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夫妻談買賣
壯勞力打獵開荒,其余婦人孩子則結伴去山里尋野菜,除去獵物依舊平均分配,各家摘的野菜各家得。
打獵不打幼崽,摘野菜不除根,這是葉筱錦給眾人的忠告。
她按了按眉心,用不了多久開荒那邊的大批人要忙完歇下來了,她得給大家重新找事做。
有事做,才不會無事生非。
先前大家服從愿意聽她的,是因為她給了大家急需的食物,她沒自信現在餓不死的情況下,大家沒有各自心思,還愿意像之前那般聽話。
她倒不是稀罕大家的服從,而是討厭麻煩,至少在她完成第二個任務期間,村里能盡量平和安穩些。
李德富跟著葉鴻進門時,她正用手揉著額頭,葉筱錦送去的材料,被他做出了弓弩,葉筱錦試了試,雖不如她之前所用的威力大,在眼下也是很不錯了。
葉鴻拿出弓弩,瞄準院墻,“嗖”一聲過去,土墻多了個洞,他如今是沒有任何功力的,能將土墻射出個洞來,可見這弓弩的威力。
“我能否試試?”身后男子的聲音響起,葉筱錦轉頭望去,蕭墨曄今日竟沒出門。
將弩遞給他。
蕭墨曄細細端詳了會,才瞄準院外一棵碗口粗的樹,箭出樹倒。
漆黑的眸子亮了亮,忍不住夸贊道,“好弩。”
話落,毫不遲疑地將手中弓弩遞還給了葉筱錦。
從招財口中得知是一回事,親眼所見又是一回事,箭頭若用鐵替代竹子,威力會更大。
只是一個在鄉野長大的女子是如何會得這些?
據他所知,葉祖父并不擅長武器制作。
葉筱錦請李德富把剩下的材料全部制成弓弩,估算了下,大致還能制成三十把弓弩,心里默了默,不夠,還得讓狩獵隊再獵些鹿或者野牛來。
李德富等人離開后,葉筱錦轉向蕭墨曄,“世子今日有空?”
“有事?”
葉筱錦淺笑,“有,世子去房間等我片刻。”
蕭墨曄挑眉,轉身去了他們的房間。
葉筱錦拿著紙和梔子花進來,蕭墨曄大致猜到應是之前招財說的,想通過他把花賣去京城。
他等著葉筱錦開口求他,卻不料對方直接在桌前坐下,手里拿著一根燒黑的木棍當筆在紙上涂涂畫畫。
他等了片刻,見她還不開口,只埋頭紙上,好奇地側頭看過去,畫的竟是弓弩詳細制作圖。
“給你。”葉筱錦畫畢,便將圖紙推到了蕭墨曄面前。
蕭墨曄看著她將圖紙隨意地朝他面前一堆,似是一副再平常不過東西般,“條件?”
葉筱錦以手撐著頭,“謝禮,若說有什么條件,便是希望將來有需要的話,你們鎮南王府能護著我們祖孫一二。”謝謝你配合這樁婚事,讓爺爺有了百日生命。
“好。”蕭墨曄應得干脆,也沒去想她所謂的謝禮是為哪般。
“這個不知招財有無對你說過。”她指了指梔子花,“你若有途徑賣去京城,我們四六分,我四你六,運送和怎么賣出去我不參與,你若是沒興趣,我再想別的辦法。”
蕭墨曄思忖片刻,“你有多少?”
“一百株。”她只打算賣一半出去,物以稀為貴。
“五五分,你出貨,其余我來處理,賣出去賺的銀子需要給你換成糧食送來嗎?”那弓弩圖紙價值千金,她說給就給了,他也不能小氣。
葉筱錦唇邊揚起一抹笑容,“那便謝謝世子了,我等你好消息。”她現在正缺糧食,難得他還能體貼地給她換成糧食送來。
夫妻倆第一次合作生意,談得很愉快。
葉筱錦心頭高興,腳步輕盈往灶房去了。
今日難得在家吃午飯,得讓葉三做點好吃的。
葉筱錦出去后,門外兩個隨從進屋,蕭墨曄讓他們看了圖紙,“你們親自送去給肖銘,讓他用最好的材料,務必暗營兄弟人手一把。”
肖銘是暗營左營隊長,這次留守京城,打理京城事宜。
“再找世子妃要兩株花,找有經驗的花農打探打探如何完好帶回京城,送進宮給皇上,送進宮之前務必讓長公主知曉本世子花重金購買西域奇花的事情,把世子妃說的關于花的生意轉述給肖銘,他知道怎么做,路上避著些流民,速去速回。”
兩人忙應是,卻不出去,欲言又止的樣子,蕭墨曄氣笑了,“放心,弓弩少不了你們的。”
得到主子應承,兩人歡歡喜喜去找葉筱錦了。
葉筱錦避開人從空間拿出兩株花,交給兩人便去指揮葉三做菜了。
葉三對自己變成廚子這個事情,樂在其中,也極有天賦。
往往葉筱錦簡單一點撥,他便醍醐灌頂般開了竅,做出來的吃食,一道比一道好美味,葉鴻和老莊都被養得氣色好了許多。
今日的菜是,紅燒排骨,水煮肉片,麻辣兔頭,涼拌雞絲,涼拌馬齒莧,以及熬得奶白的大骨頭湯。
調料自然是這幾日葉筱錦從山里找來的,交給葉三后,他能舉一反三混合出不同的美味來。
葉筱錦覺得葉三真是個寶,將來嫁給他的女人有福了。
看著康安和喜寶像兩條小尾巴似的跟著葉三忙前忙后,幾天過去了,葉三還沒適應,時常被她們的熱情鬧得耳根泛紅,葉筱錦不厚道地笑了。
自打允了兩個丫頭跟著習武后,家里的洗掃被兩個丫頭搶著包了,怎么勸都不肯走,最后葉筱錦只能妥協,在練功上多費些心思教她們,也時不時的從家里拿些吃食讓她們帶回去,不好白占兩個丫頭的便宜。
這樣,老莊便被閑了下來,他一時有種老了不中用,不被需要的挫敗感。
午飯后,兩個丫頭幫忙洗完碗便回去了,葉筱錦正要去找葉鴻,便聽到他正在葉鴻屋里對著他的老主子唉聲嘆氣。
葉鴻開解他的聲音傳來,“勞碌命,孩子這是想你輕松點,不舍得你再受累,你胡思亂想什么……”
人到了晚年,總會覺得自己漸漸成了負擔,而不再是原來的保護傘,尤其老莊給自己的定位始終是仆從的身份,一個閑置下來不被需要的仆從,是沒有任何價值的,他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沒用還白白浪費糧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