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罷戰第一百零七章罷戰←→::mayiwsk
淞滬市區內,國軍陣營。
以三魔派掌門為首,跟著王一一同踏入淞滬戰場的正道奇兵也開始針對日方異人的刺殺行動進行反擊。
他們雖然不是龍虎,少林,靈隱這些玄門大宗,但所修的手段,也不容小覷。
像三魔派,門派名字聽著邪性,但所修手段也是玄門正宗,以人與生俱來的貪嗔癡三毒,又稱之為上中下三尸為門中手段。
在這位三魔派掌門的真炁范圍內,任何人的情緒波動都能被他察覺,從而引發對方身上的三尸纏身。
那位出自京城白云觀的一目道人便是著了此道。
但王一安排作為暗手的這支正道奇兵,可不僅僅只有個三魔派掌門手段精妙。
淞滬市區國軍前沿一個陣地,這個陣地因為日方異人的刺殺偷襲,被日軍奪下,并以此作為據點,將這片街區的其他日軍小股部隊連成一片。
國軍若是想要奪回,就得付出數倍的代價才行,但是在這一晚,陣地上戰死的國軍同袍們替他們支付了這個代價。
此時在這個日軍奪下的街區內,亂糟糟的槍聲,無序的爆炸聲和鬼子的大呼小叫混成一團。
就連他們的無線電通訊那邊也是一團雜音,顯然,另一邊也陷入了混亂。
而造成這些混亂的根源并非來源于國軍部隊的突襲,反攻,而是來自于這些倒在這片街區的國軍戰士尸體。
這些本該死去多時,肢體殘缺不全的國軍戰士以另一種方式重新出現在他們的陣地上。
忽明忽滅的火光,猙獰可怖的傷口,鐵青的臉色,不似人類的各種肢體動作,再加上由這些侵略者自身的恐懼,讓這些死而復生的國軍戰士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這些國軍戰士制造混亂的方法也極其簡單粗暴,就是拉響,或撲到鬼子身上,拉響對方身上的手榴彈,他們這些死者,以這種同歸于盡的方式給生者開路。
爆炸接連不斷,波及四周,給鬼子造成的傷亡不大,但是火勢,剛好開到某個火力儲備的盲盒殉爆,讓這些鬼子無暇他顧,沒法繼續往前推進。
讓這些戰死的國軍戰士能以當下這幅姿態重新殺敵者,便是一個站在廢墟民樓頂上,穿著少數民族服飾的年輕人。
看著下方一個個死而復生的國軍戰士再次以這種同歸于盡的方式為生者開路,死無全尸,這名年輕人也是滿臉不忍。
就在這時,數枚飛鏢劃破空氣,朝他后心和面門疾馳,卻被數道四肢,軀干健全的尸首擋了下來。
同時傳來的,還有一陣義正言辭的話語。
“好精湛的控尸術,沒想到除了贛地趕尸柳家之外,還有人精通此等術法。
小畜生!你年紀輕輕便修這等邪法,辱人尸首,念你修行不易,還不快快歸降皇軍,棄暗投明,否則,我等便要替天行道,為民除害!”
這番言語,直接讓這年輕人笑出了聲,看向這些藏在暗中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家伙,也是反唇相譏。
“棄暗投明?諸位是不是有點語無倫次了?現在是我在明,你們在暗啊。多說無益,在下滇地苗疆九幽谷白云霄,較量一下吧?”
控尸術·尸者附靈!
隨著白云霄眉心數道靈光飛出,進入他身邊護法的幾具尸身上,這幾具尸身也像是活過來了,各自選好目標就撲殺了過去。
而在白云霄以家傳手段制造出這一場大混亂之際,一支國軍部隊也抓住了機會,開始了反擊,以極小的代價重新將這片街區奪回。
市區內國軍之前丟失的陣地都在王一提前安排的這支正道奇兵下通過夜襲陸續奪回,但這并非雙方廝殺的真正戰場,以這支正道奇兵和日方異人廝殺的戰場并沒有在中日雙方交戰的戰區內,而是公共租界西區,由四通公司臨時搭建的戰地醫院。
此時的四通公司臨時戰地醫院內燈火通明,一直在這邊坐鎮的劉謂也時不時望著河對岸的戰場,倚坐在窗前,一手提著酒葫蘆喝酒,一手搖著折扇。
然后也看著在這個臨時醫院里東奔西走的王子仲。
現在的王子仲得王一精神傳輸現代醫學理念,憑借著自身的天賦還有所學的醫理知識,已經能夠因地制宜制造一些醫療器械,配合自身的真炁修為,還有土產青霉素,治療被送到這里的國軍傷兵。
這股韌勁,這般醫道手段,就連劉謂也不得不佩服。
自古醫武不分家,更何況是練炁修行之人,行走江湖,內傷外傷那都是司空見慣。
但處理起來的方式也都比較簡單粗暴,封脈止血,輔以藥物治療,自身運炁調息,剩下的就看老天爺給不給面子了。
這般處理便是圈子內的醫道高人,他們的手段高深只高深在他們能夠針對修行人一些不在其外,也不在其內,只在其魂,也就是精神方面的暗傷診治,其他的,跟大眾眼里的診治手段大差不差,沒多少玄奇之處。
可眼下王子仲所展現出來的手段卻不是如此。
“難怪當初我給你使眼色把這小子綁上船的時候,你想都沒想就把他拉上船,他奶奶的,這洋人的醫學他上手的還真快啊,以自身真炁為引,穿針引線,斷肢再續,多少圈里人一輩子都學不來的手段,這小子就這么一天一夜的功夫就搞得有模有樣,圈子里的手段,當真是落后了啊···”
劉謂感慨之余,也將目光看向與這邊國軍傷兵一墻之隔的日俘區。
當初為了搞這個臨時醫院,他不得已用兩邊押寶的理由說動四通公司內那些商賈權貴,讓他們配合自己,同時也立了一道墻,用來隔絕中日雙方的士兵區域。
那些淞滬本地的權貴商賈為了給日本人獻忠誠,給這些日俘傷兵那是資源拉滿,把滬地市區內的外國大夫都給請了過去,各種好藥都給配上。
自己這邊就只能靠著王子仲和他九個師兄帶著一幫學徒工,加上從未拿出來的土產青霉素救治國軍傷兵。
每天每夜,一墻之隔的日軍戰俘傷兵都在那載歌載舞跳大神,好像他們已經贏了似的,那些權貴商賈也時不時叫上幾個舞女送過去,跟這些日軍戰俘傷兵樂呵。
只是今夜,劉謂望著這一墻之隔的日俘區,聽著那邊傳來的靡靡之聲,喝著酒,似醉非醉,雙眼俱是殺意。
沒日沒夜的靡靡之聲隔墻傳來,也讓這邊的國軍傷兵火大。
自己在前線跟日本人拼命,結果后方這些老爺一個個爭著給這些日俘獻媚,把這些日本人當自己親爹一樣在伺候。
可他們卻又無可奈何,一肚子火都沒處發。
不過巧了,他們今晚便能看到一出好戲。
不絕于耳的靡靡之聲突然消失,還未等國軍傷兵反應過來怎么回事之際,黑暗突然降臨,燈火通明的臨時醫院突然斷電,陷入一片黑暗。
“怎么停電了?”
“日本人對租界開火了?”
在這一片亂糟糟的聲音中,王子仲沒有一絲分心,依舊在給眼前的傷兵做著手術,黑暗環境對于他這個修行人而言并無影響。
就在這時,一道寒光掠過,直指王子仲后腦。
‘噗!’
一口酒水從劉謂口中吐出,還未等落地便在空中化作一道火龍將那道偷襲王子仲的寒光吞噬。
火龍去勢未減,在空中一分為四,在醫院四方停留,照亮了醫院,也將這些陰溝里的老鼠給揪了出來。
“偽裝成傷兵潛入,只為在這里殺這些已無戰力之人?雖說立場不同,但諸位也未免不把我這個四通公司的當家人放在眼里了吧?”
劉謂折扇輕搖,腳步虛浮,醉眼朦朧看著下方這些穿著夜行衣的老鼠,這般玩世不恭的態度也讓這些老鼠一時間摸不準劉謂的態度。
但還是有一人出聲。
“劉謂先生,既然你已知道我們要做什么,還請行個方便,只要你帶著你的人離開,我們保證秋毫不犯,但這些人不行。”
劉謂不答,只是看向王子仲還有他那九個師兄。
“子仲,你還要多久。”
“一刻鐘,縫針是個精細活,我得把他斷掉的筋脈都接好。”
“好,那你繼續。”
這般無視這些老鼠的一問一答,便是劉謂給出的回答。
而這些老鼠也直接,分出四人第一時間撲向劉謂剛才點燃的火球,要將其撲滅,剩下的,就想在這里來一場屠殺。
這是他們秘密潛入租界的目的,但劉謂敢獨自一人在這里坐鎮,自然有他的底氣所在。
身法·須臾透滿城!
既是劉謂的本事,也是對方的獨門手段。
就連唐門這個殺手行當傳承的門派,也只有一個唐門門長勉強察覺到,還不好說是不是劉謂故意讓對方發現的。
以這門手段對付下方這些老鼠,對于劉謂而言,說句大材小用都不為過。
只見劉謂一腳踏出,身形便分化萬千,猶如鬼魅,幾乎在同一時間出現在這些老鼠面前,手中的折扇輕而易舉擋在了這些老鼠的殺招所在,并以巧力,將這些分散的老鼠逼到了一起。
眼前鬼影重重,待到劉謂那讓人眼花繚亂的身法消散之際,這些老鼠才驚訝的發現,他們已經被劉謂趕出了醫院,來到了蘇州河畔。
劉謂就站在他們面前,倚在路燈下喝酒,美美打了個酒嗝。
“諸位是不是覺得我屈居在那個王一之下,就覺得我只是個做生意的好手?不怕在這里告訴你們,若單論身法,這中華之內,能截住我的不超過十指之數,你們不在其中。所以從哪來,回哪去吧,晚了,會發生什么我劉謂就不敢保證了。”
作為當下四通公司明面上的當家人,劉謂知曉自己該做什么。
盡管他很想弄死這些混進租界,想要在后方制造大亂的老鼠,也必須忍住,因為王一已經跟他說了,這場戰事勝負已定,既然淪陷在所難免,那就最大程度發揮四通公司在租界內的作用,與日方交惡不是個明智選擇。
自己的手段,他展示了,威脅他也給了,就看這些老鼠怎么做了。
這些老鼠也是你看我我看你的,再看向這個橫在他們與臨時醫院中間的劉謂,直到現在,他們都沒看清劉謂到底是怎么同時截住他們所有人,并把他們趕到這里的。
但他們明白,若是劉謂想要殺他們,他們現在已經死了。
就像劉謂說的那樣,就算劉謂把他們都殺了,日本軍方也不會為了他們去得罪劉謂,就是因為四通公司在租界,是當下美國新興財團大陸集團在華唯一代理商。
就這個背景,便是日軍打下了淞滬,都得考慮一下動劉謂的后果。
至少現在日軍方面還沒打算跟公共租界背后代表的英美老牌列強發生直接沖突。
想明白了這點,這些老鼠也不再多嘴,只是看著劉謂,用那蹩腳的中文說道。
“既如此還請劉先生原諒我們的冒犯,也請劉先生好好想想,為了這些支那士兵得罪大日本帝國的后果。”
對于對方這話里話外的威脅,劉謂先是不答,只是看著這些不敢見人的老鼠,然后表情一變,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你們還是先擔心你們自己吧,剛才叫你們趕緊走又不走,現在走不了咯。”
“難道劉先生打算在租界內對我們動手嗎?”
“我是個生意人,只做生意和善事,不打架的。而且,我也沒說我要對你們動手啊,不過叫人來看好戲還是可以的”
說罷,劉謂便是一聲長嘯,聽到劉謂信號,藏在臨時醫院里的其他人也打開門窗,一個個國軍傷兵擠在窗前,就這么看著這些老鼠。
還沒等這些老鼠搞明白發生了什么事,他們便感覺到周身被一股無形之力籠罩,好似一只大手,將他們牢牢捏住。
接著便是雙腳離地,視野上升,身形不受控制朝著劉謂遠離,直到在蘇州河上停住。
然后他們便看到了那道以高人負手式站在河岸的身影。
還未等他們叫出聲,將他們捏住的無形大手驟然發力,讓他們的五臟六腑,全身筋骨都在這股由外向內的巨力下破碎斷裂,爆體而亡。
只有一個活口還停在半空中,被自己同伴的死狀嚇到說不出聲,屎尿齊流。
“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今夜過后,我王一不會再插手接下來的戰事。戰場上的勝負,就交給戰場上的軍人來解決,誰下場,我就去你們的指揮部逛一圈,看看是你們補的快,還是我殺的快,滾。”
勁力散去,唯一的活口也撲通落水,連回頭看一眼的想法都沒有,便朝著河對岸游去。:mayiwsk←→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