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凱被打得口鼻竄血,胖青龍才停手。
“呸!”
胖青龍一口老痰吐在徐凱后背,“再讓我看見你來找小慧,小心我打掉你兩顆大門牙。”
頭上被戴了綠帽子,還被奸夫打,徐凱心里的憤怒可想而知。悲哀的是,他打不過胖青龍。想要放句狠話,又擔心遭遇胖青龍更猛烈的捶打。
他只能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一言不發,用沉默對抗胖青龍。
徐凱以為這樣既能堅持自己的想法,保全面子,又不會被打,一舉兩得。但胖青龍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沉默不行,他必須讓徐凱親口服軟。
胖青龍逮著徐凱又是一頓揍。最后還是人群中有人嚷嚷著要報警,胖青龍才最后踹了徐凱一腳,摟著李曉慧走了。
等兩人走遠,胖青龍才緩緩從地上站起來,抹了一把一直在流血的鼻子,扶著腰,一瘸一拐,背影落寞地朝附近藥店走去。
簡單的上藥止血后,徐凱又買了一些消毒用的碘伏、棉簽等,這才顫顫巍巍地回了家。
胖青龍混混出生,打架很有一手。別看他打的狠,把徐凱打的跟豬頭一樣,但徐凱全身只有一些軟組織挫傷,骨頭一點都沒事。
徐凱想過報警,但一來自己除了丟臉丟的比較大外,并沒有受太重的傷,即使報警也不能把對方怎么樣,還得擔心對方的報復;
二來,李曉慧畢竟不是自己的老婆,他和胖青龍打架打的名不正言不順,被警察問起打架的原因,會比較尷尬。
別看徐凱又是家暴又是出軌,他還是一個要臉的人。
徐凱灰溜溜地回到家里,越想越氣。心里的憤怒在下午楊曉紅回家的那一刻達到頂點。
“你踏馬的下班不知道早點回家做飯嗎?你賺幾個錢牛逼了,了不起了,老子使喚不動你了是吧。”
楊曉紅一回到家,徐凱立即沖著她吼起來。
楊曉紅沒有接茬,她知道,對方是在故意找茬。
上午知道徐凱被打后,楊曉紅就斷定徐凱肯定會發瘋。她泰拳學了還不到一個月,加上聯系的時間又短,沒把握打得過徐凱。
她聽從了婁藝青的意見,決定先和徐凱虛以為蛇,等到自己有能力時再反擊。
為了不激怒徐凱,今天楊曉紅特意沒去泰拳館,下班后就早早趕回家,但依然難逃徐凱的刁難。
楊曉紅勸自己,十年都忍過來了,沒必要再這個時候和徐凱吵。
楊曉紅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沙發上看電視的徐父徐母。他們對這邊的情況不發一言,好像又聾又啞,什么都沒聽見,什么都沒看見。
這么多年了,楊曉紅知道他們是什么樣的人,也沒指望他們能站出來幫自己說一句公道話。
她放好包,就要往廚房走。
她剛走沒兩步,徐凱蹭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幾步跨到楊曉紅面前,重重一巴掌甩在她臉上:“跟你說話,你聾子聽不見嗎?”
見兩人又要打起來,徐父徐母麻利的起身,回到自己房間,砰的一聲關上門。
十年不變的場景刺痛了楊曉紅的心。
徐父徐母在外風評極好,慈祥有愛,看見路邊野狗都要買根火腿腸喂一下。
她照顧了他們十年,可每次她挨打的時候,他們都會借故走開,好像不知道她將會面對什么。
楊曉紅抬頭看向徐凱。他在她眼中,就像一只時刻準備著撲殺獵物的餓狼。
而她,就是那個獵物。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按部就班循著安排去做。她原本打算等學好了泰拳再和徐凱撕破臉。但此刻,她已經不想忍了。
“去死吧!”
看起來和祥林嫂沒什么區別的楊曉紅突然爆發出一股絕強的氣勢。不知道什么時候握成拳頭的右手,狠狠砸在徐凱的臉上。
楊曉紅這一拳沒有留手,幾乎是鉚足所有的勁兒轟在對方的臉上。直接把徐凱打得腦瓜子嗡嗡,半天回不了神。
他怎么也沒想到,挨了十年打的楊曉紅居然也有還手的一天。
迷茫之后,是憤怒。
他在外面被胖青龍打就算了,憑什么楊曉紅一個女人也能騎在他頭上拉屎。
徐凱清醒過后,幾乎是想也不想,立即就打了回去。他一把薅住楊曉紅的頭發,扯著它往墻邊走。
真正打起架來,楊曉紅才發現,練習和實戰還是有區別的。真正的打架斗毆,沒有人會循規蹈矩按照規定,你一拳,我一腳的來。
兩人距離墻邊的位置不遠,幾乎是瞬間,徐凱就將楊曉紅推到了墻邊,一手薅著她的頭發,一手按著她的頭往墻上撞。
“砰!”
徐凱仿佛在與人生死相搏,完全沒有任何顧慮地將楊曉紅的頭撞在墻上。
只是這一下,楊曉紅幾乎昏死過去。
“我踏馬讓你還手!你踏馬還敢還手!”
徐凱被胖青龍當眾毆打,丟了大臉的他本就一肚子的氣沒處撒。他打楊曉紅出口惡氣,楊曉紅居然還敢還手。
憤怒沖昏了頭腦,徐凱掐著楊曉紅的脖子,把她按在墻上,狂罵:“你踏馬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
“咳咳!”強烈的窒息感讓楊曉紅清醒了過來。
她伸手拽住徐凱的手,想要掙脫出他的束縛。
然而,徐凱的雙手就像鐵鉗,死死嵌在她的脖子上。
楊曉紅劇烈地咳嗽,吸入肺中的空氣越來越少。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自己肯定會死在徐凱的手上。
“啊!”突然,一聲慘叫,徐凱松開掐著楊曉紅的手,捂著褲襠蹲了下去。
就在剛剛,在強烈求生欲的驅使下,楊曉紅無師自通的學會撩陰腿。
在死亡的威脅下,楊曉紅用盡全力抬起膝蓋朝著徐凱的兩腿之間來了一下。
她不知道那有多疼,但從徐凱的反應來看,肯定不輕松。
她也不知道徐凱多久能恢復。趁著徐凱蹲在地上沒空管她的功夫,楊曉紅抓起桌上的煙灰缸朝著徐凱的腦袋上砸了下去。
她以為徐凱會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直接被砸暈過去,但是沒有。
煙灰缸砸破了他的腦袋,鮮血順著他的額頭蜿蜒著流淌下來。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當初任打任罵的女人怎么會變成了現在這副女土匪肺模樣。
而就在這時,客廳里傳來徐母的驚叫:“殺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