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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人的是林有雙的老婆婆,大隊的胡大娘。
同樣是光榮的貧農家庭,同樣娶了北京來的知青,胡大娘眼紅老沈家越過越好,自家的兒媳婦兒和村里的母豬差不多,啥特殊優點都沒有。
林有雙雙目呆滯地看著姜晚婉,她大著肚子,頭發發黃干枯,和從前比,好似換了個人。
“說你呢,你聽到沒?”
胡大娘看她不說話,伸手在她胳膊上擰了一下。
鄉下老太婆特會掐人,有力的手指肚擰著薄薄的肉皮打個彎,不會把人擰得干不了活,又生疼的。
林有雙吃痛,她冷著臉把胳膊抽出來,想也沒想掉頭就走。
為什么……
她也想問為什么。
都是知青,為啥姜晚婉能攤上那么好的男人?
這可要多虧她,幫姜晚婉選了沈行疆,要是……要是當初嫁給沈行疆的人是她呢?
現在的好日子就都是她的了。
胡大娘拉下臉,怨毒地看著林有雙的背影,小賤蹄子,你等會兒看我回去咋收拾你?
她們婆媳的小插曲沒有人引起任何騷動,各家各戶都選出個人學習代表后,圍在空地上準備學習了。
大家伸長脖子等著等著姜晚婉教學,姜晚婉讓趙豐年把紙殼箱子,塑料袋子,溫度計啥的都拿下來。
朱大叔聽不到,就在旁邊打下手。
朱大叔跟在姜晚婉身邊,大家也把他當老師,知道他聽不到話,還是放低姿態去和他耐心溝通。
自打兒子沒了,他好久沒有過過這樣風光充實的日子,以前想都不敢想。
朱大叔沒有驕傲,更加熱情地去幫助大伙。
紙殼子都鋪在地上,姜晚婉拿著針線:“大家找紙殼子,把小紙殼子鋪開,用線縫,用膠帶粘,都是可以的,粘成大箱子后,把塑料做成水袋,水袋里面灌上熱水,讓溫度3738攝氏度之間,不要超過39,攝氏度,太高小雞會死的。”
“半個小時把雞蛋翻個面。”
姜晚婉說的時候,朱大叔和趙豐年把水袋上的雞蛋翻了個面,她們帶了沒做成的材料,也帶了做好的小模型,在很短時間內,就可以幫大家做演示。
大隊記工員把詳細數據都記在本子上。
“不懂的可以上來問,過來操作也可以,務必讓大家伙兒都學會。”
姜晚婉話落,立馬就有人舉手要過來。
聽得明白,操作起來就出現很多問題。
箱子縫的時候四角要是軟怎么辦?
姜晚婉:“加木棍幫忙支撐。”
“……對,夜里要一直盯著溫度計才行。”
“水袋的水不能太少,中間把炕的溫度把握好,不用天天換水,燒炕加熱就可以。”
姜晚婉微微蹙眉,講解得十分耐心,不管誰舉手她都會過去看,問幾遍都不會生氣。
耐心好得不得了。
隊員們也不是木頭,感受到姜晚婉是真的想讓他們學會一門本領,學會的隊員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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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出的激動。
“姜知青你人也太好了,謝謝你!()•)”
她穿著軍綠色的外衫,風吹起寬大的衣服,勾勒出清瘦窈窕的身形,她站在人群里,像一株堅韌清甜的草,撫慰萬千人心。
張紅日學會就上手實踐,葛紅玲看到進大隊的路上多出來幾輛自行車,她叫起張紅日:“你看那都是誰?(s)•)”
張紅日把針遞給旁邊的人站起來,他瞇起眼睛,風吹起微卷的自然卷頭發,來人騎著二八大杠自行車,穿得比旁人講究,張紅日看著看著就樂了。
“這不是咱公社其他大隊長嘛!()•()”
他是個人精,見到人就猜出來這些人來干啥的。
張紅日故作不懂,等幾位大隊長把自行車停好走過來,他笑著問:“你們咋來了?”
紅星生產隊的大隊長年紀比較大,四十多歲,率先開口:“組織規定教育小組和公社接洽,你咋把人弄這來了?”
其余幾個大隊長都看向張紅日。
張紅日笑得得意:“劉叔,凡事都有特例,瞧見那個領頭的姑娘沒?”
幾個大隊長看向姜晚婉,遂點頭。
幾個大老爺們瞅著那小姑娘,不知道張紅日想說啥。
張紅日嘿嘿賊笑了聲:“那是俺們大隊知青,沈行疆媳婦兒,懂了吧,人家是我們大隊的,他們兩口子,一個是五華山排長,一個是五華農場干事,人家兩口子能耐了,第一個想的就是俺們大隊的隊員!”
“姜干事說了,除我們大隊以外,其余的都按照規矩走。”
張紅日背著手,牛叉的恨不得用鼻孔看他們。
實際上現在和用鼻孔看人沒啥區別。
幾個大隊長懂了。
紛紛遺憾,當初咋就沒把姜干事分到他們大隊?
分到他們大隊,現在風光的就是他們。
大隊有進步,受好處,是可以寫報告遞給組織的,大隊長也跟著受嘉獎。
張紅日這小子撿個大便宜,大家心里酸歸酸,面上也想替自己爭取。
“張隊長,幫我們說說好處,讓姜干事來俺們大隊教教。”
“我們大隊也要!”
“……張隊長幫忙說說情。”
大隊長們一口一個張隊長,給足面子。
張紅日笑著應了幾聲,等他們說完,他慢悠悠開口:“我說幾個大隊長,你們求人的時候也考慮下姜干事的感受。”
“人一個小姑娘哪里有那么多時間受累,趕緊回去吧。”
有人不滿:“張紅日你別這么不近人情。”
張紅日忽然冷下臉:“我記得五年前大旱,我們大隊河水少,我也去各位大隊長隊里求過水,但是你們也沒人給啊。”
那次大旱他記到現在。
大伙兒不說話了。
那是事實。
“可今時不同往日。”年紀最大的劉姓隊長拍了拍張紅日的肩膀,圓滑得很。
張紅日點頭:“這話沒錯,我尋思回頭我們隊里有誰學好了,就過去提前教你們,但是不白教,我有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