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神宮外!
好不容易緩過神來的中年男子抱著手中的極品帝器飛奔離開。
“我有極品帝器了,我有極品帝器了,呀呼……”
臺階上的其他人無不面露羨慕之色。
“這家伙笑得鼻涕泡都出來了。”
“我要是能得到一件極品帝器,我笑的鼻涕泡比他還大。”
“話說剛才那年輕人是誰?極品帝器拿出來就跟鬧著玩一樣。”
眾人一邊議論,一邊看向游神宮的方向。
此刻,剛才那人已經進入了游神宮的大門。
游神宮里邊。
游大官人坐在中間的臺子上,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在他的身邊,偎依著一群小鬼。
“我說,你們能守點規矩嗎?第一次來的時候,梨煙公主把我的客人全嚇跑了,第二次找了幾百個托在外邊排隊,這次又公然插隊,我這游神宮的信譽度都降低了……”
游大官人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懶洋洋的看著走進來的年輕身影。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蕭諾。
“抱歉,在下有些著急,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從你一身魔氣,我就看得出來你很急……我應該說你不怕死呢?還是說你重情重義呢?”
游大官人看著蕭諾道:“拿你自己當容器,想要分擔她的壓力,可你也太不把‘先天魔身’當回事了吧?不過說來也奇怪,換做普通的仙命帝像你這么玩,早就被魔氣侵蝕的神志不清了,可你還能急急忙忙的趕到這里來,你的體質……很特殊哇!”
游大官人一眼看出了蕭諾當前的狀況。
對方強行吸收了南梨煙身上的魔氣,而由于時間緊急,蕭諾還沒來得及處理自身的問題。
蕭諾雙手抱拳:“既然游大官人已經知曉了我妻子的狀況,還請前輩明示!”
游大官人目光輕抬,繼而白光一閃,“唰”的一聲,游大官人從銀發黑衣的男人模樣變成了一位千嬌百媚的女人。
女人風情萬種,性感撫媚,她側躺在臺上,笑吟吟的看著蕭諾:“聽到你稱呼她為‘我妻子’,我一時間,不知道該羨慕誰……”
由于蕭諾已經來過一次了。
所以對于游大官人的突然變身并不驚訝。
游大官人繼續說道:“先天魔身的力量,十分特殊,唯有把《大品天魔功》修煉到最后一層,才有希望控制!奈何,她在最后一刻,未能舍得殺掉你,導致,功虧一簣!”
蕭諾雙手不禁握拳。
游大官人再道:“太祖教一戰,南梨煙徹底解開了先天魔身的封印,從而擊碎了沐弈天的留在太祖教的一道靈身,雖然暫時的化解了你的危機,可加快了她自己消亡的步伐,先天魔身的力量一旦無法得到控制,神仙都難救!”
一句“神仙都難救”,令蕭諾的臉色驟然一白。
他眉頭緊皺,死死的盯著對方。
“難道連你都不知道救她的辦法了嗎?”
“仙穹圣地……可能沒有……”游大官人賣了一個關子。
“那仙穹圣地之外呢?”蕭諾再問。
游大官人道:“你們無法活著離開仙穹圣地!”
蕭諾瞳孔微震:“什么意思?”
這時,一只小鬼屁顛屁顛的拿來一個酒壺和一個酒杯。
游大官人美艷動人,她笑著從小鬼的手里接過酒壺,先是在酒杯中倒了一杯,然后往蕭諾那邊推了推,接著她拿起酒壺,自顧自的飲了起來。
蕭諾也隨即反應過來:“你指的是……沐弈天!”
“不然呢?”游大官人挑了挑眉,道:“你們摧毀琉月王朝在前,覆滅太祖教在后,你們難不成還覺得沐弈天會心平氣和的任由你們安穩發育嗎?”
蕭諾眸光漸寒。
太祖教一戰,盡管面對的只是沐弈天的一道靈身,可那種壓迫感,依舊清晰。
游大官人說道:“其實吧!我對梨煙公主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的,她第一次來找我的時候,我就已經在勸她放棄報仇了……沐弈天當年在琉月王朝退位后,先后創建了太祖教和叩仙門……但實際上,這么多年來,他真正待的地方,乃是仙海……而他在仙海那邊的局勢,比你們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復雜……”
蕭諾無比鄭重的說道:“我只想知道救她的方法!”
“唰!”
白光又是一閃,游大官人又重新變回了銀發黑衣的男人模樣。
他注視著蕭諾,道:“老實說,你現在面臨的最大困境,并不是這個,仙穹圣地馬上就要變天了,等這之后,你再來吧!倘若你們還能活到那個時候,我會嘗試為你們尋找方法……”
蕭諾指關節捏的咯咯作響。
這些話,并不是他所希望聽到的。
一番內心的掙扎后,蕭諾還是平復了內心的躁動。
他雙手抱拳:“我一定會再來!”
游大官人饒有深意的點點頭,接著,他指著旁邊的酒杯說道:“這杯酒,是給你喝的!”
這杯酒是剛剛女人形貌的游大官人倒的,而她自己卻是直接對著壺嘴喝。
蕭諾搖了搖頭:“不用了,我還要趕回去!”
說罷,蕭諾告辭了游大官人,就急匆匆的轉身離開。
看著蕭諾的背影,游大官人沒有說什么。
這時,游大官人的半邊臉變成了撫媚的女人模樣。
“為什么不告訴他實情?”
“說了也沒用……當南梨煙選擇放棄成魔的時候,就準備好了用自己的命換他的命,哪怕再來一次,她依舊是下不了手!”
天工殿!
氣派絕倫的大殿之中。
天工殿之主方承蒼看著手里的這塊仙骨,不禁陷入了沉思。
下方。
丁晨,系柳依,方御雪三個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尤其是方御雪,她揣著一雙小手,一臉慫樣。
“你們是想害死天工殿嗎?”方承蒼沉默了良久,最終還是開口說話了。
方御雪小聲的說道:“我撿的。”
方承蒼老眼一瞪:“這東西能亂撿?”
方御雪道:“機緣難得,萬一我因此晉級仙命帝了呢?”
方承蒼差點沒當場氣死:“等你成仙命帝,天工城已經被沐弈天帶人掃平了。”
旁邊的丁晨也連忙說道:“殿主,小師妹她也是一時大意,被鬼迷了心竅,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把仙骨還回去。”
方御雪小有不滿的說道:“還哪去嘛?太祖教都沒了。”
方承蒼直覺一陣頭疼。
自己這孫女,平時不修邊幅也就算了,可誰曾想到,太祖教一戰,她渾水摸魚,撿了一塊“仙骨”回來。
這仙骨自然是青霄。
他被蕭諾斬殺,仙骨無意中落在了戰場,然后就被方御雪順手牽羊。
這對于天工殿而言,儼然就是塊燙手的山芋。
就在這時,
天工殿另一位煉器大師趙駿走了進來。
“殿主,凡仙圣院的院長衣相卿求見……”
“嗯?”方承蒼目光微凝,他對于衣相卿的到來,并不是特別的意外。
稍作遲疑,方承蒼說道:“請!”
“是!”
不一會兒,衣相卿還有凡仙圣院的幾位上師,長老來到了殿內。
“方殿主,別來無恙!”衣相卿雙手抱拳,朝著方承蒼微微施禮。
后者也給予回禮:“遠道而來,未能遠迎,還望見諒!”
衣相卿微微一笑:“我和方殿主也算是老相識了,我也不賣關子,今日前來,是想邀請天工殿與我們聯盟!”
此言一出,大殿上的眾人皆是倍感意外。
丁晨,系柳依,趙駿等人不由的面面相覷。
方承蒼拳頭一握,他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兩步。
“我說衣相卿院長,你這也太直接了吧?我一點防備都沒有啊!”
衣相卿回答道:“我知道事關重大,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這時,趙駿上前說道:“衣相卿院長,我也是非常直接的人,你和沐弈天之間的恩怨,沒必要把我們天工殿拉下水吧?”
關于太祖教大戰的結局,天工殿這邊早已全盤知曉。
現如今,整個仙穹圣地的人都知曉“沐弈天”還活著。
說真的,誰都不清楚沐弈天的真正實力,哪怕是號稱“煉器龍頭”的天工殿,也不敢淌這渾水。
衣相卿鄭重的說道:“你覺得是我們凡仙圣院要把你們拉下水,但有沒有想過,你們天工殿會成為下一個凡仙圣院?”
“嗯?”趙駿眉頭一皺。
衣相卿抬手制止對方,并繼續說道:“上次煉器師大賽,太祖教公然破壞比賽規則,你們應該還沒忘記吧?試問太祖教有沒有尊敬過你們天工殿?我們凡仙圣院之所以會走到這一步,也是被太祖教逼得……歷經上次一事,你們天工殿還未感覺到危機嗎?”
此言一出,趙駿不知道該說什么。
的確,上次煉器師大賽上,太祖教的樓遠羽不顧規則,進入云天秘境,甚至還對趙駿,魏東侯兩位煉器大師公然出手,還打傷了很多的天工殿弟子。
這相當于在沖進別人家里去動人了。
太祖教還真就沒有尊重過天工殿。
如若凡仙圣院一旦消亡,天工殿以后的日子,更加艱難。
畢竟除掉一個太祖教,還有一個叩仙門。
見天工殿的人都不說話了,衣相卿接著講述。
“我不妨再透露一個消息給你們,冥組織的首領,也就是人屠榜排名第一的冥主,他的真實身份乃是……磐鬼!”
“什么?”
方承蒼,趙駿,丁晨等人皆是大驚失色。
“此言當真?”方承蒼問道。
衣相卿鄭重的點點頭:“絕非虛言!”
旁邊方御雪拉了拉系柳依的衣角,小聲的說道:“磐鬼是誰啊?”
系柳依秀眉緊蹙,低聲回答:“仙穹五帝之一的磐鬼!”
衣相卿再道:“眾所周知,冥組織是個見不得光的組織,由此可見,作為仙穹五帝之一的磐鬼,也正在醞釀某些不為人知的陰謀,雖然還無法確定冥組織和沐弈天有無關聯,但你們該警覺起來了,我凡仙圣院的今天,興許就是你們的明日……”
趙駿皺著眉頭道:“衣相卿院長也不必把話說得這么嚇人,我們自會分析當前局勢!”
“好,話說到這里,我相信以方殿主和趙駿大師自有判斷的能力,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告辭!”
衣相卿雙手再度抱拳,與之方承蒼,趙駿幾人辭行。
凡仙圣院的人,來的快,走的也快。
天工殿的眾人,內心風起云涌。
趙駿說道:“殿主,事情哪怕真和衣相卿說得這樣,我們也沒必要急于站隊吧?我天工殿還是不要卷入這場紛爭的好。”
趙駿作為天工殿的煉器大師,首先自然是為天工殿著想。
可方承蒼卻長嘆口氣,他走到大殿門口,仰望著那烏云籠罩的天空。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如果這只是一個開端,那仙穹圣地的所有勢力,恐怕都將步入凡仙圣院的后塵……”
接著,方承蒼轉身看向身后眾人:“傳令下去,終止所有任務,外出弟子全部召回,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能離開天工殿!”
“是”
仙穹圣地!
另外一邊!
太一星宮!
作為霸主級別的宗派,太一星宮在仙穹圣地的地位毋庸置疑。
“太祖教之戰,我已經聽說了,青塵松的死,只是一個開始,你凡仙圣院能否頂住這場風暴,將對整個仙穹圣地的格局都至關重要……”
一座巍峨氣派的巨峰之上。
兩道身影并排走在峰頂的云臺廣場中。
一人正是衣相卿;
另一人則是太一星宮之主,陸蟬!
陸蟬身穿傳統道袍,袍身上繡有日月,星辰,云紋等圖案,他頭上戴白色逍遙巾,腰系青色絲帶,一身裝扮超凡脫俗,仙風道骨。
衣相卿語重心長的說道:“我本不想將你卷入這場是非,奈何暗流洶涌,連我都看不清楚敵人有多高深,所以……”
陸蟬微微抬手,他正視衣相卿道:“以你我之間的交情,無需多言,我陸蟬允諾與你,一旦凡仙圣院面臨生死存亡,太一星宮定然不會冷眼旁觀!”
衣相卿莞爾一笑:“有你這句話,足夠了!”
陸蟬問道:“天工殿你去過了?”
“去過了,但方殿主似有顧慮,我也不能確定他會不會與我們站在同一陣線!”
“有顧慮正常!”
“是啊!所以我也沒有逼迫他做決定。”
“那戰神令呢?發布了嗎?”陸蟬再問。
衣相卿點頭:“發布了,曾經那些從凡仙圣院走出去的戰神,都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