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強在樓下顯擺了半天,直說得心滿意足了才上了樓。
結果一進門就開始擺爛,沖跟進來的陸安清說:“那建議是嘉嘉讓我跟你說的,具體細節你問她,我什么也不知道。”
說罷,蹲下身子對著兩個沖過來的小崽兒一人親了一口,然后抱起軍軍炫耀道:“走,大舅帶你們去買好吃的,用你媽媽的稿費!”
邊說還邊把手里捏著的那個匯款單晃了晃。
兩個小孩兒哪里明白那匯款單是干什么的?
聽到買吃的立刻就歡呼了起來。
軍軍還知道舅舅有傷不能讓抱,掙扎著跳下來。然后跟著嚷嚷:“買冰棍!要紅小豆的!”
“行嘞,咱買冰棍去。”江嘉強答應得非常干脆。
說罷拉著兩個孩子就要開溜。
江嘉意翻了個白眼,一把攔住了他。
“哥,你好歹讓我看一眼是哪筆稿費來了啊。”
“哪筆稿費,難道還有好幾筆?”江嘉強聽得眼睛都瞪了起來:“你投了多少篇啊?”
江嘉意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在他問話的時候將匯款單搶了回來,先看了一眼匯款人的地址。
這一看才知道竟然是之前投給雜志社的那一篇。
她其實最期待的是投往《南江日報》的那個漫畫版的食譜,覺得那個投中的可能性最大。
沒想到來的竟是沒報多大希望的這個。
也算是一個驚喜了。
這一次的稿費金額是三十元。
江嘉意想了想,覺得應該是兩幅插圖給了二十塊,稿子給了十元。
雖然沒有《京城晚報》給的價格高,但也算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雖然和自己預期的不一樣,但也是一件高興的事兒。
她當即大手一揮,超大方地說:“不要買冰棍,買汽水,橘子汽水一人一瓶,我請客!”
兩個孩子再次歡呼了起來。
江嘉強二話沒說拉著他倆就往樓下走,腳步飛快,那樣子生怕后面有人會拉住他一樣,轉眼間就下了樓,影子都沒留下一個。
屋里頓時就只剩下江嘉意和陸安清兩個人了。
江嘉意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兒,她望向對面的男人,問:“你把我哥怎么了?怎么嚇成這樣?”
陸安清頓時就笑了,道:“嗯,剛才問得有點多。”
江嘉意明白了。
必然是哥哥去找這人說建議,然后被他三問兩不問地給問卡殼了。
畢竟那建議是自己想的,轉述哥哥行,多了他真不一定知道。
顯然陸安清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才跟著回來了。
對外,江嘉意當然要把這提議安在哥哥身上,可面對陸安清也沒什么掩飾的必要。
于是她直接說:“那提議是我想的,你要是覺得可行那我回頭寫個計劃書給你。當然,你有什么想問的,現在也可以問我。”
陸安清被她說得微微愣了一下:“計劃書?你的意思是對于建這個加工廠你已經有了詳細的計劃?”
江嘉意想了想:“談不上很詳細,有點想法吧。”
陸安清忍不住盯著面前的女人細細地打量了一番。
此時的江嘉意頭發束成了高高的馬尾,露出了纖細的脖子和粉白的耳廓,看上去精神又好看。
一點兒也不像二十幾歲的年齡,看著簡直就像個還涉世未深的女學生。
而就是這樣的人,卻像身懷寶藏,每天都在給人驚喜。
陸安清悄悄地深吸了一口氣,然后默默轉開了視線。
他不敢在多望,怕遮掩不住滿腔的喜歡與欣賞,再把人給嚇跑了。
江嘉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往旁邊讓了讓說:“進屋里說吧,你先坐,我去倒杯水。”
陸安清卻一把拉住了她。
江嘉意停步,望向握著自己的微燙的大手,陸安清卻已經很自然的松開。
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紙條遞了過去:“剛才打過來的,當時我正和你哥說話呢,知道你不在就沒回來找你。”
江嘉意接過來,問:“什么?”
說著低頭看了一眼,然后發現那個紙條上寫著一個地址還有一個人名,人名叫孫中熙,地址是《南江日報》編輯部的。
她頓時喜出望外。
看到她這樣,陸安清的唇邊也漾起了一個笑容,道:“我也想問問你,你到底是投了多少篇稿子?這個孫編輯打電話也是要約你去編輯部一趟,說要跟你當面聊聊,應該也是說稿子的事兒吧?”
江嘉意一直對《南江日報》那個菜譜抱著很大的希望,看到這字條明顯自己的希望應該是沒有落空,所以心情極好。
聽陸安清這么說,笑道:“總共就寫了三篇,這個你之前看過,就是我畫的菜譜那個。”
說到這兒陸安清也有了印象,當初那畫兒還是在自己家畫的。
想到此他的眸子深了深,問:“你準備什么時候去?明天上午吧,咱們一起過去。你先和我去找焦團長說說建廠的事兒,然后我陪你去編輯部。”
江嘉意抬頭:“建廠的事兒還要我和你一起去?這是營里的事兒我跟著干什么?”
陸安清露出一個苦笑:“你說呢?除了你,誰能把這事兒真說得明白?再說主意是你出的。”
江嘉意看了看他,直覺告訴她面前這人也在學她哥賣慘,于是道:“那我現在跟你詳細說說,而且估計團長也不會問你太細的。我可以今天晚上加個班把計劃書列出來,到時候你提前看看心里也有個數。”
“可我想和你一起去。”陸安清低聲說道。
這一次他沒敢再握江嘉意的手,而是垂著眼眸低低地道:“我們現在一天都見不了一面。你太忙,我也不好總找理由過來。”
他抬起眼:“你也不讓我在強子面前表現出來。”
聲音不大,可那眼神里卻隱隱帶著委屈。(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