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春入帳

第204章 喂她以心,護她以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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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軟的腰被他握在掌心,只稍稍用力,就把她輕盈的身子舉了起來,輕輕地放到了木桶中。

水仍有點兒燙,但在這寒意料峭的山洞里,對于她凍得發僵的身子來說卻是正合適。不過這里畢竟不是在房間,顧傾顏馬上就把自己縮進了水里,只露出半張小臉,有些緊張地朝他看。

“不會有人闖進來吧。”她小聲問。

“有人守著,莫怕。”封宴站在浴桶前,骨節分明的長指握著腰帶一頭,輕輕一拽,長袍就在顧傾顏的眼前散開了。

她又往水里縮了縮,有些難為情地閉上了眼睛。

身后水聲嘩啦啦地漫起來,他進來了。

木桶太小,兩個人只能緊緊地貼著,顧傾顏又好笑又害羞,扭頭看了他一眼,小聲說道:“就不能一個一個洗嗎,非要擠在一起。”

“可省些柴火。”封宴胳膊一伸,從大鍋里撈起了水瓢,舀了滿滿一瓢熱水從她的頭頂慢慢往下澆。

顧傾顏趕緊閉眼閉嘴,半個拒絕的字都沒機會說出來了。

勞累了兩天,風里雨里地里打了滾,能舒服地洗個熱水當然是好事。索性也就豁出去了,反正在林子的溫泉里都泡過,這山洞起碼比野外的溫泉要隱秘一些。

封宴的手掌大且有力,按她的頭皮舒服得要命,沒一會整個人都被他給摁得酥軟如一團春泥,靠在他身上,手指尖兒都不想再抬一下。

“阿宴好厲害。”她輕輕地哼唧。

“這就厲害了?”封宴俯下來,在她耳畔低喃:“還想按哪里?手?腿?背?”

“都要。”顧傾顏抿了抿唇,大膽地提要求。

“顏兒想要,為夫一定全力滿足。”封宴的手掌心落在她的背上,一路揉按,漸漸往下。

顧傾顏的每根骨頭都舒服得伸展開了。

“阿宴真厲害。”她又贊了一聲。

“你真是好伺候。”封宴低笑了起來。這幾日他也沒幫上她什么,就看著她帶著一群官家小姐動手勞作,熱火朝天,干勁十足。他每每想要讓人過去幫她一把,都被她給退了回來。她說她是做皇后的,得讓這些官家小姐服她敬她懼她,她得讓這些人心服口服。

所以封宴還能怎么辦呢,只能在他的心肝兒歇下來時,好好地幫她按按酸痛的腿腳。

“不要多久了,我會帶你坐上那個位置。”有力的胳膊環住她的腰,滾燙的吻落在她耳尖上,喉頭輕輕滾動,啞聲繼續:“顏兒以后就與我同住大明殿,咱們夫妻一輩子同吃同住,不分開。”

“要納后宮吧。”顧傾顏入神地想了好一會,小聲說道:“不然你這些朝臣會沒完沒了。”

“理他們呢,管天管地,還管我娶誰不娶誰。”封宴小聲道:“封珩急著稱帝,封夜晁不會讓他如意,且讓他們先撕咬幾天,等到都沒力氣了,我去擰斷他們的脖子。”

顧傾顏偏過頭看他,小聲道:“我信你肯定胸有成竹,但有件事不要大意。”

“何事?”封宴問道。

“蠱師能到皇帝身邊,誰搭的橋,誰引的線?這人一直沒有露過面。蠱師被咱們抓了,但給我換藥的人卻沒有冒頭,我覺得一直有個藏在暗處的人在看著我們。”顧傾顏眉頭輕鎖,頓了頓,又繼續道:“皇權爭斗,從來都是步步危機,阿宴一定要當心當心,再當心。”

“我明白,我有數。”封宴點頭。

顧傾顏貼著他的身子轉過身面對他,小聲說道:“我也給你按按頭吧。”

“嗯。”封宴如同溫馴的狼王,乖乖地低下了頭。

纖細的手指鉆進他濕漉漉的發間,慢慢地按動。

“顏兒不像在給我按頭,是在按我的心。”他往前湊了湊,輕易地捉住了她的唇,慢慢地咬,慢慢地親。

“喂喂喂,這里沒有避子湯。”顧傾顏紅著臉,趕緊說道。

“我有數。”封宴拉下她的手,順著她的腰往下,扣住了她的腿彎。

她可真輕啊,還軟,像春天里的那朵牡丹花,聞著香,指尖所落到的地方如緞子、如玉脂,滑膩一片。

燒了幾桶水,最后柴火都被漫出去的水給淹了,封宴這才把她抱起來,一件件地穿好衣服,喚人進來再生起一堆新柴火,坐在她身邊給她擦頭發。

“要命了,外面守這么多人?”顧傾顏看著抱著柴火進來的眾人,臉上燒得能燙死幾只蝦。

“不會聽的,放心。”封宴見她臊得想鉆地洞的樣子,一把將她攬進懷里,拉起披風擋住了她。直到侍衛們生好火出去了,這才讓她出來。

“封宴,你以后不許這樣。”顧傾顏捧了捧發燙的臉,不滿地說道。

“好,聽你的。”封宴往她眉心輕啄一下,滿眼的笑意。

“王妃的藥。”許康寧來了,手里捧著一碗熱汽騰騰的藥湯。

“你什么時候來的?”顧傾顏緊張地問道。

“剛來啊,王妃可是有事要吩咐?”許康寧裝傻。他來好一會了,進不來,怕藥涼了,所以又跑了回去。來回了好幾趟,藥都熱了好幾回,在祈容臨面前抱怨封宴沒完沒了……

當然他是不敢在這里說的,他怕封宴一巴掌把他扇到天上去。

“給我。”封宴一眼看穿他的心事,接過藥碗,轟他出去。

“苦。我還要喝多久。”顧傾顏抿了口湯藥,擰起了眉:“你說實話,我這月殞到底是好了沒好。”

“好了。”封宴果斷地說道。

“那為什么還要喝藥?”顧傾顏疑惑地問道。

“清除余毒,而且身子虧了,還要補回來。”封宴解釋道。

這藥有安眠的效用,顧傾顏喝下去沒一會就犯困,加之方才體力消耗得厲害,睡得更沉。封宴把她放到一邊的躺椅上,叫進了祈容臨。

“來吧。”他解開衣衫,露出臥著幾道疤痕的胸膛。

祈容臨打開一只巴掌大小的金匣,從里面拿出一根手指長的金針,轉身看向了封宴。

“今日會比往常更痛,王爺要不要咬點什么東西,以免發出聲音,驚醒王妃。”

“我是那么撐不住的人嗎?開始吧。”封宴坦然地朝祈容臨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