好了。
老城區有了張芳一家作為突破口后。
陸薄年讓她們去拉攏一些搖擺不定的釘子戶,從內部去說服,效果顯著。
等半個月后,劉單被放出來的時候。
他發現那些人不聽他的了。
不僅如此,還陸陸續續的有人簽了協議,答應拆遷。
要知道這份協議,當初這些人可是寧可死,都不愿意簽的。
“有了劉奶奶的病歷,劉單污蔑我們的事就被實錘了,這項目也終于能開了,都要多虧了梁秘啊。”助理喜笑顏開。
“是啊,真是多虧了梁秘書。”
“陸總能有梁秘書,真是如虎添翼。”
一大片夸贊里。
梁今顯得很不適應,對周圍不斷的掌聲,也只有謙恭,“沒有,這是大家的努力,我只是推了一把。”
一個女員工笑,“梁秘!你這樣可就太謙虛了啊。”
“就是,做了這么大事,不得出去好好慶祝一頓?”有人提議讓陸薄年出錢請客。
畢竟他們那么多人呢。
要是自費出去,不知道要花多少錢。
他們這些人中,也就陸薄年有這個實力了。
助理對梁今擠眉弄眼,她還以為他要說什么,結果聽他出餿主意,“不如這樣,讓梁秘去找陸總。”
“我?”梁今一臉拒絕。
莫名其妙的火怎么就燒她身上了。
“我不太想去聚餐,你們去吧。”
“梁秘別這樣啊,我們這里就你最能在陸總面前說上話了,就當可憐可憐我們。”
面對一群人的懇求。
梁今堅持許久,還是落了下風,“好吧,我去。”
在眾人的歡呼雀躍中,她推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陸薄年也聽見外面的聲音了,“怎么吵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