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妾滅妻?主母攜崽二嫁權宦

第685章 涼州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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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正淵有一個側妃,姓董,她是涼州城知府董應弘的次女,如今已經致仕,新上任的知府是董應弘最得意的學生隋今風,也是董應弘的養子。”

“怪不得凍死人的消息,這么多年從來沒聽說過。”許婉寧雖震驚,卻也能想象得到:“他們有裙帶關系,所以,只要知府位置上坐的是謝正淵的人,涼州城凍死人的消息就不會傳到京都去。”

“對,不只如此,謝正淵招兵買馬練兵的事情也傳不到京都。他穩坐涼州這么多年,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搶走那個位置。”

“他的胃口太大了。名不正言不順。”許婉寧幽幽嘆息:“他用武力奪的江山,名不正言不順,又怎么堵住天下人的幽幽眾口。”

“能堵住。”裴珩將謝正淵的心思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他的底氣在謝余之,如今謝余之是謝家這代唯一的男丁,皇上至今還沒有皇子,你說若是群臣要皇上立儲,你猜他會立誰?”

許婉寧瞪大了眼睛,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你的意思是……是……”

“你猜對了。”裴珩沒有說出口,而是摟著許婉寧,在她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阿寧,要變天了。怕嗎?”

許婉寧靠在裴珩的胸口,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抿唇一笑,眼神堅毅:“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怕什么,況且,我還有你,咱們會好好的,把那些礙眼的人通通消滅干凈。”

她說消滅干凈那些礙眼的人時,眼角都帶著笑,一副全然沒有將那群人放在眼里的驕傲。

裴珩就愛她這副驕傲!

“我們一定會好好的,一定會的。”

二人摟在一起,厚重的車簾子擋住了外頭寒冷的風,車廂內溫度似乎更高了,許婉寧也不覺得冷了。

馬車這時,停下了。

“主子,夫人,到了。”

扶松跟著許迦正在找神醫,扶柏還在京都看押著裴文定,如今外頭趕馬車的是陳望,白鴿也坐在后面,指引著路,到了一家宅院門口。

“到客棧了?”許婉寧挑開簾子一看,不是。

“我們不住客棧。”裴珩笑著解釋:“我之前讓人在涼州買了一處小宅子,咱們住這里。宅院不大,條件也不好,這段日子要委屈你了。”

“跟你在一起,風餐露宿我都認為是幸福的。”許婉寧望著裴珩,眼睛里似有星辰在閃爍。

“我亦如此。”

裴珩的心被許婉寧填的滿滿的,眼角眉梢都寫著愛意。

二人下了馬車,進了屋。

其他人將兩輛馬車上的東西全部都搬進了院子。

這是一個不大卻各種設施都齊全的院子。

院子里頭雜草叢生,興許是許久沒有人住了,藤蔓爬滿了半面墻,到了冬日,碧綠的葉子都枯黃了,映照著半面墻跟涂了黃色一樣,越發地破敗。

還有不少的草爬滿了地面,走路都有些困難,礙手礙腳的。

陳望搬好了東西,就開始動手清理雜草,沒有工具,他只能用手。

白鴿白雀要去幫忙,都被他給轟了,“這粗活臟活是男人該干的,你們收拾東西去吧,這兒有我就夠了。”

白雀捂住嘴笑:“倒是個勤快知道心疼女人的,青杏嫁給你,就等著享福吧。”

陳望拔草的手在那一瞬間,頓住了。

許婉寧也在那一瞬間,看到了他眼里的哀愁,雖然轉瞬即逝,可許婉寧就是看到了。

陳望此刻的眼神,不是快樂的、羞澀的、期待的,而是帶著彷徨、無措和悲痛。

許婉寧也愣住了。

在京都的日子,她忙著照顧“生病”的裴珩,將安哥兒和顏氏都送到了許家,陪著去的還有紅梅和青杏,一直到她離開京都,這段日子,紅梅和青杏在她身邊的時日都少之又少,主仆聊天也是點到為止,她更沒有過多的細問青杏和陳望如今的進展。

況且,那丫頭粗枝大葉的,說不定都沒有發現陳望的改變。

可他確確實實地是改變了!

原因呢?

不愛了還是其他的……

許婉寧心口又多壓了一件事情,有機會,她要好好地問問陳望。

幾人就此安頓了下來。

白鴿白雀分別打掃幾間屋子,還有廚房,將廚房的臺面和灶里灶外都打掃干凈后,白鴿就去了柴房,抱來了幾捆柴,也同樣抱來了一大堆的米面糧油,魚肉蛋和木炭。

她一點都不覺得奇怪,為什么柴房里會有這些東西,因為涼州有主子早就已經安排好的內應。

此次來涼州,內應也早就已經得到了消息,安排好了他們在涼州的一切。

白鴿將東西搬到廚房里,混進了他們之前采買的各種物資中。

等太陽落山的時候,一道炒肉、一大盆酸菜魚,一個時蔬就上了桌子。

人不多,許婉寧和裴珩也不是講尊卑的人,主仆五人同坐一張桌子,吃著他們到涼州城的第一頓飯。

“涼州越到天冷,物價越貴。”裴珩說:“白雀,你從明日開始就去集市上將所有的物價問出來,做好記錄。此后看情況,兩日或者三日問一次價格。”

他要看看,涼州的物價到達頂峰,究竟有多離譜!

“是。”白雀應下。

“陳望,你明日開始,就蹲守在王府門口,若是謝正淵出門,你就跟著,其他什么都不需要做,盯著就行,還有,別被王興民和蘇毅發現你的行蹤。”

“是。”陳望應下。

白鴿等了一會兒,主子正吃著飯呢,還給夫人夾菜,兩個人濃情蜜意,有說有笑的,似乎忘記了她了,“主子,屬下要做什么?”

許婉寧還沒有想好,“明日再說吧。”

裴珩看了眼許婉寧,“涼州金礦全大越聞名,明日你可以去看看。”

“我首飾很多,不用去逛啦。”

裴珩又看了她一眼,笑著無奈地搖頭。

吃過飯,兩個人回了房間,屋內燃著金絲炭,一室溫暖如春。

兩個人也終于洗了這些天的第一個澡,換上了暖和干凈的衣服,窩在被窩里,享受著難得的愜意。

裴珩輕輕地吻了吻許婉寧的額頭:“阿寧,我名下所有財產的單子,你仔細看過嗎?”

“沒看。”許婉寧搖搖頭:“那么長一串,看了也不記不住,索性不看了。”

她就掃了一眼,然后就壓箱底了。

“你干嘛問這個?”許婉寧疑惑地問。

裴珩笑笑,摸摸她的頭發:“沒事,就是好奇,問問你。你不是說明日不知道做什么嗎,我建議你去逛逛街吧。”

“可我首飾已經夠多啦。戴都戴不完。”

本來她就有不少的首飾,各種材質的都有,金銀玉翡翠瑪瑙,但凡值錢的,她都有不少。

所以她對逛街沒什么興趣,本來存貨就多,戴又戴不完,還買了,也就只能看著,要寵幸它們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傻子!”裴珩笑著幫她順了順剛洗過的發,桂花味道的香氣還留在發間,他深吸一口氣,四肢百骸都香氣撲鼻:“涼州的金藝很精美的,全大越都很有名。涼州有一家叫金鑲玉的店鋪,每個月月中十五那天都會上新,明日正好十五上新日,你去看看,一定會不虛此行的!”

“金鑲玉?”許婉寧還是第一次聽說:“你對涼州很熟?”

“也不算熟。”裴珩挑眉:“沒來過涼州。”

“那你連金鑲玉都知道。”許婉寧疑惑地問。

裴珩揉了揉鼻子:“金麟衛掌握著全京都的消息,涼州也是京都的一部分,而且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涼州的金藝很出名,這金鑲玉的金首飾更是聞名大越!”

“那為何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許婉寧疑惑地問,她也算是個資深買家了,買過不少的好東西,也買過不少的金飾,可卻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家金鑲玉很有名氣啊!

“那是因為金鑲玉的東西賣不到京都去。”裴珩笑著說,看許婉寧那疑惑的樣子,他心里就柔軟地很,想要多解釋幾句:“金鑲玉他有幾位匠人,技藝精湛,做的金首飾供不應求,就連涼州的人都買不到,更流不到京都去了,所以你在京都沒有聽說過。”

許婉寧明白了,也就是供不應求,在涼州就銷完了,所以外頭的人也就不知道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沒有聽說過,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剛才說了啊,金麟衛掌握著全大越所有的信息。”

“就連金店這樣的小事也要跟你報告?”許婉寧有些不相信。

裴珩點點頭,裝得一本正經:“當然,所以我忙啊!”

許婉寧深表認同,她眼里都是心疼,伸手撫摸裴珩皺起來的眉心,仰頭看著他,“等事情解決完了,我們不操這么多心了,行嗎?”

她心疼。

裴珩一把將許婉寧緊緊地摟在懷里,“好,等事情解決完了,我就不做這個大都督了,咱們去找個世外桃源,安安靜靜地過我們的日子,好不好?”

“好,都聽你的。”許婉寧聲音有些哽咽,心疼的,難受的。

裴珩只得逗她笑:“明日去逛街,我賺那么多錢就是給你花的,你不花誰花啊,看到喜歡的就買,若是沒貨,就讓掌柜的給你做新的,別替我省錢。”

買買買是女人的快樂,裴珩從不會讓自己的女人不快樂。

許婉寧的不開心一掃而空,“好,金鋪的老板都是財大氣粗的,若是我只買一樣兩樣,我又不是涼州有頭有臉的人,他怎么可能會特意為我定做!”

“怎么不可能啊,你明日就讓他給你做,他若是不肯,我直接拆了他的金鋪打他一頓,誰還敢不聽我娘子的話。”

許婉寧只當裴珩開玩笑的話,裴珩可不是那種好說大話吹牛的性子,估計就是在哄她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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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確實很開心。

“好啦好啦,我明日去看,早點睡吧,明日還要早起呢。”

“還早呢,再抱一會兒。”

“……你抱就抱,手往哪里伸呢。”

“這兒暖和。”

“嗨,你的手……”

“這兒更暖和。”

“你……唔……”許婉寧還要說什么,嘴已經被人給堵住了。

本來說好要早點睡覺的,被裴珩這么一打岔,一帳春暖,再睡已經不知道是多久之后。

許婉寧也不知道,她早就累得睡過去了。

裴珩打來熱水,幫她清洗,坐在床邊,借著床邊微弱的燭火,摩挲著他愛著的女人,眉眼溫柔似水。

“阿寧,你等著,我一定會讓你更快樂的,一輩子都讓你快樂。”

春日畢,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大早,吃過早飯,裴珩就出去了。

白雀揣著紙筆也要去集市了。

許婉寧先看了幾頁書,練了兩張字,這才帶著白鴿出了門。

她們直奔金鋪。

涼州雖冷,可這里也曾經繁華過。

曾經涼州還不是一座城,只是一個小小的村莊,后來發現了一座金山,官府立馬管控了起來,就成立了涼州城,派了官兵和知府鎮守,再到后來,就慢慢建了一座城。

由于金礦的挖掘,吸引來了不少的商人和手工匠人,金藝也漸漸發達,成為大越的翹楚。

還有人開玩笑說:大越金藝看涼州,只要誰說她的金首飾是從涼州買的,那旁人還得多看幾眼。

畢竟在金子上雕花掐絲嵌寶都可見手工匠人的技藝。

涼州的老匠人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許婉寧直奔涼州的一家老字號金鋪——金鑲玉。

從涼州發現金山開始,這家金鋪就存在了,還養了兩個手工匠人,制作的黃金首飾,除了供應涼州之外,還要發往其他地方。

在涼州就這一點好,能率先挑選最好看的樣式。

許婉寧到達金鑲玉的時候,外頭已經停滿了馬車。

涼州人都知道金鑲玉十五上新,都挑今日來挑選喜歡的新品。

畢竟金鑲玉的新品,每回都是獨此一份的,你在涼州再找不到第二件一模一樣的首飾來。

進了店鋪,里頭站滿了鶯鶯燕燕的女子,身上涂抹的香膏味道都不一樣,混在一塊,讓不透氣的店鋪充滿了一股說不上來的味道。

待久了的人聞不出來,許婉寧剛進去,就被這味道熏了一下。

站在門口,吹了會子冷風,這才進去。

她先找了個隱蔽的角落待著,剛站好,有兩個年輕的女子走了過來,自以為身邊沒人,旁若無人地聊著。

“咱們每次就只能等樓上的人挑完了咱們才能挑,每次都是她們挑剩下的,不好看,憑什么啊!”一個女子噘著嘴抱怨道:“我們又不是買不起。”

旁邊的一個同齡的女子說道:“樓上的那些都是有權有錢的,咱們如何能比,肯定是要她們先挑才能輪到我們了。要是能踏進那個圈子就好了。”

“怎么踏進去?”那個抱怨的女子嗤笑:“現在的知府是董家的養子,王爺也是董家的女婿,董家現在是一手遮天,但凡咱們要是有半點想踏進去的念頭,董家就能把我們滅了。”

“別說了別說了,等會被人聽見了。”

“我還不想說呢。我剛才看到了,董夫人也來了,說是要給未來的外孫買金項圈,給了店掌柜的好大一筆定金呢。”

“董大小姐不是已經生了嘛,還生?”

“不是,聽說是給董側妃定的。”

“她都嫁進王府兩三年了,一點動靜都沒有,現在有動靜了?”

“不清楚,不過我聽人說,王爺住到董側妃的院子里去了,你說他們朝夕相處,懷上子嗣也是遲早的事情吧。”

“董側妃要是懷了王爺的子嗣,那董家真的能在涼州城橫著走了。”

“誰說不是啊!”

兩個女子抱怨完,許是看到了好友,跟人打招呼去了。

許婉寧和白鴿站在簾子后頭,將二人的談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謝正淵打算要自己的子嗣了。

“三樓下來了。”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就見金鑲玉的掌柜的點頭哈腰地送幾位貴夫人下樓。

其中的一位年紀大一些,端莊持重,走在正中間,身旁有一位嬤嬤攙扶著,另外一位則是位年輕的夫人,攙扶著老夫人。

她下樓時,居高臨下地望著一樓的這群女人,眼角眉梢都是蔑視。

許婉寧猜測,這位應該就是那位如今正得寵愛的董側妃了。

“那位是誰啊?高貴端莊,涼州怎么還會有這樣的美人兒啊!”白鴿得了許婉寧的示意,低呼一聲,滿眼都是驚艷:“她眉眼溫柔,舉止端方,這是哪個大戶人家的當家主母啊?”

“嗤……”

旁邊有人嗤笑出了聲:“她是現在的涼州知府隋今風的妻子,應氏,談不上什么大戶人家出身,是她旁邊那位的董老夫人的外甥女,嫁的隋大人,也是董老夫人的養子,他們現在那一家子,進進出出都是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

董老夫人背后的應家,在涼州之前是富戶,后來嫁給了董應弘后,董老夫人的弟弟就進入了衙門做事,后來成了涼州兵統,統領著涼州所有的軍務。

在后來,年紀大了,董老夫人的侄子又當了涼州兵統。

正如這位姑娘所說,涼州但凡有點權力的位置,都是董家的人在坐。

不僅官職肥水不流外人田,就連男人女人也都實行內部解決。

內部解決不了的,就把外部的人發展成為自己的人。

比如這個隋今風,不就成了董家的養子嘛。

養子只要養得好,有利益鏈接,那就比親兒子還要親!

只要跟董家搭上線,前途仕途不可限量。

金掌柜的點頭哈腰將人送下樓梯。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許婉寧盯著他的時候,發現這位姓金的掌柜在人群里看來看去,最后將目光鎖定在了自己的身上。

接著他的表情就發生了變化,看許婉寧的眼神充滿了恭敬。

他出門送走了董老夫人等人,又回了一樓,在上二樓之前,又朝許婉寧的方向看了看,這才上了二樓。

金掌柜的那幾眼都很小心翼翼,沒人發現,也就只有一直盯著他看的許婉寧,發現了他似乎在人群中找自己。

他找自己干什么?

一樓的人只能繼續等。

白鴿又問:“咱們要等到什么時候啊?”

“夠的等,還有二樓的客人沒有挑呢。”

“二樓又是些什么人啊?”

“涼州的富戶啊,最有錢的那批人。咱們雖然也有錢,但是在這群人眼睛里頭不夠看的啊!”那女子說道:“每次都是這樣,若是三樓二樓的人都挑完了,咱們就是白等的了。而且一樓還有這么多人在等,能搶到一次都是幸運的了。”

“既然他家的生意這么好,為什么不多做一些,讓大家都能買呢,他也賺錢。”

“涼州的金礦沒多少了。”女子嘆息道:“涼州又地處偏遠,把金礦運過來又遠又不安全,不劃算。”

運送金子確實是一件太過危險的事情,但凡有人走漏了一點風聲,那從開始運送起,就面臨著無數未知的危險。

金子誰不愛啊!

“那如果涼州沒金礦了呢?”白鴿繼續問道:“這么大的金鋪沒了生意來源,應該也不會常駐吧?”

女子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我聽我爹娘說起過,涼州發現金礦后,就來了不少的金鋪,都想在涼州站穩腳跟。剛開始生意還挺不錯的,只不過金鑲玉來了之后,其他店鋪的生意就不行了。金鑲玉的工藝好,金子又純,款式又新,吸引了不少的客人,把其他的金鋪都給擠得沒生意做了,都關張倒閉了,就剩下最后幾家,金鑲玉就是其中的翹楚。”

“你是說,這家金鑲玉也是前幾年才來的?”許婉寧終于開口了。

“是啊,也就前幾年吧,沒多久。”女子算了算:“就七八年前的樣子。”

心中有個結突然就打開了。

許婉寧笑了。

那金老板在人群中找人,看到自己后,又露出謙卑恭敬的表情,許婉寧還覺得疑惑,現在是半分疑惑都沒有了。

怪不得昨夜阿珩說她看中什么就買什么,若是沒有就讓老板定做,不定做就拆了他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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