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雀枝

第405章 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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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霜張嘴剛想誒,就聽到秋月說不敢。

秋月主動拿起筷子想給安芷布菜,卻被冰露搶先了一步。

冰露笑盈盈地道,“小姐是主子,這樣的事,有我們下人來做就行,你們還是快坐下吃吧,若是有什么不合口味的盡管說,奴婢馬上就去換。”

以前在宮里時,秋月她們才是自稱奴婢的那個,一夜之間成了主子,怎么聽都不習慣。

本來秋月都想了許多,若是夫人今兒繼續給她們下馬威,那就先受著,而且夫人對她們甩臉色才是正常,現在卻溫和禮遇,讓秋月的心砰砰直跳,搞不清楚夫人是什么意思。

注意到秋霜已經坐下,秋月只好硬著頭皮坐下,但只坐了一點點位置,余光一直往夫人那里瞟。

安芷只當沒看到秋月的打量,一頓早飯比尋常要慢上許多,飯后帶著秋月兩個人去了老爺子那。

裴懷瑾一早就知道昨兒宮宴的事,既然是裴闕認的義妹,那就是他的義女。

不過裴懷瑾架子大,看了兩眼人,就讓人走了,說他年紀大,喜歡清靜,潛臺詞就是以后別來打擾。

安芷又帶著兩個人去府里走一圈,路上一邊道,“你們住的院子,已經派人去收拾了,日后有缺什么,盡管來和我說,這里就是你們的家。”

頓了下,偏頭去看秋月,“對了,如果你們想要聯系以前的家人,也可以和我說,我會幫你們去找。”

說完,安芷并沒有移開視線,而是繼續打量秋月。

秋月被安芷看得有些發毛,搖頭道,“我是家里遭了災才賣出來的,既然幫家里擋去一災,便已經全了父母的生養恩,不用再回憶往昔給自個兒添煩惱。”

“那也好。”安芷淺聲道了一句,繼續往前走。

幾個人在園子走了會,春蘭便來報,說給秋月兩人住的院子已經收拾好了,安芷便讓春蘭帶秋月她們過去。

等回到自個的院子后,安芷撥了幾個信得過,手腳麻利的丫鬟過去伺候秋月兩人,之后幾天就再沒過問秋月兩人的事。

而秋月和秋霜在裴府好吃好喝了幾日,一點刁難沒受到,雖說很不習慣,卻也只能蟄伏下來。

日子就這么到了正月初十,安芷出門赴了幾次宴會,眼看著就要到元宵,結果京都里突然有人在傳她不能生孩子。

這消息一出,京都里說什么的都有。

有人說安芷成婚半年,卻還沒懷孕,肯定是身體有問題。

也有人說這消息是假的,如果安芷不能生育,那裴闕怎么可能還不納妾。

大家傳來傳去,傳到各種版本都有。

直到許文娟和惠平一起上門問安芷怎么回事,安芷才知道外頭有人傳這種話。

許文娟氣得坐不下,她聽了安芷講了中毒的事,覺得這次往外傳流言和大房脫不了干系,“安芷,要我說,就讓裴闕直接罷了你大哥的官,看他還怎么跳!”

惠平也很氣憤,“就是,那都是什么人啊,他們都敢給你下毒,你還忍著做什么!”

安芷倒是沒有那么氣憤,外頭的人怎么說,只要她親近的人知道原委就行,“嫂嫂莫急,裴闕已經派人在安排了,這事應該快有結果了。”

“那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一定要給我們說。”惠平道。

安芷謝過兩人,送走她們后,想到大房最近被打壓得厲害,就算反撲也是針對裴闕,這事不太像大房做的,便讓冰露找人出去打聽。

與此同時的大房,裴錚已經偷偷看大夫好些日子了,可就是沒用。

他從上個月起,就于床事上無法用力,身體也越發疲軟。等他意識到不對勁,趕忙請了大夫,可那些大夫都說他沒用了。

一個男人,不能行床事,這不就是太監么。

“啪!”

大夫剛走,裴錚就摔了案幾上的茶盞。

“啊!裴闕,我絕不放過你!”裴錚大喊一聲。

外間的李氏聽得喊聲,趕忙沖進里屋,看到滿地狼籍,小心翼翼道,“你別生氣,這事可能就是一時的。”

“什么一時?”裴錚看到李氏,就立馬想到這幾日在床上的無能,瞬間臉熱,“大夫都說是吃壞了東西,絕對是裴闕給我下了藥!裴闕記恨我們給安芷下藥,所以也給我下藥,這種事只有裴闕能干出來!”

李氏年過四十,有兒有女,她其實并不在意相公還能不能人道,但這種心思肯定不能表露出來,“不管是誰下的藥,你得好好養護,才有恢復的希望。再說裴闕最近的打壓,咱們若是再不想辦法,恐怕整個大房就要完了。”

裴闕連著打壓大房一個月,不管裴錚是進還是退,裴闕總有法子讓裴錚吃悶虧。

一開始,裴錚還去找了老爺子,但老爺子連見都不見他,他便明白裴闕和老爺子通過氣。

“他算個什么東西!”裴錚越想越氣,噴出唾沫星子,“我才是裴家最尊貴的嫡長子,明明這世家尊容該由我來繼承!”

李氏看相公有些瘋魔,伸手想去安撫,卻被相公推倒在地,胳膊被碎瓷片劃出拇指長的血口,嚇得一旁的丫鬟叫出了聲。

裴錚看到地板上的鮮血,才猛然回神,跳下軟榻,著急問,“夫人你怎么樣了,你可不能出事啊!”

李氏疼到頭皮發麻,額頭開始冒汗珠,咬牙道,“我沒什么事,你別激動。”

因為李氏受傷,裴錚才冷靜下來。

等李氏包扎完后,裴錚坐在床沿,眼神拉長,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裴闕這次,是要把我們大房往死里按了,如果我們就此沉淪,那鈺兒這輩子都回不了京都。”

回不了京都,裴鈺就一輩子沒出息。西北是白家的地盤,就算白騁收留了裴鈺,卻不會想看裴鈺有出息。

“我這一輩子,就這樣了。”裴錚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可我不甘心看裴闕一路往上爬,他的位置,本該屬于我。”

李氏失血過多,面色蒼白,在與裴闕爭權的事上,她倒不是不甘心,而是擔憂兒子的未來,“相公,你還是先想法子,讓鈺兒回來吧。只要鈺兒能回來,往后一切都有可能。”←→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