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流:在驚悚世界當萬人迷

第42章 歡迎來到,永恒失樂園40

第42章歡迎來到,永恒失樂園40

“你為什么睡在地上。”

陸黎的睡意消散了大半。

他不安地抱著枕頭和被子,小心翼翼地躺在距離柏斯最遠的小半邊床上。

戀戀不舍地看著剛搬走還留有溫度的小角落。

陸黎抱緊了被子,把臉埋在里面。

不高興地撇撇嘴。

不能睡在地上了。

要看起來像人類一點,得和其他人一樣,睡在床上。

沒錯,他是人類……

左右空蕩蕩的感覺讓他的精神有些恍惚。

側躺、平躺、趴著。

怎么都不對勁。

手臂伸開,總是觸不到邊際。

好像實驗室的墻壁。

他不管如何用力,伸出手,都摸不到邊緣。

陸黎閉上眼睛,開始耳鳴,迷糊間感覺回到了待過二十年的實驗室。

從指尖開始傳來一股根本不存在的酥麻感。

研究員用強光手電筒照射著他的眼睛,張開黑洞洞的嘴巴,大聲地叫著:

“他又要睡了,用電擊,讓他醒過來!”

“還沒有散瞳,至少能再撐十天。睡眠測試已經開啟三個多月,他持續這么久沒有睡眠,真是一個奇跡!再也沒有比他更杰出的實驗品!”

“哈哈,還像只蟲子一樣掙扎,可笑!把他展開!四肢全部扯開,今天還要同步研究他的器官,我先把他的心臟割下來!試驗了這么多次,他的器官都和人類不一樣,移位了,哪有人心臟長在中間的?”

陸黎攥著被單的手指越來越緊,手心全是冷汗。

柏斯坐在床的另一邊,感覺陸黎不停地翻來覆去,像在床上打滾一樣。

他終于看進去文件,往后翻了一頁,在心底不屑道:

就是睡了床,有必要這么高興嗎?

下一秒他的袍子被人用力往后抓。

陸黎把他當做救命稻草,緊緊抓著,猛地坐了起來,額角往下流汗。

睜開的灰瞳里有些濕潤。

陸黎堅定地說,“我不想睡床。”

“不好意思,沒注意到是你的衣服。”手里多了種綢緞般流水的絲滑觸感,陸黎低頭,才發現自己把柏斯的黑袍捏皺了,連忙松開。

“我幫你摸摸平。”

他朝柏斯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手心里的汗也擦到了柏斯的黑袍上。

處理好闖的禍,陸黎緊緊抱著枕頭,狼狽又跌跌撞撞的下了床,回到剛才的角落,悶悶的聲音從被子后傳來,“不像人類就不像人類吧,我喜歡這里。”

后背貼著兩塊堅實的墻壁,陸黎舒服地喟嘆一聲:還是這里好。

反正房間里的觀眾只有柏斯一個人……一個鬼。

柏斯也知道他和普通人類不一樣。

在這里,沒必要偽裝和學習。

回到舒適的地方,陸黎很快就沉沉睡去。

柏斯看著翻開的文件,很長時間都沒有翻過去一頁。

等聽到陸黎逐漸平緩的呼吸聲。

他才垂眸,看著自己被弄皺的那一角黑袍。

柏斯想,既然被弄臟了,等到了白天,他一定要先把這件黑袍燒掉。

畢竟他有很嚴重的潔癖。

早上,陸黎不舍地把枕頭塞回床上,拍拍它,給柏斯安利,“真的很好用,你送我的禮物真好,這兩天是我睡的最好的覺。”

柏斯低聲道,“你睡不慣這里的床?”

他想了一晚上,只能想到這個原因。

陸黎嘴角的笑容變得勉強,他不喜歡提起實驗室里的事情,手指下意識摸了摸頸間像個枷鎖一樣束縛住自己的黑色頸環,“算是吧。”

精神不錯地離開房間,走進電梯,陸黎看見駱嘉白的兩個黑眼圈。

駱嘉白連打了三個哈欠,“昨天晚上那個女人哭得越來越大聲,我都覺得自己和她睡在一張床上!”

“骨碌碌”的滾輪轉動聲蓋過了駱嘉白的聲音。

齊鳴達推著一個用木板和兩個輪子簡易組裝的推車走了進來,推車上躺著滿臉痛苦的喬仁。

喬仁少了兩條腿,從大腿根處被整齊切下。

他本來就又矮又胖,現在只剩上半身更是像一個肉球上插了兩根筷子。

喬仁的手指纏在齊鳴達的褲腿上,小聲叫嚷著,“藥,齊哥,你再給我噴點藥,我真的疼得受不了了!我是為了你才會受傷,你答應過會治好我的!”

齊鳴達推著木板車,本來就不耐煩,見狀更加暴躁,怒吼道,“昨天不是說過了,藥一天只能噴一次,我的積分很少!”

“不是從我這里騙走了好幾萬的積分嗎?齊哥的積分怎么還不夠用。”

電梯一角傳來女人幽幽的聲音,帶著嘲諷和戲謔。

“祝月?你、你怎么還活著!”喬仁瞪大了眼睛,腦門兒上的冷汗往下嘩啦啦地流,已經把眼睛浸得酸痛,卻不敢閉上,嘴唇干澀到開裂,“我、我是不是已經死了,才會見到鬼?”

齊鳴達拍了他腦袋一巴掌,“凈他媽放屁!”

祝月朝兩人笑了笑,“我沒死,你們很失望嗎?”

她的視線輕輕掃過,看完齊鳴達,最后落在喬仁身上,有了焦點。

祝月同時也有了主意。

她彎腰,看似關心地靠近喬仁,抬起手在喬仁眼前輕輕晃了晃,問道,“你現在看起來狀態真糟糕,都到了二樓,還是別闖關了,等會兒找個地方睡一覺吧。”

祝月晃動手腕時,懸掛在邪靈手環下方還有個銀色手鏈。

跟隨著她的動作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喬仁的眼神散開得更厲害。

下意識跟著祝月重復,“睡……睡一覺。”

“我知道了,又是你!”齊鳴達并沒察覺到異常,他滿腔的怒火終于找準了方向,惡狠狠地看著陸黎,大吼道,“我要殺了祝月,你偏偏和我對著干是吧?”

“救她的不是我。”陸黎輕描淡寫,看著已經打開的電梯門,側身從沾滿血腥味的木板車邊上擦肩過去,“是她自己。”

駱嘉白和祝月跟著出去。

被甩在身后的齊鳴達氣得跳腳,看起來像個精神失常的瘋子。

他盯著陸黎,眼里的怨毒濃郁得像黑水,快要滴出來。

二樓的房間大到可怕,墻壁距離他們很遠。

濃濃的白霧遮擋住深處存在的東西。

諾諾趴在天花板上,往里看他們,嘴角向上,揚起天真又期盼的笑容。

“你們終于到了二樓,相信你們一定很有實力。能解決一個困擾我很久的問題。”

“小丑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它從來不和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