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詫異的是，這女子她認得，正是之前要害她不成卻被摔成了癱瘓，并且嫁給一個掏糞工的李秀蘭。
也就是軍屬大院里二營長秦漢的小姨子。
姜綰更加驚訝的是，這女人之前明明癱瘓了，如今不但站起來，還可以走路了。
盡管走路的時候還是有些跛腳。
李秀蘭這時候已經到了姜綰的面前，湊近了，那雙陰冷的眸子里帶著一抹幸災樂禍還有怎么都掩飾不住的得意。
她故意揚高了下巴，一副倨傲的樣子道：
“想不到你這個肥婆居然瘦了這么多，要不是……”
似乎想到什么，故意頓了頓又繼續道：“不然我還真是認不出你來！”
要不是江雪告訴她，她還真認不出來，只是這句話不能說！
“不過，姜綰啊，你今天遇到我，也算是得意到頭了。”
這幾句話她說的聲音不大，似乎只有她和姜綰能聽到。
但是，一邊的牧野和高秀梅幾人也是聽了一個七七八八。
高蕓還很懵逼，對這個女人壓根不熟悉，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她是來幫自己的。
于是急忙上前問道：“你是什么人？你認識她！”
李秀蘭聞言得意一笑，尤其是當她發現周圍人的目光都看過來的時候，笑容更加溫柔得意。
甚至還似有似無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鬢角的發絲。
而后才聲音高揚地說道：“是的，我當然認識她。”
“說起來，她可是整個軍區都赫赫有名的存在，因為她是個不折不扣的賭徒。”
“你們對賭這個字應該不陌生，但是你們可知道她做出了什么嗎？”
頓了頓，她又得意地看向姜綰，一副我給你機會反駁，我看你如何辯解的模樣。
姜綰卻壓根不生氣，打從她下了火車看到江雪的那一刻，便知道身體原主做過的那些事情是瞞不住的。
在面對高翔的時候，她都沒有怕過，會在乎李秀蘭當眾揭老底嗎？
毫不客氣地說，若是論起臉皮的厚度，她姜綰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說就說唄，又不會少幾塊肉！
因此，此刻的她壓根不生氣也不惱火。
就是沒想到江雪會用李秀蘭這枚廢棋。
但更多的還是好奇，好奇她是怎么站起來的！
姜綰抱著胳膊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笑吟吟地看著李秀蘭表演。
李秀蘭說完得意地看向姜綰，發現對方壓根沒反應。
她微不可查地瞇了瞇眼睛，繼續說道：
“你們絕對想不到，這位姜綰同志簡直恬不知恥，她不但輸光了家里所有的錢財，還將丈夫的孩子給賣了換錢。”
“是人家賭場的人發現那孩子是軍屬，害怕被牽連才給送回來的。”
“不僅如此，這女人平時就很兇悍，在家屬大院里打東打西，連三歲孩子的棒棒糖都要搶。”
“還有一次，有大院里的軍屬親眼看到她要將一個三歲的孩子丟進油鍋。”
“要不是那一次攔阻的及時，那孩子就沒命了！”
李秀蘭說得痛心疾首，說到動情之處甚至熱淚盈眶，似乎姜綰要迫害的那個三歲的孩子就是她自己一般。
姜綰依然在笑，只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很好，你李秀蘭揭老底沒問題，那些是這身體原主做過的，是硬傷。
是掩蓋不了的事實。
可，你隨意誣陷就過分了！
李秀蘭還在扒拉扒拉地講著，周圍的人都震驚了。
實在沒想到這個世界居然有如此齷齪不要臉的女人。
眾人甚至忍不住發出了一道道嘩然聲。
姜綰的眼神轉了轉，想要看看身邊這幾人的態度和反應。
首先看到的是牧野。
牧野抱著胳膊慵懶地倚著一張桌子，眼神淡漠地飄著李秀蘭，如同再看一個傻子。
那表情好像在說：“這是哪個蠢貨當年沒把住褲門給露出的傻缺！”
姜綰的視線收回，果然牧野的承受力向來很強大的。
轉頭再看高秀梅，卻見她蹙緊了眉頭。
似乎發現姜綰看向自己，她也看向了姜綰。
當觸及到她的目光時，姜綰看到的是關心和憐惜還有濃濃的擔憂。
她忽然想到了高翔的話：“即便她真的嗜賭如命，那也是以前的環境和生活不好的原因，如今她是我的女兒，斷然不會去賭，因為沒必要！”
姜綰回神，心說高秀梅和高翔，果然都是一路人。
心！在這一刻也溫暖了起來。
至于其他人，她才不在乎！
李秀蘭洋洋灑灑說了好大一堆，將姜綰給貶低得一文不值。
她說累了，才得意地看向姜綰：“姜綰，我沒說錯吧，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姜綰的臉上終于有了一些表情，卻是嘲諷的。
“你說得沒錯，還說得遠遠不夠！”
李秀蘭不解。
姜綰繼續道：“對，我好賭如命，不光輸光了家里所有的錢財，鍋碗瓢盆，還為了還債賣了一個兒一女。”
李秀蘭詫異。
姜綰接著說：“小兒子平安后來被送回來了，可惜那個大女兒被人賣到了山溝里。”
“她的命好苦，居然嫁給了一個六十多的老光棍，被折磨了七天七夜，最后才和一個木匠逃了出來。”
“如今，她不光好好活下來，還嫁給了一個環衛工人！”
話落又笑瞇瞇地看著李秀蘭道：“這不是，還在我面前大放厥詞呢！”
眾人愣怔，片刻后回神，明白姜綰說的是李秀蘭，大家哄堂大笑起來。
姜綰依然瞇著眼，心說你不是各種給我抹黑。
沒關系，我自己來抹，保準比你還黑！
李秀蘭有點懵逼，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姜綰占她便宜呢！
“姜綰，你個死肥婆！”
李秀蘭怒急，姜綰繼續道：“還有很多你咋不說，你媽媽我的豐功偉績你可不能吞吃了啊。”
“你媽媽我和你爸為了救你，千里奔襲進入原始森林，然后將被三十多個男人禍害的你給生生救出來的事，你咋不說？”
“你從小不學好，見天惦記軍屬大院的那些軍官，三天兩頭打扮得花枝招展在那些軍官面前晃悠，被我發現扒了褲子揍的事，你咋不說！”
“啊，讓我想想我還干啥了啊！”
姜綰歪著頭假作思考狀。
一邊的牧野都忍不住爆笑出聲了。
“噗，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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