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鄭謙荷”等五只稚雞也趕到,抓住白天陽的稚雞里,立刻有幾只飛過去和他們對打起來。
一時間羽毛亂飛,有些金屬羽毛直接掉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兒?你是不是找不到出路?”白天陽問道。
“沒有……是沒有找到。”呂制豪說道,“你幫我想想,這里應該有個門的,沒錯,我看過一眼設計圖紙,就在這里,正對鄭謙吉這個鬼雕像的對面。”
白天陽腦子里靈光一閃,說道:“這個雕像的頭會動對吧?剛才是抬頭,頭頂上的冕板向那一邊傾斜,差點讓我直接摔死。如果他是朝這邊傾斜呢?也就是雕像的眼睛直接朝這里看呢?”
呂制豪一拍大腿:“老鄭那個騷包!我怎么沒想到?”
白天陽說道:“可惜!可惜我不知道怎么操作,能讓那個雕像的頭能朝這里轉。”
呂制豪說道:“操作室是在雕像底部,進不去的。沒關系,我有招!”
“什么招?”
呂制豪沒有回答,而是對著手上的遙控器一頓操作猛如虎。
抓住白天陽的稚雞猛地松開爪子,白天陽一下子掉落在地。
然后這二十只稚雞朝空中,巨大帝王雕像的頭部飛去,并且迅速飛到了雕像的后腦勺處。
白天陽明白呂制豪要做什么了。他驚駭地看著呂制豪,大叫:“你瘋了嗎?腦子有問題啊?”
呂制豪卻只是一陣冷笑。
砰!砰砰砰!
這些稚雞開始瘋狂地撞擊雕像的后腦勺。
雕像起先毫無反應。
呂制豪又操作了幾下遙控器,連正在與“鄭謙荷”一伙纏斗的稚雞也飛了上去,一起撞擊。
“鄭謙荷”乘機朝白天陽和呂制豪直沖過來,逼得二人狼狽狂奔。
但空中“砰砰砰”的撞擊聲更甚,而且,很快傳來了一陣極為不詳的聲音。
“嘎!嘎嘎!嘎嘎嘎!”
嘈雜的現場猛地一陣寂靜,所有人都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連那些攻擊性極強的稚雞,也停了下來。
帝王雕像的頭頸部位出現了裂紋。
在巨大的沖擊力下,雕像沒有低頭,但開始斷裂。
“快回來救!”
“鄭謙荷”一聲大叫,原本與白天陽、呂制豪糾纏的機器稚雞猛地齊刷刷飛向雕像的頭部。
但已經晚了。
砰!砰砰!
又是兩下撞擊,雕像的頭頸部的裂紋迅速擴大,并且繞了整個頭頸一圈。
隨即,雕像的巨頭終于掉落下來。
幾十只稚雞飛過來,試圖托舉一下。
但毫無作用,反而有兩只被砸在了斷頭下。
砰!
一聲巨響中,金屬斷頭在地面砸出一個淺坑,無數蛛絲般的細紋以這個淺坑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去。
金屬斷頭一邊口鼻中噴著藍紫色的火焰,一邊朝剛才白天陽和呂制豪所在的地方滾去。
一聲巨響中,它惡狠狠撞到了墻壁上,把墻壁向內砸出一個凹陷,以及從凹陷正中向四周伸展的裂紋。
呂制豪興奮地“嗷”了一聲,抓著白天陽,朝著金屬巨頭的方向而去。
白天陽大叫:“干什么?找死啊?”
呂制豪說道:“對,我這輩子,大死天天作,小死三六九!不作死,怎么能拿到我想要的?看到沒有,通往煉獄的路被我硬生生給撞開了!”
果然,白天陽看到金屬巨頭砸出的凹陷旁,有一道巨大的裂紋,可供一個人進去。
那里黑漆漆的,果然類似地獄的入口。
**
就在兩人發瘋般沖向“煉獄入口”之際,背后的追兵也在迅速接近。
被鄭謙荷等人控制的機器稚雞以極高的速度沖了過來。
白天陽撒開腿,把最后一絲力氣也用上了。
但根本不可能跑過稚雞,畢竟它們是飛的。
很快白天陽看到地面上,稚雞巨大的黑影,回頭看到,那只稚雞正用惡毒的目光看著自己,并且鳥喙也叨了過來。
砰!
一聲巨響,金屬斷頭的耳朵里猛地噴出一股藍色火焰,帶出無數碎屑。
其中三塊碎屑從旁邊激射而至,正中攻擊白天陽的那只稚雞的頭部,一下子削掉了它半個腦袋。
那只稚雞就好像無頭蒼蠅般亂竄起來,在空中劃了好幾個“8”字,還把后面5只稚雞沖撞得七零八落。
白天陽暗叫一聲“僥幸”,但很快,眼前的另一幅場景讓他心頭叫苦不迭。
剛才的爆炸后,金屬斷頭朝左邊挪了一點點,這導致“煉獄入口”縮小了至少一半。
白天陽目測,自己和呂制豪要擠進去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而且,白天陽感覺周圍的溫度也越來越高,這斷頭隨時有再次爆炸的風險。
此時,呂制豪已經到了“煉獄入口”前,他呼氣縮肚,側著身體堪堪過了這道縫隙,到了另一側。
白天陽緊隨其后,他本能地伸手想要去扶“煉獄入口”的邊緣,呂制豪大叫:“別碰!”
白天陽瞬間想到,這鋼板的溫度說不定已經很高,自己的手碰上去等于是鐵板燒肉,立刻縮回手,學著呂制豪的樣子呼氣縮肚,側著身體就要鉆過去。
嘎!吱吱!一陣讓人牙嗞口酸的聲音響起,白天陽看到巨大的金屬斷頭在重力作用下,朝鋼板這一側傾斜。
鋼板隨之發生形變。“煉獄之門”一下子變窄了大約5厘米。
就是這5厘米,把白天陽的胸廓給夾住了。
白天陽大叫一聲,扭頭看向呂制豪。
呂制豪瞪大眼睛看著他。
白天陽看得出,這貨在猶豫要不要救自己。
白天陽口里一邊繼續大叫:“呂制豪!”一邊自己試著把自己給救出來——鋼板溫度雖高,還可以忍受,但自己真真切切是被卡住了。
如果破裂的鋼板再發生一次形變,那么自己甚至有可能被豎著切成兩半。
白天陽用盡全身力氣,額頭的青筋也爆了出來,身體終于挪動了一點兒……又挪動了一點兒。
有戲,有戲啊!
只要別再發生意外……
嘎!
“意外”發生了。
金屬斷頭又朝鋼板這一側傾斜了一些。
鋼板再次發生形變,“煉獄之門”邊緣上的毛刺,甚至刺入了白天陽胸口的皮膚,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順著身體流淌到地面。
白天陽絕望地朝呂制豪的位置看了一眼。
呂制豪不見了!
白天陽大叫一聲,心里面一片冰涼——沒有外力,自己是死路一條。
但強烈的求生欲望又令他不想放棄。
他還在拼命地試圖挪動身體,但哪怕動上一動,也要忍受劇痛。
與此同時,剛才追蹤自己的稚雞重新撲了上來。
就在白天陽絕望之際,呂制豪忽然大叫著重新出現了。
他手上拿著一柄消防斧,過來就把消防斧的斧頭插入白天陽身體上方的縫隙中,然后用力推拉消防斧的手柄部位。
白天陽胸口又是一陣劇痛,但卡住他的縫隙在杠桿作用下重新裂開,白天陽同時奮力往里一挪,身體終于到了“煉獄之門”的這一邊。
他雙腿一軟,幾乎坐倒在原地。呂制豪一把扶住他,叫道:“走,別松勁!”然后拔出消防斧,扶著白天陽一瘸一拐地朝著“煉獄之門”這一側的深處走去。
只剩下背后一陣陣“嚶嚶”的怪叫聲,還有一些陰森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