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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不會天真到認為這是春節將至,各大公司都沒有招聘需求導致的。
薪資5000起。
帝大外語系。
三年謝氏集團總裁特助的工作經驗。
溫暖不敢說自己條件多好,可是以她的簡歷,不至于連幾個面試通知都接不到,全都是無一例外的拒絕。
心里冒火,溫暖起身去客廳,撥通了謝聿川的手機。
“喂?”
電話接通,那頭的聲音帶著微微的喘,溫暖就知道,他剛結束每日早起的鍛煉。
溫暖開門見山,“是你打招呼讓人拒了我的簡介的?”
“是。”
明明是預料之中的答案。
可親耳聽到謝聿川的回答,溫暖依舊有一瞬的憤怒,“為什么?”
“過來一起吃早飯!”
謝聿川答得簡短,掛斷了電話。
溫暖坐在沙發里,整個人怔怔的。
好半天,搓了把臉,木著臉洗漱出門。
溫暖覺得自己陷入了僵局。
前一次,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離開帝都,媽媽生病了。
不得不回到帝都。
這一次,只有離開帝都,離開謝聿川,她才能獲得新生。
可媽媽在這兒。
她走不了。
又一次,她被命運無情戲弄。
車子駛到御水灣大門口,溫暖緩緩減速,可甚至都沒等到她停下來,大門便緩緩打開。
車子徐徐駛過,崗亭里,門衛恭敬敬禮。
溫暖心中苦澀。
從前壓根沒留意過,這會兒注意到,溫暖只覺得這是對她莫大的諷刺。
溫暖進門的時候,餐廳里香氣襲人。
小籠包焦圈桂花糕……
琳瑯滿目,一眼看去,全都是她愛吃的。
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淡定,溫暖過去坐在謝聿川對面,“謝總,早……”
謝聿川抬眼看了溫暖一眼。
很好。
終于不叫九叔了,又變成了謝總。
換作從前,謝聿川懶得跟她廢話。
人前的溫暖是大方能干的溫特助。
可他面前的溫暖,心眼小不說,又矯情又作。
她那股作勁兒起來,他要么哄著順著,要么干脆武力鎮壓。
鬧完了脾氣發完了,她就能好好跟他說話了。
可這幾天……
謝聿川起身,端走溫暖面前的黑咖啡,從冰箱拿出牛奶倒進杯子,放進了微波爐。
微波爐嗡嗡。
溫暖安靜的吃著手里的焦圈。
謝聿川拿出熱牛奶放她面前,“什么時候搬回來?東西多嗎?多的話,我讓項巖……”
“謝聿川!”
溫暖把焦圈放回盤子里,抬眼看著男人道:“我本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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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好好吃完這頓早飯再跟你說的。既然你沒打算好好吃,那我想問,你為什么要這么做?(s)•(cc)”
謝聿川冷笑,“堂堂帝大外語系專業第一的高材生,去餐廳做大堂經理,去皮包公司做外貿助理行政助理,去教培公司做外語助教?溫暖,這次的同學聚會,你可以打著你媽病了你要照顧她的旗號。下次呢?”
“5周年10周年的時候,別人是上市公司的老總,翻譯公司的總監,你呢?()•(c)”
溫暖的臉熱了起來。
理智告訴她,他說的是對的。
可自尊心讓溫暖瞬間炸毛,變成了一只被踩到尾巴的貓。
“那又怎樣?”
溫暖抬眼看著謝聿川,“跟你有什么關系?我在謝氏做總裁特助,就有出息了嗎?”
“謝聿川,你知道秘書處的人是怎么看我的嗎?該我做的事,我做了,不該我做的,我也攬下了。到最后,都不如一句我兼著老板床伴來的重要。”
“而現在,你連我其他的工作機會也要一并剝奪?”
女孩兒氣的臉都紅了。
眼淚要掉不掉。
謝聿川臉色鐵青,卻還耐著性子說道:“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做總裁特助嗎?要不是要教你,項巖去年就調去泗城分公司做副總了,你好好做你的,再過幾年,你在分公司也能獨當一面,你……”
溫暖緩緩起身。
媽媽嫁給繼父,半輩子搭在了謝家。
她還沒嫁給他呢,這輩子就只能在謝氏工作了嗎?
“憑什么?”
溫暖冷笑著看向謝聿川,“我賣給你了嗎?……我就不能有我自己的生活,這輩子就非得跟你、跟謝氏糾纏不清嗎?”
謝聿川的臉色陡然暗沉。
長久的沉默讓餐廳里的氣氛瞬間冰凍。
好半天,謝聿川眸光晦暗的看向溫暖,“你……就這么想跟我撇清?”
“是!”
溫暖答得毫不遲疑,“既然沒有未來,那就……別浪費彼此的時間了。”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不是嗎?
謝聿川定定的看著溫暖。
只看到她眼里的憤怒。
許久,謝聿川點頭,“好……”
緩緩起身,堪堪走至餐廳門口,謝聿川冷聲說道:“你當初離開帝都,是因為我!”
“如你所愿,我放手!”
頭都未回,謝聿川沉聲道:“以后,不要讓我在帝都看到你!”
溫暖猝然抬眼。
謝聿川已經上了樓梯。
書房門重重砸上,偌大的別墅里瞬間一片安靜。
溫暖脫力一般坐回椅子,好半天,緩緩起身出了別墅。
目光落在門前的紅色法拉利上,溫暖轉身,從包里拿出車鑰匙放在了玄關的柜子上。
八點的帝都,朝陽明媚。
可空氣里的寒意像是要順著骨頭縫滲進來,冷的溫暖有種四肢都麻木了的感覺。
一路走出別墅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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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站定呼了幾口氣。
下一瞬,正看到從大門里駛出的邁巴赫。
溫暖抬眼看過去。
駕駛座上,謝聿川淡淡收回目光。
仿若沒看到她,車子呼嘯駛出。
很快,轉了個彎看不見了。
溫暖垂眸。
所以這一次,是真的結束了吧?
小腹墜墜的痛著,仿若生理期來前的細微跡象。
溫暖松了口氣,加快腳步走去公交站,擠在人潮洶涌的人群里上了車。
上班高峰期,公交車擠得沙丁魚罐頭一樣。
搖晃了快一個小時才到林夏家樓下。
溫暖下車的同一時間,項巖刷卡進了電梯。
剛進辦公室,桌上的電話就響了。
“項巖?”
“是。”
“滾進來!”
“……是。”
手忙腳亂的抱著文件和行程表進了謝聿川的辦公室。
項巖一口氣還沒喘勻。
正對上謝聿川冷沉的吩咐,“御水灣別墅門前那輛車……砸了!”
十多分鐘后,項巖看到了那輛紅色法拉利。
一同跟來的處理人員神色惴惴,“項特助,真……砸了?”
項巖長長嘆了口氣。
砸吧,以他淺薄的預見,未來會是個雷,而且一定會爆在他頭上。
不砸吧,回去交不了差。
在砸還是不砸之間糾結了許久,項巖招招手,沖來人耳語幾句。
幾分鐘后,紅色法拉利呼嘯駛向處理場。
公寓客廳里,溫暖一籌莫展。
謝聿川讓她離開帝都。
可她必須留在帝都。
那么,只有一個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