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雀枝

第448章 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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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闕到府衙外的時候,陶宇已經去告御狀了,等他快到宮門口的時候,遠遠地看到陶宇一行,便停了下來。

這會天色越來越暗了,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把這件事稟告到御前,因為夜里是不能在宮門口喧嘩的。

過了一會,他又看到云盛興騎馬帶人來了。

裴闕悄悄往后退到隱蔽處,他離得太遠,聽不到陶宇和云盛興的對話,但能看到他們起了沖突。

看到這里,裴闕滿意地往后退,回去的半路上遇到了順子,他們一塊回了裴府。

這一晚,注定有許多人睡不著。

次日裴闕醒了個大早,安芷因為心里記掛著陶宇告御狀的事,所以也跟著醒來了。

裴闕一邊穿衣裳,一邊道,“今兒你就安心待在家里,外頭的事,有我呢。”

安芷坐了起來,看著裴闕穿衣裳。

雖說裴闕是文官,可裴家的孩子,打小起也要練武,所以裴闕身形修長,脫了衣服,也是肌肉分明,很是好看。

安芷盯著看了會,等裴闕穿戴整齊后,才下床道,“這一次,云大人被你算計了,他肯定會反應過來,你要千萬小心。還一個,定南王那里,你最好親自謝一封信去,和定南王說明來龍去脈,別讓定南王誤會了。我知道,咱們家能在京都安穩度日,和定南王的支持少不了關系。”

一般世家和兵權扯不上關系,皇上抓到一個把柄,想抄家就能抄家,就比如之前的林家。

但裴家之所以能掌權這么久,不僅僅是靠著一代代家主的謀略,還有外面兵權的支持。不然先帝對付裴家那會,就不會顧忌那么多,直接動手就行了。

“辛苦你了。”裴闕道。

“哪里的話,你喊我一聲夫人,自然是要榮辱與共的。”安芷笑著替裴闕整理了衣領,“去吧,外邊有你,但家里有我呢。”

裴闕嗯了一聲,見這會屋里沒人,突然低頭吻住安芷,過了好一會兒,才不舍地送開。

相處了快一年,現在又是在自個屋里,安芷便沒害羞。

等裴闕走后,安芷才開始梳妝。

這幾日老太爺身體越發不好,就算老太爺說了傷她心的話,但面子功夫還是要做的。

只不過,她沒想到,竟然會在老太爺這里碰到了裴鈺。

裴鈺手中提著食盒,很明顯也是過來探望的。

兩個人在院子里遇見,便不好裝著沒看到,只好一起進了屋子。

裴懷瑾憂思過多,面色黯淡,人躺在軟榻上,有氣無力地說了兩句客套話,就讓安芷他們走了。

對老太爺這個人,安芷感情不多。最開始那會聽怕老太爺,畢竟是叱咤風云的人物,后來一塊生活后,她對老太爺有了了解,便發現老太爺也是個普通人,不然也不會沖她撒氣。

安芷能理解老太爺,但她不喜歡老太爺。

因為裴鈺一塊出來,安芷不想和裴鈺多待,步伐刻意加快。

“四嬸,你昨兒還好嗎?”裴鈺的步子要追安芷,顯然很容易,“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幫你做的嗎?”

“我挺好,你自個府里有許多事,就不勞煩你了。”安芷說話時,看都沒看裴鈺。

“我府里沒事,并不忙。”裴鈺像是聽不懂安芷的意思,繼續跟著安芷,“我與云振邦是同窗,他的為人,我多少有一點了解。以他的腦子,應該想不出拐彎抹角地去害陶蔚然。”

安芷不認識云振邦,更不知道云振邦是個什么人,但她這會只想讓裴鈺滾開,“裴鈺,謝謝你的好意,但我真的不用。有你四叔在,什么事都能解決。你繼續往前走吧,我要去花園走走。”

“四嬸,你是在回避什么嗎?”裴鈺語氣無辜,“現如今你是我四叔的夫人,我不過是出于侄兒的身份,才想幫忙做點什么。于情于理,我都沒做什么逾矩的事。四嬸,是你還沒放下我嗎?”

這話聽得安芷直皺眉,轉身壓著嗓子道,“裴鈺,你不用在我面前擺出一副可可憐的模樣,你四叔對我很好,我也很喜歡他,你別再自作多情了。既然你說到這里,那我就明著和你說,我就是不想再見到你,僅此而已,并沒有放不下你!”

“為什么呢?”裴鈺有些天生的長相優勢,他愿意對人用心思時,還沒失手過,“若是真放下了,你看到我,應該沒感覺才是。”

如果單論這輩子的事,安芷是可以放下,或許還能假惺惺和裴鈺做個表面親戚。

但有了上輩子的事,安芷就不想看到裴鈺,更不愿意看到裴鈺好。

而且裴鈺現在和她說的這些,也讓她非常反感。

“裴鈺,別高估你自己了。從最開始那會,你就比不上你四叔,到現在也是。”安芷沉著臉道。

從小到大,裴鈺確實有被一些人拿去和裴闕比較過,但是并不多,雖然他們沒差幾歲,但他們差了一輩,更多的人是拿裴闕和裴錚比較。

聽到安芷說自己不如裴闕,裴鈺突然笑了一聲,往后退了兩步,“四嬸說的對,我確實比不上四叔,但我的確沒有多余的意思。如果四嬸實在不想看到我,那我會避嫌的。”

說完,裴鈺就轉身走了。

冰露望著裴鈺的背影,氣得握緊拳頭,“夫人,咱們就不該讓他來這邊院子的。”

“老太爺還在,咱們攔不住的。”安芷無奈道,“孫子來探望祖父,天經地義的事,我要出手阻攔,得被人戳著脊梁罵祖宗。希望他能說到做到。”

在原地停了一會,算著裴鈺走遠了后,安芷才繼續往前走。

與此同時的仁政殿里,幾個輔佐大臣吵得不可開交。

云盛興堅持說他兒子與陶蔚然的案子沒關系,但成國公和王首輔咬著裴鶴鳴的證詞不松口。

王首輔被云盛興陰過一次后,一直懷恨在心,好不容易抓到一次機會,自然不肯輕易松嘴,“云大人,若是按你說的,你兒子只是無意中給裴鶴鳴出的主意,又為什么要花錢收買裴鶴鳴,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