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麗娜承認它就是故意的。
梅林告訴它,要想獲得別人的關注要在恰當時機伸以援手,最好是在事情結束之后,當事人偶然間發現是誰幫助了他。
這叫后知后覺的感動與愧疚。
蘇凡一出現在野外,它就通過“祈福”感應到了,那片葉子的最初能力其實就是“賜予好運”,不過它誤打誤撞的開發出聯系功能。
但是為什么,過了這么多天,那個御獸師還是沒有發現它的存在?
甚至都發現偽裝成樹叢的蓬蓬米拉,也沒有找到躲在樹后的它。
所以梅林的話是錯誤的!
它要是不主動出擊暴露些什么,蘇凡估計直到任務結束也之后感慨自己運氣不錯。
藤曼就是這時候悄悄纏繞上去的。
它沒有直接使用“束縛”,只是輕輕地控制藤蔓形成了一層屏障,森林總是不安全的。
不過森麗娜馬上就后悔了,它又覺得是不是自己太魯莽了?
要是蘇凡和可樂看出來什么甚至認出來它,那它應該怎么和他們解釋呢?
該以什么樣的表情態度去接受他們的感謝呢?
一想到蘇凡朝它微笑的模樣,森麗娜又覺得自己實在不夠坦蕩。
好在蘇凡和可樂并沒有產生什么懷疑,在收拾好東西之后,又一次踏上尋找水源的旅途。
松了一口氣之余,森麗娜又有些小失望,但它很快覺得就這樣維持現狀挺好了。
小小的啃了一口面包,森麗娜給自己打完氣,鼓起勇氣繼續追了上去。
“月月!”可樂打了個噴嚏,御獸師說的沒錯,確實有個小家伙追上來了。
窩在蘇凡懷里,它掙扎著想要回頭看,蘇凡一把按回它的腦袋。
“你這樣把人嚇到了怎么辦?!”
“月!”
它把我嚇到了我還沒有說什么呢!
在原本的攻擊上覆蓋自己的技能,這不是挑釁是什么?!
蘇凡仔細想了想:“可能真不是挑釁,它沒把你當對手,沒把你當森林里居民,它把你當朋友.所以沒有注意到這些。”
在人類社會,很多御獸師會訓練超凡生物進行戰斗配合,為野外或者秘境的戰斗做準備。
但在野外或者秘境里,蘇凡相信以族群為單位一起生活的超凡生物不在少數,合作捕食、戰斗什么的肯定也是家常便飯。
覆蓋技能這種事情真不是什么大事。
不過可樂現在還是孤家寡人,它相交的好友也是形單影只的,估計也沒幾個人告訴它這些事情。
它習慣性把這個當作了1v1戰斗中的壓制。
“月!”可樂把下巴擱在蘇凡的手腕上,聽進去了一點,依舊有些疑惑。
既然這樣?那它為什么不出來見我們?
“可能是因為害羞吧?”
小女獸的心思不好揣度,可樂例外。
“月。”
害羞?
它想起那個膽子比小魚眼睛還小的超凡生物,有些挑挑揀揀。
“月!”
要是那只小蘑菇做的,我就勉強原諒,但要是其他獸,哼哼!
“估計就是它吧,誰知道呢?”
蘇凡也不想猜到森麗娜身上,但是在這個森林里,能認得的就是它了。
“月?月!”可樂精神起來,撥開她的手就要到處張望。
要真是它,那也不賴!
“唔,應該?”蘇凡心不在焉的回到著,她停了下來,“可樂你先下去。”
“月!”
掌心的羽毛忽然不動了,羽尖指著前方。
蘇凡看了一下,前面再走一兩公里,就是一座山,不高,估測爬過去也要一兩個小時,肯定會累成狗。
她想繞過去。
但是羽毛沒有反應。
蘇凡又打量了一遍眼前的山,不高,但很寬,是高度的三倍,繞路,依舊很累人,而且與目的地方向偏離。
蘇凡打算照著羽毛的指示做,她看了一眼手表,現在中午十二點。
“可樂?”
沒聲兒。
落地就不見貓影了,該不會去找森麗娜了吧?
“可樂!”
她又喊了一聲,確實沒有回應,蘇凡懂了,果然去找森麗娜了,真沉不住氣啊。
可樂一走,明里暗里的打量視線又一次如芒在背,蘇凡不止一次這么想著:森林也有自己的彎彎繞繞。
她能準確地分辨出那些眼神的善惡,有充滿惡意的,但更多的是好奇,不止她,其他組員也能察覺到試探,這是明面上的態度。
總的來說,森林對他們略有善意。
蘇凡找了個干凈的地方,躲在大樹蔭涼下吃起干糧。
細細碎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藤曼悄悄咪咪爬了出來,在看見蘇凡的時候,罕見的僵直了一瞬,然后自顧自地圍著蘇凡盤了個圈。
真·標準·安全圈。
她觀察著這些長滿尖刺的綠色小可愛,毫不懷疑有哪個不長眼的靠近了,它們第一時間暴起贈與一個愛的抱抱。
“玩捉迷藏呢?”現在倒是光明正大了。
“哎。”
蘇凡又嘆了口氣,雖說森麗娜不那么容易被契約,但是萬一呢?
試試又不逝世。
手環傳來震動。
蘇凡接通:“組長?”
凌安靜的臉便出現在小小的方塊上:“你那邊怎么樣了?”
“還好,遇到了幾只.花梨松松搶劫,我沒跟它們打,把一些食物交給它們,它們就放我過去了。”
“我繼續往里面走,再沒遇到什么問題,然后現在在這里休息吃午飯,下午打算再往前走走。”
凌安靜聽著蘇凡的匯報,點點頭:“處理得很好。下午就不要走太遠了,三四點的時候給我發定位,往回走。”
“就按原路返回,有什么問題直接打電話呼救,不能硬剛知道嗎?保全自己。”
“記得做地形記錄。”
簡單的聊了兩句,基本掌握了蘇凡這邊的情況,凌安靜不再多說,直接掛斷。
不得不說,組長還真是有經驗的志愿者啊,這種野外志愿活動她絕對做了不止一次,明顯就是野外生存大佬,這些天蘇凡學到不少東西。
思慮周全,判斷局勢,和超凡生物打交道,恰到好處的叮囑他們,及時調和團隊關系,凌安靜游刃有余。
蘇凡拿出紙筆再次畫起路況。
“月!”可樂大汗淋漓的跑了回來,高興地嘴角拉到耳朵了。
“找到了?”
可樂呆了一秒,隨即高聲叫道:“月!”
別問,問就是沒有!
“啊行吧行吧。”蘇凡用筆敲敲下巴,聽到細微的敲打聲,沿著可樂來時的方向看去,只能看到一片樹叢。
“吃個午飯,我做個總結,再休息一下,我們就出發?”
“月!”
半個小時后,蘇凡把背包丟給可樂,它力氣大,帶著這個花不了多大功夫,對她卻是個累贅。
“走吧!”
這山越往上越難爬,它也不是那種懸崖峭壁組成的險山,山上郁郁蔥蔥,時不時就能看到一簇簇盛開的“鮮花”——香朵朵就喜歡用這個偽裝抓住倒霉蛋。
要不是總有恰到好處的藤條垂在手邊借力,她真要趴在半山腰上了,區別就是站著喘氣和撐著膝蓋喘氣。
“月月!”
可樂往旁邊走了幾步,身形陡然變大——一點,寒鏡貓也不是大體型超凡生物,也就和前世的緬因一般大。
駝不了蘇凡。
可樂懊惱地搖搖腦袋,輕輕吐出寒氣。
涼涼的微風吹來,帶走了不少燥意,蘇凡又休息了一會兒,繼續開工。
大概又過了一個小時,她終于到了山頂。
布靈翠的羽毛堅定地指向前方。
蘇凡也看到了。
一條巨大的蜿蜒河道盡收眼底。
沒有水流,干得發白。(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