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你怎么能用洗衣機洗衣服啊!”
周末,婁藝青又在找茬。她用一種大驚小怪的聲音質問李槐花:“明明手搓兩下就行,你為什么非要用洗衣機呢?
你知道用洗衣機洗一次衣服,要浪費多少水嗎?我們又不是有錢人家,你怎么就一點都不知道節約呢?”
婁藝青痛心疾首,仿佛李槐花干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
兩人的吵吵鬧鬧并沒有影響到楊大剛看電視。畢竟以前李槐花就是這樣說婁藝青的。如今話語沒有變,只是說話的人轉換了身份。這對楊大剛來說不算什么。
但李槐花忍不了了。
自從張桂芝給婁藝青撐腰后,婁藝青一天天啥也不干,就在旁邊盯著她。
她拖地,婁藝青就在邊上大驚小怪指責她為什么要用拖把,而不是用毛巾擦;她洗個碗,婁藝青也要在一旁陰陽怪氣說她不懂節約,用那么多洗潔精浪費水。
她幾十年就這么活過來也沒人說她啥,到了婁藝青嘴里,她就跟廢物一樣啥也不會。
有時候,她忍無可忍剛準備罵婁藝青,婁藝青就把張桂芝推出來和自己對罵,讓她不得不繼續再忍。
李槐花感覺再這樣下去,自己都要被婁藝青逼瘋了。
她終于憋不住了,把手里的衣服一丟,指著婁藝青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個狗逼養的。你踏馬一天天的沒事干是吧!一天到晚沒事找事!老娘我……”
李槐花越說越生氣,甩著巴掌就要給婁藝青一點顏色看看。
李槐花的巴掌還沒挨到婁藝青的臉,就被后者一把抓住了手腕。
婁藝青眼圈一紅,凄厲尖叫:“你為什么打我!”
婁藝青哭的太慘,以至于李槐花被她嚇懵了。
不是,你哭個啥,我還沒打到呢?
李槐花迷糊之際,突然婁藝青一個巴掌直接扇在她的臉上。
“啪!”清脆又響亮。
明明是施暴的一方,婁藝青哭的卻比誰都兇,她一邊哭一邊打,嘴里還在問:“你為什么打我?你為什么打我?”
“啊啊啊!”
李槐花挨了兩巴掌后也終于回過神來:這死娘們兒居然打我!
李槐花雖然在外面畏畏縮縮,一副好欺負的樣子,對待兒媳婦她可從來沒手軟過。
她哪里受得了這個氣,像是發了狂的喪尸一樣,撲愣著雙手就要去抓爛婁藝青的臉。
婁藝青早已不是當初的婁藝青。經過一段時間的鍛練,她力氣大的驚人。李槐花還沒抓到她,她已經飛起一腳將李槐花踹飛了出去。
正所謂一力降十會。秦志書教拳的時候和婁藝青說過,力量是一切的基石。技巧的作用只是讓力量發揮到極致。因此,婁藝青用在體能方面的訓練,并不比練拳少。
效果顯而易見。
婁藝青看著被踢飛的李槐花嘖嘖稱奇。她和秦志書對打的時候幾乎處于完全被壓制的狀態,讓她一度認為自己很菜。
沒想到和李槐花動起手來,她才發現,自己簡直稱得上高手。
李槐花萬萬沒想到,婁藝青竟然敢打自己。她不可思議的看著婁些青,愣了好一會兒,才反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
腦子不是太夠的她,第一時間不是恐懼,而是再次瘋撲上來,企圖報復。
無知者總是用自己狹隘的世界觀評判世界,自然無畏。
婁藝青偏要打破她的幻想,不客氣的再次踢飛了她。
“殺人啊!殺人了啊!”
飛出去的李槐花終于感到害怕。她學了乖,沒有再不自量力的沖上去和婁藝青硬剛。
她扯著嗓子,吼得像殺豬一樣,一邊嚎,一邊飛奔向楊梓鑫。
屋里,楊梓鑫對著鏡子捊了捊頭發,看著鏡中帥氣的面龐,忍不住吹起口哨。
楊梓鑫長的高大帥氣,若單論外貌,他算得上是許多女孩子夢寐以求的丈夫人選。只可惜,他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家暴男,白瞎了一副好面孔。
楊梓鑫收拾妥當,正拉開房門準備出去,冷不丁被突然沖過來的李槐花一把抱住胳膊。
“兒啊!你媳婦兒造反了!她要打死我啊!”李槐花聲淚俱下,哭的格外凄慘。
“好了。有什么等我回來再說行不行!”著急出門的楊梓鑫不耐煩的推開李槐花。
這種把戲他見得太多了。每次李槐花心情不好準備刁難婁藝青時,就是現在這個樣子。
楊梓鑫又不傻,他不是看不懂李愧花的心思。他只是懶得花時間去處理這種事情罷了。拆穿李槐花,她肯定又哭又鬧,讓所有人都不得安寧。
反之就簡單多了。
他只要給婁藝青一巴掌,李槐花的氣出了,婁藝青也不會鬧,事情就這么完美解決了。
傻子都知道該怎么選。
以往每次遇到這種事情,他都會直接給婁藝青一巴掌解決問題。但今天,他著急出門,真的不想把和時間浪費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
李槐花的哭聲驚動了楊大剛。
最近家里吵吵鬧鬧,楊大剛內心并沒表現的那么平靜。他與楊梓鑫之間一脈相傳,都習慣性地吼老婆::“大清早的嚎喪啊!我還沒死呢!”
李槐花剛要說話,就見婁藝青掛著兩行眼淚從衛生間方向走過來。因為恐懼,李槐花指著她“你你你”了半天,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楊大剛看著她這樣就來氣:“你你你,你什么你。不會說話就閉嘴。”
婁藝青抹掉臉頰上的淚水,陰測測道:“婆婆是想說,我剛才打了你一巴掌,還踢了你一腳嗎?”
李槐花仗著老公兒子都在,心理上相對放松,沒有剛才那么恐懼,她指著婁藝青:“你媳婦兒要打死我啊!”
楊梓鑫心里不耐煩,開什么玩笑,婁藝青要是會打人,他把馬桶里的屎吃掉。但李槐花一直拉著他,讓他出不了門,他也煩。
解決問題的辦法擺在眼前。
楊梓鑫黑著臉,一步一步走向婁藝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