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行這次的談話,是真的把雙琪傷到了。
打車回到家時,雙琪猶如霜打了的茄子,進門換鞋,徑直走進臥室,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見狀,李安好奇問她,“怎么了?”
雙琪撇嘴,“他不喜歡我。”
他是誰?
自然是褚行。
李安把手里拿著的一個文件袋放入手跟前床頭柜的抽屜,“對于這件事,你不是早知道了嗎?”
雙琪,“我是知道啊,可……”
可他也不能把話說得那么難聽。
什么叫以后即便想談戀愛,她也不在他的擇偶范圍內。
還說什么他喜歡成熟一點的女人。
她難道不夠成熟嗎?
想到這個問題,雙琪倏地坐起身,挺了挺自己的胸脯。
是有點……不夠成熟……
見她這樣,李安起身往廚房走。
雙琪在背后喊她,“我單獨給你燉了梨湯。”
李安最近咳嗽呢。
而且一直咳都不見好。
梨湯潤肺。
李安聞言,腳下步子微頓,回頭問她,“你不吃午飯嗎?”
雙琪剛剛做完飯就打車去了褚行那里,一口飯都沒吃。
雙琪,“我不餓。”
說完,雙琪身子朝后重重一躺,又再次倒了下去。
李安,“聽說女人要是減肥的話,最先瘦的地方是胸。”
李安話落,轉回頭進廚房。
不多會兒,聽到臥室里雙琪撲騰起床的聲音。
李安盛飯,聞聲唇角噙笑。
自打這次談話后,雙琪就不再殷勤地給褚行送飯了。
在家里碰到,也只是點頭尬笑打個招呼,然后就鉆進臥室不再出來。
雙琪跟褚行劃清了界限,但李安這邊卻跟褚行的關系突飛猛進起來。
倒也不是曖昧關系突飛猛進,就是兩人突然間有了很多共同話題。
李安會主動幫褚行收拾臥室和書房,還會偶爾跟褚行探討一些有關推廣漆器的問題。
每每如此,雙琪就會自動降低存在感,安靜如鵪鶉,該吃吃該喝喝,然后回臥室躺尸。
時間久了,習慣成了自然。
直到某天,蘇沫找到了她,告訴她李安有問題。
雙琪聞言咂舌,“什么?”
蘇沫,“李安大概率不是自己人。”
雙琪聞言,驚愕說不出話。
李安怎么會不是自己人呢?
李安對工作那么盡職盡責。
蘇沫出事,她總是第一時間站出來護著。
包括對她,李安也是關懷備至。
李安雖然話少,但心里裝著她們每一個人。
雙琪一臉迷茫地看著蘇沫,想說點什么,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蘇沫吁一口氣,倚著辦公桌喝水,“或許,她有什么難言之隱。”
雙琪,“我們要不要問問?”
蘇沫掀眼皮看著她笑,“你覺得如果是一般的難言之隱,李安會不說?”
雙琪,“……”
蘇沫,“李安是個聰明的姑娘,如果只是一般的難言之隱,她不會瞞著,她既然選擇了隱瞞,那一定是權衡利弊后,覺得隱瞞是對她最有利的。”
雙琪,“……”
雙琪打小生活的環境單純,聽完蘇沫這番話,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蘇沫又說,“你假裝不知道吧,別露餡。”
雙琪,“哦。”
后來,蘇沫讓雙琪和李安搬離了褚行的家。
搬離沒多久,李安那邊就暴雷了。
李安去了蘇沫的死對頭公司工作。
李安離開那天,雙琪將唇抿成一條直線,紅著眼看著她不說話。
李安走到她跟前,“我這里,你隨時都可以來。”
雙琪唇瓣瑟縮,“為什么?”
李安看著她的目光錯開,“人各有志,我不想一輩子只窩窩囊囊地在別人手下打工。”
雙琪說,“你明知道師父不是那種人,只要你學成出師,你把你想做的事告訴師父,她肯定會……”
李安,“雙琪,你太單純了。”
雙琪,“……”
李安沒再跟雙琪說話,而是去整理自己的東西。
幾分鐘后,李安回頭看向雙琪說,“褚行好像有喜歡的人,跟他還是青梅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