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斯想,他做事從來不靠運氣。
幸福與開心這兩種情緒應該也與他絕緣。
在這個世界里,伊教陸黎做的符文,對普通人可能會有點用處,但離開副本之后,這些東西的能力會因為脫離世界而減弱再減弱。
對邪神的影響更是小到幾乎可以不計。
柏斯看著紙上組成符文的一筆一劃,伸手接了過來,“我沒有難過。”
“那太好了,是我猜錯了。”陸黎見柏斯捏住了符文,問道,“你現在有受到影響嗎?感覺開心嗎?”
“我做的東西,有用嗎?”
柏斯看著陸黎仰起的臉。
臉側不知道什么時候畫了一道筆印子。
柏斯說,“畫符文畫到臉上了。”
陸黎擦了擦,重新抬頭,“還有嗎?”
下一秒,他的下巴被捏住,微涼的皮質手套抹過臉側。
攫住他的力道又松開。
耳邊傳來低沉的聲音,“擦掉了。”
陸黎輕聲道謝,看見男人隱沒在黑暗中的輪廓露出下半張臉,唇角似乎是微微向上揚了一點。
柏斯說,“符文挺有用的。”
就是紙張太軟了,他都沒辦法用力拿著。
回去要找東西裝起來。
要不然這種紙張受潮還很容易損毀。
特殊動物的巫術之力能增強符文能量,延長生效時間。
米瑞拉向顧聿初和駱嘉白提供動物溝通援助。
顧聿初準備做一張減緩物件磨損的符文,作用在他掛在胸前的照片上。
他對米瑞拉說,“我先試試自己獲取它們的信任,伊說了不要借助他人的力量。”
剛從隔壁鍛物區獲得一些能與特殊動物培養感情的小道具,可以給它們梳毛、敲背、喂零食。
只要耐心,就算不依靠米瑞拉,應該也能成功。
駱嘉白連連點頭,“我也準備自己來。”
米瑞拉笑著說好,肩膀上的芬尼突然焦躁的轉了一圈。
芬尼正不爽地環顧四周。
米瑞拉在兩人離開后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芬尼立刻恢復優雅的站姿,“突然想起一個讓我有些不爽的同事。”
其實并不是想起。
而是他突然在這個世界中感覺到了這個同事的神力。
但是神力僅僅一閃而過。
當副本關閉,告別循環,成為正常運轉的小世界,邪神就能進入正常的世界,不算違背與死靈游戲簽訂的協議。
獸態體型較小的邪神,進入人類世界時基本上都是以原型行走,節省神力而且容易隱蔽。
獸態體型太大或者太怪異的邪神會選擇一直待在冥界。
剛才感覺到的同事,是他從剛被玩家強制拽入死靈游戲開始,就一直“支招兒”讓他擺脫與米瑞拉綁定關系的那位,熱愛勸分。
和他喜歡聽八卦不同。
這位同事是十個邪神中年齡最小的,喜歡看紛爭和打斗。
一開始覺得死靈游戲沒意思,人類玩家也枯燥拙劣,最近被帶的也開始看游戲直播,昨天還問了他論壇里關于死靈游戲的一個問題。
他推薦了陸黎的直播間。
不知道對方看沒看。
也不清楚對方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個世界。
芬尼最后確定了一個方向,感覺那位同事的力量正在逐漸靠近。
他的余光瞥了眼王。
發現王也在看著那位同事過來的方向。
駱嘉白拿了把梳子,在巫藥區里找著合眼緣并且毛看起來并不順的動物。
他蹲在地上挨個兒看過去,突然聽見頂上傳來受到驚嚇而踩滑的動靜。
下一秒。
一團紅色的球砸了下來。
駱嘉白受到一種強烈的推背感,整個人差點向前栽倒,他伸手往屁股后面一撈。
拎出來一條紅色的狐貍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