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后知后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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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凡帶著背包，一路走走停停。
日頭升高，穿透層層密林，原本張揚的陽光，此時也是柔順的貓咪。
可樂亦步亦趨，緊緊跟著蘇凡身邊——這幾天都沒洗澡，它不敢弄臟蘇凡黑乎乎的秀發，雖然也是幾天沒洗了。
“啾咪！啾咪！”
灰撲撲的呢喃雀已經起床了，正站在自己的窩旁放聲歌唱，微光照落在它身上，金閃閃的腹部更加明亮。
見到有人從樹下走過，它們的第一反應就是撲棱著翅膀飛到蘇凡肩上，然后繼續嘰嘰喳喳——晨歌。
“是呢喃雀啊，哦，親近人的小東西。”
教材上面寫到過，作為課外補充，呢喃雀這種能力沒有膽子大的超凡生物是少有的“親近人類”。
大概是它們迥異常獸的思考方式，我是在擼兩腳獸！
蘇凡從兜里拿出一小把瓜子，這種小型超凡生物有個天生即帶有的空間嗉囊，能儲存一定數量的食物。
它看著蘇凡手中的“長期貨”，愣是憑借著自己堅強的意志力唱完整首曲子，然后啾咪一聲，磕了一顆。
“啾咪！”
綠豆大的眼睛瞪成黃豆大小，它歪著腦袋看著蘇凡：“啾咪？”
“是的，全部是你們的！”
“啾咪！”它拍拍肚子，張開嘴巴，一陣旋風拂過蘇凡手心，瓜子們成功安家落戶。
這么點食物夠它們吃好一陣了！
“啾咪！”呢喃雀拍著翅膀盤旋在蘇凡頭頂，即興唱起另一首歌謠。
伴隨著它的高低曲調，樹枝間，草叢里，陸陸續續投注過來許許多多的目光。
森林里的超凡生物害怕新鮮事物，不敢貿然接觸，呢喃雀卻喜歡這種有散發甜香的兩腳獸。
它高興地像是自家養了很久的小家伙終于有了捕獵能力，把第一次打獵到的食物送給家長一樣，十分驕傲。
蘇凡不懂它的想法，笑呵呵地還以為它在感謝她。
“下次再找我玩啊”
臨分別時，蘇凡還不舍得打招呼。
“月”可樂有氣無力地喚了一聲。
聽完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它有些理解那只胖出天際的雪球喵為什么總愛翻白眼了，它此時此刻真的很想學一下。
“月！”
它又喊了一聲，拉著蘇凡的褲腳往前走，看看看，看什么看！這樣的鳥，我一天吃三只！
我早上吃的那只還在肚子里睡覺呢！
“我知道啊”蘇凡順著可樂的力道轉過身來，把它抱進懷里，“走錯了，到這里要右轉！”
手心的布靈翠之羽有了新的指示。
蘇凡點著可樂的額頭：“是不是吃醋了！”
“月！”可樂梗著脖子頂了一句，下意識地在蘇凡懷里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雖然有了“指南針”，但很多時候，蘇凡并不會埋頭趕路。
她還要記錄沿途地形，以及環境情況。
走了一小段距離，她就打算就地休息。
還沒等屁股挨著草邊，可樂先挑挑揀揀了一塊平地，吐出冰息清掃了一下，之后從蘇凡包里叼出一塊毯子鋪開，邀請她坐下。
“真棒。”蘇凡摸摸它的頭，想遞給它一根魚干，但是可樂搖頭拒絕了。
“月月！”它指指遠方，一個褐色腦袋猛地縮回草叢，一路跟著她們、好奇她們的超凡生物有強有弱，這只在可樂的食譜上。
殺雞儆猴也不錯。
蘇凡竭力忽視掉其中覬覦的眼神，它正來源于可樂指著的那只超凡生物，可樂的下一餐。
“注意安全。”她點點頭。
“月月！”
可樂歡呼一聲，一道殘影竄了出去。
咚咚咚。
高高的冰柱從地下鉆出，恰到好處的包圍住蘇凡，又不遮擋她觀察外界的目光。
我又不是唐僧。
蘇凡這么想著，卻認為應該得到這樣的照顧，在大自然面前，該慫就慫，這里，可樂比她更熟悉，聽它的準沒錯！
蘇凡回憶起剛才的路線，把手里的圖紙繼續完善。
時間過去的很快。
一眨眼兩個小時沒了，等蘇凡再抬頭時，周圍圍觀的觀眾多了起來。
即使就這樣看去，一派風平浪靜，明里暗里的視線可不少。
哪里來的仿妝大師？
你假扮樹叢也太差了吧，蓬蓬的尾巴可以翹翹，大大的眼睛就不用露出來了！
“眼睛越大，技術越差。”蘇凡看著它呆呆傻傻的樣子，干脆撕下廢掉的半頁紙，忽略上面打的草稿，用手中的鉛筆重新覆蓋一層素描。
還不錯！
過了這么久，手藝馬馬虎虎吧。
她就著陽光，像檢驗鈔票似的，把畫像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遍。
一顆松果掉在她面前。
蘇凡抬頭，一只紫紋白背花梨鼠捂著鼓鼓的嘴巴，另一只抱著樹枝呲著大牙笑不活了。
是兩只花梨松松，酷愛用小小的嘴巴裝下大大的糧食。
很難說清楚它到底是在笑誰，但蘇凡是不會覺得自己的優秀作品有任何不足之處，所以她戲謔地看著上面。
察覺到蘇凡的笑意，那只收獲滿滿的花梨松松捂著嘴瞪了一眼蘇凡，蓬松的大尾巴呼了同伴一臉。
另一只白紋紅背鼠翻過身子，調整了一下角度，張著大牙直沖蘇凡笑。
蘇凡蘇凡怒了一下。
她翻找口袋，我核桃呢？！我核桃呢！
從最角落的夾層里她翻出湯圓偷偷藏著的堅果，對準角度投擲出去。
那只白紋花梨松松一個跳躍銜住了“天上掉的餡餅”，三兩下塞進了小小的嘴巴里，絲毫看不出有什么變化。
它拍了拍手，鼓勵蘇凡再來一個。
蘇凡（攤手聳肩）：“沒了！”
可樂撲殺了那只不懷好意的多多兔，嗯，肉多多，可樂吃的很滿足。
“月？”感受到蘇凡愉快的情緒，可樂三兩下掃尾，又趁機震懾了一下周圍不懷好意的目光，迫不及待地趕回去。
“月！”有什么八卦，一定等著我！
離蘇凡越近，可樂就看到樹上兩只和御獸師激情問候的花梨松松，嘶，肉柴，不好吃。
等等。
它腳步一頓：“月？”
什么時候我會使喚藤蔓了？
聽到可樂的疑惑，來不及打招呼，蘇凡下意識也向周圍看去。
“可樂會植物系技能？”
不會。
那么纏繞上冰柱的這些藤蔓是怎么來的？
它們是什么時候來的？明明畫素描的時候還沒有出現。
它們有意識嗎？
蘇凡甩了個石頭過去，石頭彈開，藤曼不動。
那么就不是超凡生物了，再仔細一看，藤曼纏繞的樣式倒像是一種植物系技能的衍生。
就和可樂由冰刃學會了冰錐一樣。
再看看周圍布局，謹慎的目光掃了一圈，可樂蹲坐在外面，表情森然，蘇凡沖它安撫一笑——這些藤曼倒像是保護。
保護？
有什么植物系的超凡生物會來保護她嗎？
聯想起這些天的“偶然幸運”，確實是有些小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