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妾滅妻?主母攜崽二嫁權宦

第689章 涼州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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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男子見是大主顧,立馬應承下來:“三百斤我有,不過要明日給你,但是明日的價錢跟今日的價錢又不一樣了,你要不要?”

“我跟你預定,也要看明日的價錢嗎?”裴珩疑惑地問道。

“那是自然,到集市上的東西,都是一天一個價錢,你明天拿貨,就是明天的價錢,后天拿貨,就是后天的價錢,我們都不愁賣,你要買就盡早買,不然越到后面越來越貴。”朱八餅勸道。

裴珩無奈:“這簡直是,簡直是……罷了罷了,早買早省錢,行,這十斤我要了,另外二百九十斤,我明日就來買,就照明天的價格!”

“成,二十文一斤,三百斤就是六兩銀子,你先給六兩銀子,明日價錢超出的部分你再給付錢。”

“好好好。”裴珩生怕買不到番薯了,立馬給了六兩銀子的定金,約定了明日來取。

收了錢,裴珩將一籃子番薯給挎走了,正好路過搶他籃子的朱五餅跟前,他見到了那個籃子,眼熟,那背影也高大英挺,熟悉得很。

這不就是那個不怕死要搶籃子的廢物嘛!

好嘛,又回來搶籃子了。

朱五餅騰地站了起來,“喂,站住,前頭那個挎籃子的。”

裴珩站定,回頭,望著殺氣騰騰的朱五餅,一臉莫名:“你喊我嘛?”

朱五餅望著眼前皮膚白皙,五官周正,眉眼俊朗,根本不是之前那個皮膚黝黑粗糙的人,“老子認錯人了。”

裴珩笑笑,挎著籃子走了。

朱五餅啐了一口:“呸,背影可真像!”

“五哥,有位客人預定了三百斤番薯,明日就來取!”朱八餅過來了。

朱五餅咬了一口甘蔗,嚼了嚼,吐掉了甘蔗屑:“去兩個人,到地里轉轉,看到有番薯,買過來。”

“好嘞,五哥,我們兩個去。”

裴珩走到了集市上賣豬肉的攤子前。

朱四餅正揮舞著尖刀,將肉分好,旁邊立著一個牌子,上頭寫著今日的肉價。

豬肉已經漲到了五十文錢一斤,以往不要錢的肉骨頭,現在也漲到了二十文錢一根,還有各種各樣的豬下水,之前買的肉多都免費白送的,現在也都要四五十文錢一副。

天本身就冷的不行,物價還借機漲的厲害,貧窮的老百姓如何過冬。

涼州城的物價,每天每夜都在漲,漲的讓人匪夷所思的,漲的讓人絕望!

朱四餅的兩個羅羅離開了集市,一路往南邊去。

裴珩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的身后,將兩個人的名字給聽清楚了。

一個叫朱五味,一個叫朱六味,年紀差不多一樣大,都是彪形大漢,個頭大,滿臉橫肉,一看就像是殺豬的!

兩個人徑直往南邊去了,出了城門之后,穿過一個茂密的叢林,兩個人就停了下來。

裴珩站在樹后,看到了眼前的場景。

雖然已經是冬日了,可地里依然有不少的百姓在忙碌著。

如今正是番薯收獲的季節,老百姓正拿著筐子或者籃子,跟在挖地的人身后,徒手翻泥土,撿出地里的番薯。

“你們今兒個挖到多少番薯了?”朱五味大聲嚷嚷道:“挖到多少拿多少過來。動作快一點!”

老百姓在地里躊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一個想上前的。

朱五味突然從腰上掏出一根鞭子,用力地往空中揮舞,鞭子破空翻騰,發出“啪”的一聲,讓人害怕。

“還不動作快一點,非要試試我鞭子的厲害嘛!”朱五味威脅道。

這下再沒人敢磨蹭了,紛紛提著他們挖出的番薯過來了。

朱五味獰笑:“這才聽話嘛!”

老百姓將筐子放在朱五味的面前,朱五味翻了翻,掂了掂:“不錯,番薯個頭有這么大,我們都要了。”

他說都要了,沒人臉上帶笑,都是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

其中一個年紀最輕,身強體壯的男子求道:“兩位爺,聽說番薯現在的價錢連連攀升,我們的番薯,是不是也給我們提點價啊!”

朱五味白了他一眼:“番薯漲價,跟你們有什么關系嗎?要是沒有我們,番薯能漲到現在這個價錢嗎?”

“就是,要是在你們的手里,還是賣四文錢。”朱六味附和道。

男子哀求道:“現在集市上所有的菜都漲價了,我們的番薯也求求您漲一點吧,不然的這點賣番薯的錢,我們也買不起其他的菜啊,還不如留著番薯呢,最起碼不用花錢去買!”

“你的意思是,你不賣番薯了?”朱五味突然問道,抓緊了手里的鞭子:“不賣,可以啊!六味……”

“在。”

只見朱六味從拎著一把斧頭,往筐子里的番薯剁去。

“你不想賣,那你就留著自己吃吧。”

朱五味獰笑著看著朱六味瘋狂地將筐子里的番薯剁碎,剁爛,在欣賞男子崩潰的臉,他還笑得出來。

朱六味瘋狂地揮舞著斧頭,朱六味放肆地笑,男子跪地,絕望地嘶吼著,其他的老百姓,則見狀往后頭退了退,生怕這種厄運會降臨到自己的頭上。

“收手吧,收手吧,我賣,我賣!”男子崩潰絕望地大喊道,他改變主意了,朝朱五味撲過去,想求他停手。

他一靠近,朱五味就抬腳一踢,踢中男子的腹部,將他踢到在,摟著肚子打滾。

朱五味道:“老子不要了。”

男子捂著肚子,臉色慘白,可他顧不得身體上的疼痛,只能看著自己辛辛苦苦挖出來的番薯,他原本想留下,給家人當口糧的番薯,被朱六味無情地剁成渣滓。

他想要上前,搶奪自己的筐子,卻被身后的老人死死地按住,“大牛,別沖動,你打不過他們的!”

大牛只能看著自己兩筐子番薯,包括筐子,剁成了稀巴爛。

“好了,你說不賣那我就不收了,你自己留著慢慢吃吧。”朱五味見番薯已經剁完了,這才看向其他老百姓,笑瞇瞇地透著陰狠:“你們的番薯,還賣不賣啊?”

“賣,賣,賣!”

經過了剛才那一件事,誰還敢不賣,紛紛點頭說賣。

賣了還能賺四文錢一斤,這要是不賣,一年的收成就全部泡湯了。

大牛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嘛,兩筐番薯,還能有個七八十斤,四文錢一斤,還能賣個二百多文錢,這下好了,不僅錢沒得到,就連番薯也都被砍成了泥,要吃也不能吃了。

朱五味朱六味收了一車的番薯,又點了個老百姓讓他跟著推走了。

眼見他們走遠,地里的老百姓紛紛走到大牛的身邊,安慰他:“大牛啊,你快起來吧,趁著地里還有番薯,趕快收回來,藏在家里,過冬吧,這要是大雪落下來,凍了土,你想挖都挖不動啊!”

“你跟他們有什么好講的,那就是一群餓狼,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他們四文錢收了咱們的番薯,轉頭就能在集市上賣三十文錢,可那有什么辦法,現在集市里頭賣東西的,都是一幫人,他們坐地起價也沒人管啊!”

大牛還是跪在泥地里,久久沒有回答,也沒有起身。

旁人見勸說無用,只得拎著筐子繼續去地里忙活了。

大牛捧起一抔泥土。

那不只是泥土,還有被剁成碎屑的番薯,跟泥土混在了一起,鮮嫩的番薯,一小塊一小塊,男子扔掉泥土,將剁碎了的番薯在衣服上擦干凈,然后顫抖著手,放進嘴里咀嚼。

他眼里依然沒光,將還剩下半個底的簍子放好,然后擦亮眼睛,在泥土里翻撿著還能拾起來的大塊番薯。

一直到面前多了一雙腿,裴珩蹲下,將一籃子番薯遞了過去:“給你。”

大牛擦了擦眼睛,看到一籃子番薯,眼前是一張陌生的臉:“你是誰?”

“一個路過的人,剛才發生的事情,我都看到了。”裴珩說道:“他們欺行霸市、欺壓百姓,強買強賣,你們怎么就不去報官呢?”

大牛見是個陌生人,話匣子也打開了。

“你以為我們沒報過官嘛!沒用啊,官府跟他們是一伙的!”

大牛又羞又憤。

羞的是自己沒本事,連全家的口糧都保不住,憤的是這樣一群作惡多端的流氓,竟然是官府的左膀右臂,套著官府的保護色魚肉百姓。

這算什么父母官啊!

“我們有很多人聯名上書,狀告這群人欺壓百姓,可送上去的狀子就跟石入大海一樣,杳無音訊,這群人還越發地囂張,行事越來越無所顧忌,你說官府是不是他們一伙的!”

大牛怒罵道:“官府竟然成了這群流氓的保護傘,保護流氓來欺壓我們老百姓,你說可笑不可笑啊!你說我們還有什么活的盼頭啊,要不是家里還有孩子,這日子我是一天都活不下去了。太苦了,太艱難了,看不到未來啊!”

說著說著,男子掩面大哭:“活不下去了啊!”

堂堂七尺男兒,若不是走投無路,根本不會在一個陌生人面前落淚。

裴珩心酸不已,朝大牛伸出手:“能走嗎?我送你回家吧。”

大牛剛才被踢到了大腿,被一個訓練過的兵士用力一踢,力道大又準,腿骨都是疼的,好不容易站起來,還顫顫巍巍。

“那就多謝公子了。”

裴珩攙扶著大牛,回了家,一路上,他看到了城外老百姓的艱辛。

“以前雖然日子也苦,但是能養活一家人的,現在,累死累活,別說一家人了,就是自己都養不活。”

“這幾年,涼州的物價是太離譜了。”

“何止是離譜,簡直就是離了個大譜!”大牛罵道:“當官的拿了俸祿不干活,這涼州的王跟官府也是一丘之貉,狼狽為奸,涼州總有一天會被這群人吸干血不可。”

裴珩安慰怒氣沖沖的大牛:“涼州雖然是宣平王管轄,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還是大越的疆土,我相信,朝廷一定會看到涼州的。我也相信,涼州的冬日很冷,但是涼州的民心會暖起來的。”

大牛笑了,“那就借公子吉言了。我還真的有一件心事。我比我弟弟大三歲,可前幾年年景好,我先成了親,到了這幾年,年景不好了,活都活不下去,哪里還有錢娶媳婦啊!我弟弟一顆心都撲在我們這個家上,給我養家糊口,自己的媳婦都沒有著落。若是日子變好了,第一件事情就是給我弟弟娶個知冷知熱的兒媳婦!夫妻兩個恩恩愛愛的,再生兩個孩子,和和美美的過日子!”

裴珩許諾:“一定會的。”

說話間,就看到一個男子背著什么東西快步走在田埂上,往他們走過來。

“大哥,大哥,大哥……”

對面的人眼尖,看到了大牛,笑著揚手,“大哥,大哥。”

大牛終于笑了,“恩公,那就是我的弟弟二牛。”

二牛跑到了兩人跟前,“大哥,你快看,快看這是什么。”

他拿下背上的布袋子,打開兩個口子,大牛眼前一亮:“精米,精面,你哪里來的?”

“不止這些呢。”

二牛也不避諱有外人在場,直接撈起衣服,讓大牛看他衣服里頭。

大牛探頭一看,更驚訝了,“還有肉?你哪里來的?”

二牛笑:“一位好心的夫人送的,她買了好多肉和米面,要我幫她送回家,路上聊著聊著,她可憐咱們家庭困難,就給了我一袋子米一袋子面,還給了咱們一條肉。”

“真是活菩薩啊!”大牛笑:“我今兒個也碰著活菩薩了,他還給了我一籃子番薯,還送我回來,恩公,恩公……”

兄弟兩個要去找裴珩,可看了看身邊,哪里還有裴珩的身影,他們剛才說話太投入了,就連人是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裴珩就隱在樹后,看到兄弟兩個有說有笑地回了家。

他們有飯吃飽,就覺得人生有盼頭。

離開村子的路上,裴珩還看到還有不少的村民蹲在地里,勾著腰耷拉著腦袋在挖番薯。

他們在地里刨的,不只是他們的口糧,也是他們活下去的希望。

淳樸的老百姓其實愿望很簡單的。

有吃的能填飽肚子,不受人欺負,家和萬事興,就足夠了。

小院里。

白鴿白雀正將買來的東西拉回家,裴珩剛好回來。

“老爺回來了。”

“夫人呢?”裴珩一進門,就問許婉寧在何處。

“夫人剛回來,在屋子里呢。”白鴿道。

裴珩抬腳往屋內走去,邊走邊看她們搬的東西:“這是買了什么?”

“面粉、大米還有肉。”

裴珩心思微動:“你推回來的?”

白鴿搖頭:“不是,請了人送回來的。”她咬著唇,沒說下面的話,裴珩也沒有再問,走了。

白鴿見裴珩走了,立馬抓著白雀聊八卦:“你知道回來的路上發生什么了嗎?”

“什么?”

“請的那個給我們推車子的人,見我們兩個女人好欺負,推著車子就跑了。”

白雀驚訝不已:“還有這樣的事,那后來呢?你把人抓著報官了沒有?”

白鴿搖搖頭:“沒有,人太可憐了,夫人不忍心,不僅沒有將他抓去報官,還送了他一袋米一袋米一條肉。”

白雀也嘆氣:“這涼州城的物價太可怕了,一天一個價,一般的老百姓怎么活得起啊。”

“誰說不是呢。這群貪官污吏,吃人肉不行,還要吸干人的血,還有那個宣平王,作惡多端,不得好死。”

白雀附和:“放心吧,咱們大人夫人不是來收拾這群妖魔鬼怪來了嘛!”

“早點收拾,讓涼州回歸正常吧,我都看不下去了啊!”

丫鬟兩個在外頭說著悄悄話,裴珩并沒有聽到,他在外面洗手,這才挑開簾子走進屋內。

屋內有些冷,只有一盆炭火在桌子前燃著,看炭火燃燒的狀態,應該是生起來不久。

許婉寧坐在桌前,提筆寫字。

簾子挑開發出聲音,許婉寧抬眼,見是裴珩,放下了筆,迎了過去:“回來了?”

“屋子怎么這么冷,怎么不提前讓人燒好炭火,這么冷的天,別冷著你了。”裴珩緊緊地拉著許婉寧的手。

她的手冰涼的,裴珩心疼不已,拉著在炭盆前坐下。

“涼州的木炭價錢已經漲到八十文一斤了,雪花炭更是漲到了一百二十文一斤。你瞅瞅燃著這一盆炭,就要兩三斤,提前燃著不是白白浪費這個錢嘛!”

許婉寧不缺錢,可她也知道不能浪費。

特別是在這種極端的條件下,更不能浪費,她少用點,說不定還能給別人留一些。

“我打算明日去善堂走一趟。”許婉寧說出心中的打算:“善堂里多是些體弱的孩子和老人,我怕這么冷的天,他們條件困難,這個冬天難過。”

“去吧。”裴珩握著許婉寧的手,在炭盆前烤著,時不時地湊到唇邊哈欠,搓手,終于捂暖了:“不要暴露身份,免得惹上麻煩。”

他知道她要去做善事。

“知道的,你就放心好了。”許婉寧笑笑:“你今天有什么收獲?”

“收獲還真不小。”裴珩眨真眼睛,掠過自己化成普通老百姓去集市上賣番薯的事情,只說在城外碰到了大牛二牛兄弟兩個。

“我原本還沒意識到他碰到的是你,直到回來,看到白鴿在搬東西,問了她幾句,這才知道,你幫了弟弟,我幫了哥哥。”

許婉寧笑著靠在裴珩的肩頭。

“這應該算是來這段日子,做的最有意義的事情了吧。”許婉寧笑:“盡咱們的綿薄之力,能幫一個是一個,多好。”

“對,我們能幫一個是一個,有人可以,幫這一座城的老百姓。”裴珩笑道。

“誰啊?”

“王興民,他來了涼州這么久,該把他拉出來遛遛了。”

翌日,涼州的天更冷了,天陰沉沉的,北風也越發的猖狂,路上的行人也越來越少,看不到衣著華麗的人,只看得到稀稀拉拉幾個形單影只的普通老百姓,在為生計奔波。

白鴿拉著一車貨,找到了涼州城的善堂。

大越開朝后,大越的第一任皇后心善仁慈,特下懿旨,讓各地興建善堂,收留孤寡老人和無父無母的兒童,善堂運轉的費用由當地官府解決。

涼州城也不例外,也有善堂,就在城郊一處宅院里。

門臉不大,上頭掛著善堂的牌匾,紅色的大門已經掉漆了,斑駁滄桑,孤零零的,無人問津。

白鴿敲了許久的門,才聽到里頭的回應:“誰啊,這么冷的天,敲什么敲!”

不帶善意的語氣,讓人聽著就不舒服。

門終于吱嘎一聲,開了,露出一張滿臉橫肉的面龐和一雙精明銳利的眼睛:“誰啊?”

白鴿銜著笑意:“大姐,請問這是善堂嗎?”

“你誰啊?”婦人一臉警覺。

白鴿笑道:“這眼瞅著天氣越來越冷了,我家主子心疼老人孩子,怕他們凍著,特意買了些物資來送給善堂的孩子和老人。”

婦人一聽,眼前一亮,目光就落在白鴿身后的車子上。

一車的籮筐,五六個,裝得滿滿當當的。

每個籮筐里都裝滿了東西。

米,面,油,還有番薯,南瓜,豬肉,活蹦亂跳的大草魚,還有兩床厚實的棉花被。

婦人臉上立馬堆滿了笑,“對對對,我這是善堂,您家主子可真是大善人啊,這些善堂的孩子和老人可真是有福氣啊,這么多好東西,過年也不過如此了。”

“那就叫人搬進去吧。”白鴿說道。

“好好好,我這就喊人來搬東西。”婦人也舍不得進去,生怕看不到車子,車子就會跑了,東西也不見了似的。

“里頭來兩個人,快快快,大善人來做善事了,都出來搬東西了。”

話音剛落下不久,就有人推門出來。

是兩個體型彪悍的男子,看起來嚴肅陰鷙,一看就不好惹的樣子。

“快快快,快搬東西,別耽誤善人的時間。”婦人眉開眼笑,眼里都是算計,兩個彪形大漢跟土匪一樣,扛起籮筐就往善堂里頭走,來回兩趟,就將車子上的東西搬了個干干凈凈。

從頭到尾連話都不說一句。

東西搬好了,婦人諂媚地笑,“大善人啊,我替善堂的老人孩子謝謝您家主子,他一定能長命百歲,生意興隆,官運鴻通,多子多孫,多福多壽的。我還要進去照顧老人孩子,就不與善人多說了,我送善人。”

白鴿皺眉。

這是收了東西連門都不讓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