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行世發現,柯瀾似乎自信了很多,并且對他也更為熱絡了起來。
他不太理解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不過很可能和未來有關,轉折點自然是在對方此前讓自己去京州送東西的事情。
從這份態度來看,該莊園確實是對方處于未來的錨點。
至于他的操作,呂行世早就已經想到了,這種類似于時間膠囊的傳遞方式雖然簡單,但架不住有效啊。
只要沒有因為意外而被摧毀或者是被敵人所知曉,那么確實能夠順利從過去傳遞到未來去。
所以柯瀾真要是安排他去干這件事,他并不會去耍什么小動作或者是故意搞事,而是會實誠的完成。
這一下子直接就把好感度刷高了。
不說多的,對方居然按照他的某些喜好反向過來刷他的好感度。
“行了行了,你這是什么情況?”呂行世擋下了柯瀾的獻殷勤行為,略有些無奈的說道。
這么熱情確實有點扛不住。
“我找到了一個重要線索。”柯瀾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說道:“莫洛議員其實是命鬼,他就是之前咱們抓住的那只命鬼口中的魔羅。”
他神色緊張的看著呂行世,從筆記里驗證到對方是可信的,但是說出這話的時候,還是沒有多少底氣。
畢竟莫洛議員如日中天,多次改革讓聯邦各方面都有了極大的增長,所以他這話,放在絕大多數人眼里,都是不可信的。
然而呂行世的表現就很平靜,好像沒有多少波瀾一樣,這反倒是讓柯瀾有些意外。
“你沒感覺到意外?”柯瀾好奇的問道。
“沒有,很合理。”呂行世淡然的說道:“他的這些政策,乍一看對聯邦有著好處,但實際上不過是強效的興奮劑,用點沒事,但用多了就會暴斃。”
“一兩條對聯邦的影響能夠解決,但是這么多條跟連珠炮彈一樣下來,等這一波過去后,聯邦基本上是半死不活了。”
呂行世這點眼光還是有的,怎么說都是燕帝,哪怕是君主離線制,但是還會看各種報告的。
因此魔羅的手段在呂行世眼里,還是稍顯幼稚。
他可以摸魚,但不能真菜。
呂行世只是不屑用這種手段而已,畢竟能用拳頭解決的事情,他很少用腦子。
腦子是用來變強的,讓拳頭更硬更容易解決問題。
柯瀾聽到呂行世的回答,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他十分的意外,完全沒有想到呂行世居然會這么回答。
“那除了你之外,聯邦還有人看出來嗎?”柯瀾又問道。
“肯定有了,不少議員都能夠看得出來,但問題是看出來了又能怎么樣?”
“你知不知道莫洛議員的這些政策,能夠給整個聯邦帶來多少利益?特別是那些議員們所獲得的財富,對你而言是一筆無法想象的天文數字。”
“讓他們放棄這筆利益,比割了他們的肉再放光他們的血還要難受。”
“反正受損的是聯邦,得利的是他們。”
“以后出了事情,那以后再說,他們相信后人的智慧能夠解決未來聯邦的禍端。”呂行世慢悠悠的說著。
這還真就是聯邦議員們的想法。
只是柯瀾的心卻是沉了下來,他想起了未來人類滅絕的結局。
還相信后人的智慧,后人都死光了,還后人。
“那…聯邦還有救嗎?”柯瀾將希望寄托于呂行世,他可以確定,呂行世絕非常人。
“這個嘛,恐怕你救不了,因為吃這份利益的不止是聯邦的議會議員,中低層都享受著這份透支聯邦生命的便利。”
“除非你能夠強大到以一人之力鎮壓整個聯邦。”呂行世提了一個非常有用的建議。
這個倒是真的,當你能夠達到我不吃牛肉的祖宗人境界,別說擋著議員的財路,就是擋著整個聯邦的財路,所有人迫于你的武力都只能忍了。
柯瀾一聽,一苦笑:“說笑了,我要是有這份能力,早就上京州殺了魔羅…”
“那太可惜了。”呂行世遺憾的說道。
柯瀾確實沒有這份能力,他沒有天命在身,是少了很多麻煩,但相應的也不會擁有禍福相依而來使他快速成長起來的機緣。
“所以呢,你來找我有什么事情?”呂行世把話題拉回了正題。
然而柯瀾卻搖搖頭:“不是現在,而是我想要組建一個勢力,有什么好的建議嗎?”
“組建勢力呀。”呂行世摸著下巴,思考了三秒后果斷說道:“我不會。”
他確實不會,好吧,他只有理論知識,但是沒有實踐過。
什么?燕國和神樹王庭?這是他組建的嗎?
前者靠天子命格,后者靠繪和蝸,他全程離線,最多提供點技術支援,再多的就沒有了。
柯瀾沒有天命在身,所以運氣平平,真要想成功,難度不小。
特別是他的行為還是針對魔羅,所以該組織勢力大概率是見不得光,而且有可能會被聯邦通緝。
所以暴斃的概率不小,而且還會牽連不少人。
不過他也明白柯瀾為什么要組建勢力,無非就是收集情報,從未來拿到現在來作為信息差使用。
柯瀾對于呂行世的回答,并沒有過于意外,怎么可能會有人什么都會。
“而且我也不建議你組建勢力,我們的敵人,不止是魔羅,還有莫洛議員。”呂行世說道。
對于呂行世這話,柯瀾有些疑惑,魔羅不就是莫洛議員嗎?怎么還分兩次說。
見柯瀾的疑惑,呂行世開口給他解釋道:“魔羅,只是代表上不得臺面的命鬼,殺了也就殺了。”
“但是莫洛議員不一樣,他代表的是整個聯邦的利益,你動他,整個聯邦都不會放過你。”
“而且就算是你揭破了莫洛議員就是命鬼魔羅,其中牽扯的利益這么大,會有不計其數的人為他遮掩、辯解乃至是顛倒黑白。”
“因此你組建了勢力,恐怕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呂行世淡然的說道。
柯瀾沉默了,他很想反駁呂行世,但是他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沒有反駁。
因為他知道呂行世說得對,他就算是成功組建勢力了,最終想要打破這一切,需要的不是什么算計或者是幫助,而是強大的實力。
能夠對抗整個聯邦的力量。
“那…我該怎么辦?我需要收集情報,不然對外睜眼瞎,什么都辦不到。”柯瀾覺得很痛苦。
為什么會是自己。
“我不知道,又不是我要對付莫洛議員。”呂行世兩手一攤,表示高高掛起事不關己。
柯瀾先是錯愕了一下,而后反應過來,現在的呂行世,并非是筆記里記載的一個月后被他拉攏到的呂行世,可信,但不會幫他。
‘所以我當初是怎么拉攏到呂行世的?’他心里也是臥槽,從筆記里可以看出來,呂行世確實是在幫助自己。
而且還提供了極大的幫助。
‘看來下一次,得著重于記載怎么拉攏對方才行,不然沒有幫手是真的難受。’柯瀾很無奈。
“既然你準備對付莫洛議員,那最好別牽扯到我,畢竟我就只是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
“面對莫洛議員這種大人物還是得退避三舍的。”
呂行世這話里頭就退避三舍四個字是真的,因為他壓根就不需要和魔羅接觸。
“額…我其實不是那么早想死的…”柯瀾無語的說道,他又不傻,明知道自己比不過對方,怎么可能還故意去送人頭。
當然是暗地里先積蓄實力為主,能夠穿梭未來,只是他多了一個情報渠道,而不是直接無敵。
“初代聯邦的初代大總統…”魔羅看著畫像,眼中瞳孔一縮:“不,絕對不可能,只是長得像而已。”
他不敢想象,如果是真的,這位活了三千六百多年的人類,究竟會有多恐怖。
額頭上的冷汗一下子就流淌了下來。
他很想否認,但對方來的實在是太過于巧合了,頗有一種特意過來警告他的意味。
“不行,這件事得謹慎才行。”
作為二十七代聯邦的議會議員,自然是看過不少聯邦的隱秘。
比如說二十六代聯邦里命途組織的天命師,亦或者是十型神選者、秘藏師之祖等存在,這些人隨便一個人,都能夠把他捏死。
這一刻,他好似能夠明白為什么人類每一次發生動蕩,卻都能夠平穩落地。
因為隱藏著諸多老怪物。
他其實有些慶幸,幸虧自己沒有安排命鬼去追蹤對方,不然死的就是自己了。
此時他也明白為什么對方沒有氣味了,這種活了這么久的老怪物,強的不可思議。
“得盡快突破災級才行,我才有保命的手段。”
“而且災級也不夠,最少都得災級之上,才能夠完成我的計劃。”
“看來一部分計劃得往后推一推了,優先提升自己的實力。”
既然察覺到了變故,魔羅肯定不會繼續死板的按部就班,而是選擇改變計劃,以此來應對變故。
至于說可能是個巧合,他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長得像無傷大雅,而真要是這種老怪物,自己再怎么認真應對,都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