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竹頓時明了,往前兩步,清了清嗓子。
“街頭巷尾可都傳遍了,說是京里出了名的悍婦,以權勢逼迫外地商人成婚。誰知第二天,人家就借口逃了,將那悍婦晾在了京城,不聞不問!”
香竹說完掩著唇恥笑,她聲音洪亮,招的門口駐足了不少人探著腦袋往里瞧。
沈千泱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她神色得意看向一旁杏眼圓臉的小姐。
“嫣然,你能猜到這可笑的悍婦是哪個嗎?”
魏嫣然臉色尷尬,有些無措,也不想開口去接她的話。
她和沈千泱本是閨中密友,曾經對于葉念都是尊之敬之。
千泱對葉念的恨意她不是不知道原因,可卻不怎么相信。
她沒想到只是約著沈千泱出來逛個街,怎么就讓自己置身這種尷尬的境地了!
看來父親叮囑她不要和沈千泱走動過密是有道理的。
她如今心性確實變了!
沈千泱見魏嫣然不吱聲,也不在意,對著香竹暗自示意。
香竹立馬接上:“魏小姐知書達理久居深閨對這種腌臜事自是不知,葉將軍肯定知道,這悍婦會是誰吧?”
高大昌氣得將門口看熱鬧的人群驅散開去。
陸錚也隨他守在了門口。
玉柳從香竹說的第一句話,就氣得咬著牙紅了眼,如今見她敢這么明目張膽的羞辱主子,氣得手都抖了。
可她強忍著不敢開口,若是開口罵回去不是就認了這臟水嗎!
“玉柳!掌她的嘴!”
玉柳愣了愣,可抬眼一看主子的表情,頓時沒了顧忌!
香竹還沒來得及躲,玉柳就到了跟前!
狠狠朝她嘴上甩了十幾個耳光!
香竹臉頰腫脹,牙齦的血都從嘴角流了出來,她捂著臉摔在地上,驚恐地慘叫!
沈千泱大怒,臉色漲紅喊道:“來人!把這賤婢拿下!”
可四個侍衛刀還沒抽出來,就被踹翻在了地上。
門口瞧熱鬧的人越來越多,雖不敢靠近,可躲在一邊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沈千泱怒極!
“葉念!你無法無天,藐視本王妃藐視皇家權威,還敢縱容惡奴傷人!就你這種悍婦怪不得那男人不要你!”
“千泱!你是王妃,怎能說出這種污言!”魏嫣然惱紅著臉勸她。
沈千泱一把甩開魏嫣然的手,冷笑著繼續羞辱葉念。
“這么多人看著呢!你有臉就說說,成親當天為何你虎嘯軍的人將方圓百米戒嚴了?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連酒席都不敢置辦了?”
“是不是拿刀放在人家脖子上逼著拜堂的?”
葉念神色淡然,就那么冷眼瞧著她如同看個小丑一般。
“齊王妃真是嘴碎八卦啊!莫不是還想聽我跟你講講如何拿刀逼著洞房的?”
門外傳來眾人不加掩飾的嘲笑聲,讓沈千泱臉色一僵。
“呸!你真是不要臉!”
“你要臉?”葉念嗤笑一聲。
“你們兩個進來!熱鬧就是要讓人看的!離得遠了,齊王妃的丑事我怕大家聽不清楚!”
沈千泱莫名一慌,這個女人根本就沒有廉恥之心,她想說什么?
“沈千泱,你是忘了你生辰宴的時候做了什么嗎?”
葉念眼里的嘲諷,讓沈千泱一瞬白了臉!
她不信她竟敢在這種地方將此事說出來!
魏嫣然聽葉念提到生辰宴時滿眼迷茫。
千泱那夜確實中途退場,再也沒出現過,究竟是發生了什么?
高大昌和陸錚進來后,面色不善分開而立在葉念兩側。
蘇珦見門口人越聚越多,人言可畏,誰知再鬧下去會傳成什么樣子。
他忙開口勸葉念:“小將軍,今日不如先回去吧,稍后我親自挑選些首飾送到府上去!”
“把本王妃看中的首飾全部包起來!這種晦氣的地方本王妃一秒都不想呆!”
蘇珦暗嘆口氣,轉身淺笑:“王妃剛不是還說本店的貨色您看不上嗎?”
“看不上就是看不上!買了回去賞下人也勉強!”
季冬雪趕忙附和:“還不把王妃剛剛看過的全部包起來!”
蘇珦臉上有些掛不住,她看的要是全部包起來,店里今日可就不剩下什么了。
那小將軍若是生氣了,主子肯定得找個人出氣,得,還是自己!
葉念怎會不明白沈千泱的心思。
急著脫身還要臨走前給自己添堵。
“掌柜的!送上門的生意怎么能不做呢?”
她說著朝蘇珦眨了眨眼睛。
蘇珦眉頭一松,急忙答應。
極快的速度招呼伙計將一個個禮盒交到沈千泱面前。
“多謝王妃惠顧!本想給王妃打個折,可又怕辱沒了齊王府,所以,您看,一共五萬兩銀子,現結還是記賬?”
“五萬兩!”季冬雪沒忍住驚呼了一聲!
沈千泱豈會不明白被蘇珦暗里擺了一道,可若是質疑,就真是要把臉面踩在腳下了。
她故作鎮定。
“送到齊王府,找賬房現結。”
“是!送去吧!”
幾個伙計應了聲腳步匆忙出了店門。
沈千泱嘔著一口氣,被季冬雪攙著起身,臨出門前實在忍不過。
“葉念,京里誰不知你善妒跋扈,你忍不了趙墨城納妾求了圣旨合離,可如今你那遲遲不歸的丈夫還不知在哪個溫柔鄉里留戀呢,你又如何,不還是忍氣吞聲!哼!可笑!”
她滿臉不齒,抬步就朝外走。
“沈千泱!”葉念也朝門口走了兩步,沈千泱怕她惱羞成怒動手,下意識躲了一下。
“你倒是提醒了本將,沒有不偷腥的貓!”
她側頭示意,“陸錚!”
“將軍吩咐!”
“過兩日動身去趟益州,若發現你家姑爺敢在外面金屋藏嬌,”
她頓了頓,笑得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