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閣與云州拍賣場,就是互相成就的存在。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消息。
流云閣自然需要外來的人,傳來更多消息,然后再將可靠的消息放出去。
云冰的重心則是放在了別的地方,比如說,九州帝國的火藥。
她想知道九州帝國的火藥是誰發明的,又是什么時候開始應用于戰場。
這個消息,她不想從貞佑的嘴里知道。
主要是不想給貞佑帶去麻煩。
貞佑已經答應幫她在九州建立流云閣,那接下來的事,就不需要貞佑替自己做太多。
她想知道的事,自己派人去查就好。
玄冥也開始忙活,他要帶人前往新大陸,只是他以前訓練的都是陸兵,水兵還真不熟悉。
于是,玄冥只能開始研究水兵的訓練作戰方法。
又從自己的一萬精兵里挑選熟識水性的人,分到水兵這邊。
左挑右選,發現熟識水性的只能一千人。
不得不說,水兵的存在,比陸兵少太多了。
但相對來說,水兵的訓練,比陸兵更難!
只是為了出行順利,玄冥并沒有隨便挑人,反倒是認認真真地訓練水軍。
在海里戰斗,若失敗了,那是真的葬身海底。
只是,他擁了風、雷雙系異能。
只要船支完好,他有把握可以平安回來。
這一天,玄冥比平時更早回到王府,云冰看向他,“王爺這么早回來了?”
“嗯,想回來陪陪你。”
玄冥知道,自從云決離開后,云冰的心情一直不怎么愉快。
云冰微微一笑,“王爺不必為了我誤了正事,我一個人很好。”
“云冰,難受的時候,不要勉強自己笑。”
玄冥伸手握著云冰的手,提出了這個要求。
云冰沉默了,她確實心里不怎么好受。
想云決了,擔心他在九州帝國能不能習慣。
來到這個世界,最先讓云冰心疼的人,便是云決這個萌包子。
習慣了空閑的時候,云決會陪伴在身邊,一起用膳,一起相聚的日子。
云冰突然主動摟著玄冥,抱著玄冥的腰,把額頭抵在了他的肩膀位置,聲音有些低啞,“王爺,我想云決了。”
玄冥勸慰道:“我知道。等忙完新大陸的事,我帶你去九州帝國。”
“王爺不能離開肅鄴城。”
云冰搖頭,并不贊同他的提議。
玄冥輕笑,“等炎陽的事都解決了,圣上不會再留意我。”
太子能上手處理政務的時候,玄璣帝該焦心了。
那個時候眼睛都盯著太子,哪有時間盯他這個閑人?
云冰愣了一下,沒有想到玄冥這么肯定玄璣帝不會再管他。
玄冥繼續哄著云冰,“皇祖母的年歲也大了,無法帶她去九州帝國,但我們卻可以帶些九州帝國的東西回來,給她老人家解解悶。”
云冰愣了一下,“王爺這是早就有了決定。”
“嗯。”
玄冥沒有掩藏,“我也舍不得云決。”
有的時候,看見云決就會想到自己小的時候。
在皇宮里獨來獨往,若不是有皇祖母的庇護,他的日子,也許會像云決那樣,被下人欺凌。
當長大后,才會發現,他錯過了很多東西。
炎陽皇城,太子玄朝一直在處理政務。
有季夙的幫忙,倒是沒有出什么大亂子。
直到有下人來稟,說是有位姓云的故人求見。
姓云?
季夙抬首看向太子,“殿下,這人會不會是云昭然?”
玄朝瞇了瞇眼,吩咐道,“讓人進來。”
不管是不是,既然主動找上門來,就沒有理由就此放過。
很快,下人帶著人進來。
玄朝打量了半響,發現來見他的人,果然是云昭然。
只是不知道云昭然是怎么想法,竟有這么大的膽子來見他。
云昭然一見到玄朝,立即恭敬地行禮,“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千安。”
玄朝看了一眼云昭然,“沒想到,你在北部圖雅城失蹤,竟然是回到炎陽國了。”
“出身不一樣,所以忠心的主子,也不一樣。”
云昭然淺笑著回應,“不知道,殿下需要幕僚嗎?炎陽國的事,我很清楚,定能為殿下分憂。”
好家伙!
這才剛見面呢,便自薦了。
季夙皺眉,并不喜歡云昭然。
曾經云昭然站在殿下這一邊的時候,季夙就不喜歡云相爺的處事,現在更不可能接受。
只是,云昭然問的是殿下,不是他。
季夙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就靜靜地聆聽著,看殿下是什么表態。
玄朝聽到云昭然的話,失笑道:“你以什么身份成為孤的幕僚?”
云昭然:“……”
他在大岐擁抄家流放的罪名。
而炎陽國雖然還算清白,但炎陽國君并沒有重用他。
就連尤姬離開炎陽國,也沒有再與云昭然聯系。
由此可見,尤姬看不上云昭然這個曾經的合作伙伴。
尤姬看不上的人,玄朝又怎么可能看上呢?
玄朝目光如炬,“云氏一族在炎陽國,也不算什么大家族,孤要幕僚的話,只要放出話去招募,孤相信會有很多人追隨。”
“至于你,既然冒出來了,那還是好好清算一下舊賬吧。”
“大岐律令,流放者逃逸者,殺無赦!”
玄朝的話音剛落,云昭然撲通一聲地跪倒在地上。
那是被嚇得腿軟,臉色也十分蒼白。
云昭然連忙求饒,“殿下饒命,是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出現在您面前,我保證!”
“晚了。”
玄朝把玩手中的茶杯,對一旁的季夙說道:“把人處理干凈,再去信告知肅王。”
“是,殿下。”
季夙只覺得大快人心。
云昭然身為大岐相爺的時候,沒少收刮民脂民膏。
他哪來的臉,認為殿下會與他同流合污?
季夙直接單手把云昭然的下巴卸了,不想再聽這人的狡辯,直接拎出去抹了脖子。
隨后再親自寫了一封信,讓人送去肅鄴城。
玄冥收到信的時候,直接把信遞給了云冰,讓她自己拿主意。
云冰看見信的內容后,一臉淡漠,“云昭然是該死,但姜氏和那兩個孩子,就沒必要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