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把她娘氣暈了第174章把她娘氣暈了→:“他剛才的話你聽見了?”
楚知弋居高臨下,曲平把腰彎的更低了些。
“屬下不敢妄自揣測。”
是了,曲平是一個嚴謹的人。
楚知弋目光掃視院中眾人,穿過院子走到門口。
“今晚,就當本王沒來過。”
夜風拂面,楚知弋琢磨著那兩句沒頭沒腦的話的意思。
漆黑的山林中突然響起竹哨聲,嗖嗖幾道黑影從旁邊躍過,閃爍的寒芒撲面而來,帶著極淡的腥臭味。
楚知弋從馬背上翻滾下來。
“主子小心!”
香甜的味道順著風將人籠罩,楚知弋急忙閉氣,抽出長劍。
今晚天上只有幾顆星星隱在云中,周圍伸手不見五指,他站著沒動,有溫熱的血液噴灑在臉上。
“主子快走!”
肩膀處劇痛傳來,淬了毒的飛鏢割破皮肉,他拔出飛刀拋射出去,被他打中的黑衣人倒在地上抽搐著。
身后有人靠近,反手一劍斬了賊寇,楚知弋眼前一黑,摸到馬鞍,用力一拽爬了上去。
隱約聽見一道熟悉的女聲罵道:“都是廢物!撤!”
這個聲音……
意識模糊之前,他看見了京城的城樓,看見了連穗歲擔憂的臉!
幻覺嗎?
“你們大半夜出城干嘛?”
渾身是血的疏影帶著楚知弋直奔連府。
半夜被弄醒的連穗歲嚇了一跳,嘴上抱怨著,手底下動作不停,先給楚知弋喂了解毒的丹藥,又去端了一盆清水幫他處理傷口。
動手擠出毒血,毒液把骨頭侵蝕成黑色,如果不及時清理,肩膀那一塊兒的骨頭就會腐爛壞死。
“幫我拿把刀來。”
小桃把藥箱提過來,她取出一把鋒利的小刀。
“刮骨療毒聽說過吧,忍著!”
昏沉中的人嘴唇緊閉著,刷刷的聲音刺激著大家的神經,小桃不敢看,光是聽著聲音就覺得毛骨悚然,人怎么能受得住!
疏影緊張地看著連穗歲把骨頭上的黑色痕跡刮干凈,清理傷口包扎上藥,才舒了一口氣。
楚知弋額頭冒汗,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又昏睡過去。
疏影也受了傷,腿上的傷口看起來倒像是自己刺的。
“我自己來……”
他的傷都在自己能夠到的地方,連穗歲給他一枚解毒丹。
“就不能多帶點人,或者白天再出城,大晚上的,折騰什么?”
一點兒也不讓人省心。
疏影在連穗歲的抱怨中給自己包扎好傷口,擔憂的看著楚知弋。
“我家主子從前不會這樣……”
“什么樣?”
解毒丸發揮作用,楚知弋臉上的青灰色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兩頰蒼白,看不見一點血色。
“我家主子以前比我體質好,哪怕受傷中毒,也一定能撐到最后。”
哪兒像現在,一點小場面,就能中了暗算。
“他都被蠱毒折騰幾年了!能活著就不錯了,你還指望他恢復到巔峰時期刀槍不入啊!”
“你還沒說你們今天晚上出城干嘛?”
疏影捂著頭。
“之前中了迷藥,這會兒我有點頭暈,可能是毒還沒解干凈……我家主子就麻煩三小姐了,我先去躺一會兒!”
他也不挑地方,隨便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連穗歲看不下去了。
“小桃,你給他找個房間,隔壁的房間收拾出來讓他先去休息!”
“跟我來!”
隔壁的房間很干凈,只不過得重新鋪床,小桃抱著被子褥子,疏影不好意思。
“我幫你拿吧。”
“不用,你有傷在身,小心傷口崩了。”
楚知弋半夜發燒了,連穗歲去抓了一副藥給他灌下去,幫他擦了臉上的汗,手指扣在他的脈搏上給他把脈。
莫名想起成王那狗男人的話。
他活不過三十歲……
“在想什么?”
他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
連穗歲把他的手放進被子里,調侃道:“之前有人跟我說你活不過三十,這不是胡說嗎,我覺得你好生養著,活到七老八十不成問題。”
外面的天還黑著。
楚知弋失笑道:“外面的人只說這些嗎?沒有其他傳言?”
他聲音很干,連穗歲給他倒了杯水。
“你想聽什么傳言?”
溫水潤了嗓子,他的聲音亮了不少。
“想聽別人說你是靠扒我的衣裳上位……”
還有心思開玩笑,看來傷得不夠重!
“瞎說什么呢?”
連穗歲癟嘴,“有本事別讓我救你!”biqubu
這都第幾次了?再救幾次,他把整個王府賠給她都不夠診金!
“歲歲,我要你幫我個忙。”
他突然嚴肅起來,連穗歲正色道:“你說。”
“幫我瞞住我受傷的事實。”
他的行蹤,只有親近的幾個人知道,昨晚那些刺客卻對他的行為了如指掌,他身邊有細作,且還是與他極為親近的人!
除了聯塑歲,他現在誰都信不過!
傷好隱瞞,穿上衣服看不出來,連穗歲頭疼的是另一件事情,等天亮了該怎么跟秦氏解釋他在自己閨房里這件事情。
楚知弋虛弱地咳嗽著,他也挺可憐的,連穗歲不忍心拒絕。
“好,你安心休息,我想辦法跟娘解釋。”
能怎么解釋?
說某人來偷香竊玉?
連穗歲咬牙。
她的清譽啊……
自古桃色緋聞傳播的速度最快,她的名聲是真的保不住了!
連穗歲找小桃串好口供,主仆兩個一大早蹲在琴心院門口。
“你說,我干嘛要處處替他著想?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了,我以后也不用要臉這種東西了。我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楚……”
小桃不解道:“夫婦一體,您跟王爺還要分彼此嗎?”
連穗歲:“……”
淦,該死的封建糟粕。
“歲歲,你怎么在這兒蹲著?”
已經過了請安的時間,連穗歲卻遲遲沒有去給秦氏請安,秦氏不放心,親自過來看她。
“歲歲。”
身后也有人喊她,聽見聲音,連穗歲想裝死。
秦氏順著聲音看過去,楚知弋只穿著里衣,雙手搖著輪椅從她房間里出來。
“連夫人。”
楚知弋不卑不亢的朝秦氏拱手。
連穗歲看見她娘萬年不變的臉上表情出現裂痕。
“這,這,王爺怎么會在歲歲的院子里?你們,你們昨晚……”
“歲歲,你給我個解釋!”
連穗歲把腦袋垂在地上。
“小桃你回答!”
小桃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但又不能不回答。
“回夫人,王爺他……昨日半夜……”
半夜翻墻還是翻窗戶進來?
秦氏抬頭打量著琴心院高聳的院墻,思索著一個瘸子翻墻進來的可能性。
他家的院墻,別說一個瘸子,就是正常人進來也費勁,楚知弋是怎么進來的?
從哪里進來的?
秦氏第一時間想到府上的下人……
疏影幫他蓋上薄毯,推著他大大方方的從院內出來。
“都是本王的錯,夫人別為難歲歲,昨天晚上,歲歲宿在偏房,與本王并不在一處。”
連穗歲沖他擠眼睛,他不解釋還好,越解釋越解釋不清楚了,沒看她娘的表情都變了嗎?
閉上嘴趕緊走!
“連穗歲,你還知不知道羞恥?還未成親,就留……”
留男人過夜!
礙于楚知弋在場,她沒辦法把話說得太難聽,但是裂開的表情出賣了她,秦氏兩眼一翻,氣暈過去。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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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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