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剛佛曉時,我便迫不及待爬起來,跑去執法堂逮旭九。
他悶頭坐在角落,臉隱在暗處,我看不清人,只覺得他的身上有種失落感。
“旭九,你考慮的怎么樣了?”我試探道。
他頭微微抬了一下,“如果有一天,你發現,如今一切都是假的,你會不會難過?”
“你在說什么?”我一頭霧水,這家伙不對勁。
“沒事。”
又有些幽怨的看著我,“可以實施你的計劃,不過我不跟你演。”
“也行,你隨便找個信得過的演。”我無所謂,只要計劃能成功幫他追到紫玲就行。
“那以后不準跟我單獨相處。”他又提要求。
這就很無厘頭了,不過我并不怎么喜歡跟他待一塊啊,所以點頭。
“可以,我也并不是很喜歡跟你單獨待著。”說完話,他還是垂頭喪氣的坐在角落,不言不語。
“那我走了,你快點實施。”
他沒回答,我也不等了,轉身往廚房走。
走出去才想起,采買的事,“算了,暫時讓紫玲管,等旭九拿下她再說。”
廚房里早已忙的熱火朝天了,我進去時,那外聘的主廚走了過來。
“主事,我可能過幾天就要離開了,你早點重新請個主廚吧。”他一臉忠厚模樣,說這話時,還有些不好意思。
“哦,好的,我這幾天發個任務再招點人。”
他點頭走去后廚忙了。
我轉了一圈,廚房一切都井然有序的準備著,我也沒事做,又轉身出了廚房。
我總覺得自己對廚房有種離不開的感覺。
天機院的廣場上已聚了許多弟子在練御劍飛行。
我拿出峨眉刺,也想要練御劍飛行。
心中羨慕他們能遨游天際的那種自由自在的感覺。
峨眉刺躺在我手心,任由我怎么輸入靈力驅使,它也不動如山。
“怎么不動呢?”我又增加了靈力往峨眉刺身上輸入,依舊紋絲不動。
“我的方法沒錯啊,到底問題出在哪里?”我拿著它左右翻看,又沉思到底是不是自己記錯了。
旭九遠遠看見我,準備轉身掉頭,跟他一起的旭八滿頭霧水的拉住他。
“哎,你們來的正好,我想問下,我練習飛劍,這法器怎么不動啊?”我拿著峨眉刺對他們搖晃。
兩人眼睛隨著我的動作左右晃動,猶如兩只看見毛球的貓咪,樣子滑稽又搞笑。
旭八一把拉住我的手,眼睛里冒著亮光。
他吞了吞口水,平日吊兒郎當的混樣不見了,一本正經的對我道,“清婉,你這法器你還駕馭不了,你看,要不你把它賣給我,怎么樣?”
旭九剛剛還一副見我如見鬼的模樣,現下卻拉著我另一只空著的手,“賣給我吧。”
“不賣,這是我師父送的,我既然現今駕馭不了,以后總有能駕馭的時候。”
況且峨眉刺救過我的命,我怎么也舍不得丟下它。
那顯得我多沒良心。
想到這,我甩開他們的手,抬手撫摸著峨眉刺,“乖乖,我一定會好好珍惜你的,我不會讓心懷鬼胎的人得到你。”
說完,我還瞟了二人一眼。
“……”
“……”
“暴殄天物。”旭九不滿嘀咕。
我瞪著他,“剛剛看見我就準備掉頭走的人,現在又這幅模樣,說說吧,怎么回事?”
“沒,你看錯了。”旭九憋屈的回道。
旭八一頭霧水的左右打量,“你們倆……沒事吧。”
他似想到了什么可能,突然臉色一變,拉著旭九走遠幾步,“兄弟,離澤你可打不過啊,這事咱可不興干啊。”
旭九皺眉,“你胡說八道什么啊。”
這事真解釋不了。
“沒事,我走了。”
旭九甩開旭八拉著的衣袖,轉身回了執法堂。
看著旭九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旭八摸著頭回到我旁邊,“那啥,你如今用不了這么高階的法器,你讓離澤給你鍛造一把你能用的。”
“不會啊,之前還能驅動啊。”我翻來覆去的看著峨眉刺。
“它感知你遇到危險的時候就會自己出來,不是你驅動的。”旭八還是不死心,還想對峨眉刺圖謀不軌。
“嗯,他不幫我鍛造,我去買一把就好了,外面適合我用的法器很多。”
就是好貴,舍不得。
天機院最近因為招收新弟子的事忙的不可開交,我也好幾日未曾與離澤碰面。
雖然每日都住在一棟樓里,我卻總與他失之交臂。
又心酸,莫名其妙就不理我了,聽信紫玲挑撥的狗男人,不愛了。
更可氣的是紫玲時不時就會在我面前刷存在感。
天天在離澤房間進進出出。
還總一副高高在上,瞧不起我的樣子。
旭九那不爭氣的東西,到現在還沒尋到合適人選陪他演戲。
我去找他,他見我就跑,怎么也抓不住。
不過值得一提的事,就是我買了一把新的低階法器,雖然有點小貴,卻還是很歡喜。
更歡喜的是我已經能御劍飛行一小段了。
雖然飛的低。
卻也值得我高興好久了。
那種脫離地心引力的感覺真的太棒了。
那種馬上就要掙脫束縛的感覺太好了。
那種遨游天空半米高的感覺太刺激了。
各處新弟子陸陸續續的到了,我也招來了新的主廚。
之前發了任務,大抵是我要求高,面試了好幾個都沒看上的。
廚房另一個叫若玉的主廚說我太挑剔了,覺得看得過眼就行。
是的,我要找個長得好看的,來面試的大多都是不怎么精致,如今我便是準備去面試一下新來的。
走進廚房,其他人已經在各自忙活了。
若玉正在炒菜,新來的人站在旁邊看。
我盯著有些眼熟的背影愣怔了半晌,試探的叫了一聲,“容軒?”
那人猛的轉身,滿臉歡喜的模樣,卻還自持的慢慢走到我面前,鄭重其事的彎腰做禮,“見過師叔祖。”
“你怎么來了?太好了,我總算找到組織了。”我內心的激動無法用言語,笑容在見到容軒后,就未曾消失。
廚房的幫廚又換了幾個,那幾人蹲在一旁摘菜,洗菜,切菜,眼神卻時不時的往我們的方向瞟。
離澤雖不見我,卻到處都安插了眼線,將我的動向,一五一十的監視著。
這也是在我的威逼利誘下,幾個幫廚說的。
“掌事說,若看到你有出門的動向,要及時上報。”幫廚甲。
“掌事說,看到你與男修說話,要及時上報。”幫廚乙說。
“掌事說,看見你受傷或者遇到危險,要及時救以及上報。”幫廚丙說。
我揮手打斷他們,“那就報吧。”
我是想看看他到底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