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能、清明師兄二人剛好上了擎天涯。
見我一臉氣勢洶洶的從議事堂出來,皆一臉驚奇。
在他們的印象中,門派里最受寵的當屬我,師門上下皆順著我,還不知何人會惹怒我至此。
看見二人,我委屈感一下上來了,不自覺紅了眼眶。
“這是怎的了?”清明師兄愣了一下。
癟癟嘴,眼淚唰唰的往下掉,“師兄,我被人欺負了。”
“喲,誰敢欺負你啊,平日可都是你給我們氣受呢。”清明吊兒郎當慣了,說話語調雖帶著調侃,可心里也是真疼我。
“是這樣的……”我叭叭的講摩天嶺的事說給他們聽。
兩人對視一眼,點頭道,“確實,兩個都是家里寵慣著長大的,合不來實屬正常。”
“你們什么意思啊?不幫我就算了,還覺得我也有錯?”我更傷心了。
是她搶我的狐貍,我明明就沒錯啊!
清能笑道,“我們沒說你錯了,是她不對,不該搶你的東西。”
我癟嘴,“那小狐貍我追了好久,好不容易趁它動彈不得,簽了靈契,她以為自己是誰啊?張口就讓我給她,憑什么?”
清能二人臉上揚起更盛的笑容,意味不明道,“趁人之危是不對。”
我也不知清能師兄這句趁人之危是說的我,還是說的曾玲。
笑完后,清能嚴肅的看著我,“說歸說,鬧歸鬧,以后盡量不要與曾家女兒起沖突。”
我點頭,其中厲害我自然知曉,“我知曉如今師叔祖在閉關重要階段,要少惹事。”
“你知曉便好,就怕出去惹了禍,我們不在,沒人替你擔著,吃虧的還是你。”清能又道。
“嗯,我明白的。”我垂頭認錯。
想起昨日我確實有些沖動了。
曾家兄妹是兩人,那曾文修為與我雖比不上,兩人合起來,大抵也差不了太多。
若是人品有問題的人,直接將我滅口了,也無人知曉。
可是他還能站在中立方勸慰他妹妹。
如今清能師兄提醒后,我才隱隱有些后怕。
我這橫沖直撞的性格,確實該改改了。
于是我老老實實認錯道,“師兄說的對,昨日是我魯莽了。”
“昨日你出去時,我們便說讓你清逸師兄跟著你,卻不想剛好楚家也來了兩兄弟,過來游學,清逸師兄便去接待了,這會我來帶你去見見那兩兄弟。”
我躲過清能師兄來拉我的手,“我不去,我也不認識,我先走了。”
沒理會清能、清明師兄的呼喚,我御劍去了小溪泉。
小溪泉在擎天涯后山坳里,一處幽靜之地。
小溪泉有一泉眼,常年冒著熱水,泉水清澈,泉水面上氤氳著一層水汽,朦朦朧朧的,看不清里面有多大。
四周樹林茂盛,將溫泉圍的十分嚴實,至今還無人發現。
我也是無意闖入才發現的。
后來每次不開心,想清凈清凈,就會一個人到小溪泉待著。
“小狐貍,這個地方我只帶你來過。”
我將狐貍召喚出來,放在石頭上,又拿出一把木梳,給它整理毛發。
小狐貍的皮毛很好看,白絨絨的,看著我時,兩眼透著無辜。
陷阱里太臟了,剛好可以洗個澡。
我揉著狐貍毛,滿心的郁悶無處發泄,對著狐貍抱怨,“那個曾玲也太過分了,居然想搶你,你以后看見她躲遠點。”
狐貍點頭。
這樣更乖了。
“要我跟他們一起去歷練,還不如我自己一個人去,哼。”
越想越氣,我將狐貍毛梳的飛起。
狐貍大概被梳子扯痛了,在我手下吱吱亂叫,還躲閃。
我壓下他,手上依舊不停的梳理它的毛發。
梳順了狐貍毛,我拉下裙結,準備下水。
小狐貍突然嗚咽一聲,抬起爪子捂住它的眼睛。
“好歹我也是個公狐貍,你也太沒把我當回事了。”小狐貍的語氣里比我更哀怨,臉頰的毛發都染上了粉紅。
我看著小狐貍害羞模樣,忍不住大笑起來,笑完又覺得有趣。
渾不在意地擺手道,“你是狐貍,又不是人,怕什么,況且,你還這么小,懂什么男女之分。”
突然,溫水氤氳的霧氣里傳來一聲輕笑,聲音磁性沙啞,勾的人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我收緊裙帶結,滿臉緋紅的退回石頭上,對著溫泉里的人怒斥道,“何方登徒子,竟……竟偷窺……出來。”
沒見到人,可是聽著聲音,我就已經滿臉紅暈。
不多時,那人慢慢游出霧氣。
有沒有那種聽見聲音就會愛上一個人的感覺?
心跳不受控制的蹦著,我努力壓下剛剛亂跳的心。
那是一張俊郎帥氣的臉龐,如今因著溫泉的熱氣,將他皮膚烘的粉嫩嫩的比女子的皮膚還好。
他那雙眼睛仿佛會勾人一般,我更是連與他對視的勇氣都沒有了。
“這話就有些強詞奪理了。”他慢慢抬起眼眸,看向我,微微揚起唇角。
“此處我來了多年……”
說著他停了停,又道,“況且今日是我先來的。”
“我,我沒看……你……你無恥。”我話還沒說完,他突然浮出水霧,露出大片粉紅肌膚,我轉身不好意思繼續看,羞嗔道。
“哦,你那公狐貍能看,我還沒看,怎么就無恥了?”他漫不經心的與我爭論。
“它……它還小,它是我的靈寵,不算的,不礙事的。”我背著身不看他。
聽的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腳步聲慢慢往我身后走來。
他走到我旁邊。
我緊張的屏住呼吸。
他靠近我,然后彎腰舉起趴在地上裝死的小狐貍。
“這我卻要與你理論一番了。”
我忘了的羞赧,“理論什么?”
“九尾狐啊,一條尾巴就算一百年,這九條怎么也得一千年吧。”他說的隨意,我聽的糊涂。
我是真不知九尾狐的尾巴是后面長的,我還以為生下來就九尾。
狐貍似乎很怕他,在他手中瑟瑟發抖。
“看這小狐貍,少說也得千歲了,靈智應該在你之上了,況且,早就可以化形了。”他的語氣漫不經心,我卻更羞澀了。
“那……那又怎樣,反正,它是我的靈寵……”
不是,我想說的是,我不知道,嗚嗚嗚,我真不知道啊。
我以為它是一只小狐貍,可是這人的意思,小狐貍化形后,應該是個成熟的男人。
“既如此,那便是我看看也無妨了?何況我還沒看呢。”他耍無賴。
“你,你到底是誰啊?你這個登徒子,我要……我要告訴師父,你欺負我。”我眼圈紅了,心里又急又羞。
小狐貍在他手中亂踢,被他抬手捏住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