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中央空調，資源互換

但她沒想到，只是隔天，就從顧澄嘴里聽到了這瓜。

錦梨去節目組參與彩排，這是第二次彩排，等到下次就要正式開始錄制了。

這次彩排全部導師都來了，錦梨跟顧澄也是在彩排結束后，才有機會單獨說幾句話。

顧澄道：“在你提出男員工有問題的那個晚上，我就聯系我叔叔讓他調查一下。”

錦梨好奇地問：“結果如何？”

“他沒有去找女選手，而是直接找上那位男員工。”說到這里，顧澄神色有點古怪，“那個男員工，在他們內部，好像挺出名的。”

“出名？”

錦梨想到了他滿臉桃花煞，恍然大悟：“懂了，是不是經常有女的來節目組找他？”

顧澄點了點頭：“差不多是這樣，在這檔節目錄制時還好，節目組管的嚴，任何閑雜人等都不能進來。

但在沒錄制節目之前，這個男員工因為私人感情問題，鬧出過幾回事，連我叔叔都有所耳聞。”

之前鬧事，那只是私事，并沒有影響到工作的正常運轉。

所以大家對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這次，這個男員工居然把主意打到參賽選手里，他叔一聽，都沒找女選手問，而是連夜找了男員工。

一頓嚇唬后，男員工全都吐露了出來，同時手機也被沒收了。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

男員工否認他跟多位女選手有曖昧，并表示：“每天我在微信上跟那么多女選手聊天，哪知道哪個對我有想法？”

導演打開他手機看，發現每天都有很多女的來找他，而這小子來者不拒，回答都是清一色的“暖男風”。

其溫暖體貼程度，讓他叔看了都不由搖搖頭，膩不膩哇！

但那男員工就很樂在其中。

而且看情況，被他撩的女選手也很樂在其中。

錦梨聽完他用的手段，嘆為觀止：“這就是傳說中的中央空調吧？”

顧澄：“我覺得用AI形容更貼切，怎么有人隨便打下一句話，都自帶一股茶里茶氣的味道？”

錦梨好奇地問他后續：“后面呢，他還是不肯承認跟那三位女選手有曖昧嗎？”

顧澄先是搖頭，后是點頭：“不承認，主要是他每天都跟很多人曖昧，不管別人理不理他。

他跟那三位女選手的聊天信息，我叔也看了，跟他給別人發的沒什么不同，但那三位女選手都愿意理他，所以就——”

錦梨明白了：“所以在他眼里，就只是那三位女選手自作多情是嗎？”

顧澄點了點頭，“他差不多就是這個想法吧。”

錦梨嘖了聲：“有的人渣，知道自己渣，也渣得明明白白。但那位男員工，明明是人渣，卻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渣，他要一直還是這個想法，遲早會出事！”

丟掉工作，已經算是輕的了，倒霉的還在后頭。

顧澄話語一轉：“反正他在第二天就被開除了，節目組也在女生宿舍那兒發了條通告出來。

節目組點名有個男員工德行有虧，連續跟好幾個學員聊天，欺騙她們感情，讓女學員警惕一點。

另外節目組表示會繼續加強宿舍管理，如果有不對的地方，歡迎各位前來舉報。”

錦梨笑了笑，拍了拍顧澄的肩膀：“謝謝你，這件事解決了，也算是解了我的一樁心事。”

她可以當做沒看見。

但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她還是想幫助一些人。

起碼在事情還沒失控的時候，能挽救就挽救吧。

顧澄沒有攬功，“不用謝我，我叔叔說要謝謝你，這是節目組失察，萬一被某個學員爆料出去，節目風評也會受到影響，他感謝你替他解決一個后患。”

不知想到了什么，顧澄又補了句：“我叔說你有空的話，他想請你吃個飯。”

錦梨莞爾一笑：“吃飯就不必了，舉手之勞何足掛齒，都只是一樁小事，不值一提。”

聊完天后，她看還有點時間，于是拿起五三刷了會兒題，打算等季青蓮忙完后一起走。

要是隋玲芳在，肯定不會拒絕顧澄這個邀請。

再怎么說也是熱門綜藝的導演，去見個面吃個飯，互相交流個名片，人脈就這樣拓展出去了。

但現在只有她一個人。

錦梨刷了會兒題，忽然停了下來，思緒莫名拐彎到這里，不由輕輕一笑。

她搖了搖頭，捏了捏自己的臉，打起精神集中注意力，全神貫注去刷題。

就讓她任性一下，留多點時間去做喜歡的事吧。

錦梨一直待到晚上八點，季青蓮彩排才結束。

她來休息室找錦梨時，臉色不太好，低聲抱怨：“本來五點就能結束，但一直缺少伴舞，效果出來的不好，只能先找齊伴舞。

好不容易找到伴舞，連寶芝那里又非說伴舞是她的，一定要搶過去，我于是去跟邱琦雯借，沒想到她拒絕了。很奇怪，以前她從不會做這種得罪人的事。”

錦梨收拾書本，問：“會不會是邱琦雯的舞臺也在排練，需要伴舞？”

季青蓮搖了搖頭：“我去借的時候，彩排已經結束了，按理來說伴舞也能跟著我，但她不知為什么壓著不放。”

像是這種大型綜藝節目，都是有專門的伴舞團，不會一個舞臺就找一個舞蹈團，五個舞臺就找五個舞蹈團。

往往是一個舞蹈團隊，來服務這個綜藝的所有舞臺，伴舞會把所有舞臺的舞都練好，能隨時上場表演。

三月天男團這時推開門走進來，他們這次彩排得也很晚，這個舞臺難度比較高，需要反反復復地校對。

陳凜說：“錦梨姐，邱琦雯老師在走廊上等你，說有些事要跟你說。”

顧澄跟季青蓮不約而同地問：“你認識邱琦雯？”

錦梨一臉茫然，搖頭：“不認識，我是參加節目后才知道她。”

季青蓮：“那你得罪她了？”

沒等錦梨說，顧澄就否認了：“梨子姐在節目組里的行程，跟我們都對不上，哪怕想得罪也遇不到。”

這倒也是。

除了第二期錦梨還有個舞臺，到了第三期跟第四期，都沒有正兒八經的舞臺，跟他們的彩排時間安排不到一塊。

錦梨淡定道：“別擔心，或許是討論正經事呢？”

來到走廊外，邱琦雯穿著普通常服，戴著口罩，身體靠在墻壁上，低頭看手機。

為了保持儀態，不讓脖子前傾，她不得不把手機也相應抬高起來。

整個人看上去很認真，也很嚴肅。

女明星的自我管理，往往比男明星更加嚴格。

錦梨在腦海里搜刮了一圈，并沒有跟邱琦雯有過沖突的畫面，大大方方地跟她打招呼：“琦雯姐，聽說你找我。”

邱琦雯收起手機。

本來她還不知道要怎么跟錦梨說，但見到錦梨大大方方地招呼，她心思一動，干脆直話直說。

“錦梨你好，我找你，是想跟你說一件事……”

夜幕降臨，繁星點點。

隋玲芳彩排期間沒跟著錦梨，而是回公司處理事務，跟錦梨有關的通告已經堆壓很久了，必須得盡快給通告商一個回復。

另外，她也不只帶錦梨一個藝人，還有何藝璇以及其他幾個藝人，她們也需要她來安排處理。

所以錦梨這幾天都是跟著季青蓮混的——坐她的車，住她的房，睡她的床。

季老板也夠意思。

不僅連早午晚三餐給包了，還發誓要把錦梨養肥，好榨出點錦鯉運給她。

兩人坐在車里，季青蓮好奇地問：“邱琦雯找你干什么？”

她打開小冰箱，從里拿出個耙耙柑剝了起來，強制自己每天攝入點維生素，主要是不想靠吃藥片來進行補充。

藥片吃多了，莫名有種生理性的反胃感。

錦梨道：“她問我下一期能不能讓點鏡頭給她。”

無言的擠壓聲響起，季青蓮手里剛剝好的一片被壓爆了，但還能吃。

她趕緊把碎掉的這片放進嘴里，奇怪地問：“她怎么會問這種弱智問題，想要鏡頭，找節目組要啊，找你有什么用？”

錦梨沉吟道：“還是有用的，她想我下一期錄制時少說點話，讓節目組分點鏡頭給她。”

季青蓮又剝下一片橘子，一邊吃一邊搖頭：“那也不能讓，她要是想要多點鏡頭，自己去想辦法，我們在節目里也是正常發揮，她自己找不到高光點，怪我們咯？”

大家同為一線，偶爾通告趕在一塊，遇到同行夾槍帶棒的嘲諷，不要太常見。

但除了嘲諷之外，也有一些明星之間關系好的，會進行資源上的互換。

如果邱琦雯關系跟她們熟點，那這件事或許還能聊一聊。

但關系只是陌生人，憑什么要讓，又為什么要讓？

季青蓮繼續道：“再說了，她想你讓鏡頭，就不打算付出點什么嗎，直接這么跟你說，那也太不見外了，沒點情商啊！”

錦梨搖頭：“沒，她跟我提過資源互換的事。她的公司只是二線公司，一些大品牌的資源是換不了的，她也推薦不了。

但她公司是‘新銳’，在影視圈還有點資源。有好幾個風頭正盛的二線小生跟小花，全是走影視圈的路子火起來的，說如果我有影視方面的需求，可以去找她。”

季青蓮沒想到這茬。

這話聽著，倒像是想欠錦梨一個人情。

季青蓮思索道：“新銳啊，我聽說過這個公司，眼力好，押寶了好幾部影視劇，讓旗下藝人去出演，都押成功了。

你這么一說，我倒是記起一件事，《PICK下一站天后》其實剛開始定下的導師只有我跟三月天，另外兩個都不是現在這兩個。

連寶芝背靠LP，有心想要進一步，她能擠掉一個名額不出奇，倒是邱琦雯，她的資歷也就比連寶芝要好點，這還是仗著成為一線的時間比較久。

新銳是個二線公司，能幫她擠掉名額很難，除非是跟企鵝進行了某種資源互換，你等等。”

季青蓮拿出手機搜索了下，她記得之前聽到誰說過企鵝有幾部新劇，都是跟新銳合作。

“找到了，你看，新銳在今年跟企鵝合作了三部網劇，兩部現代一部古代，都是面向年輕群體，主演的都是新銳力捧的小生小花。”

錦梨：“所以，新銳和企鵝進行了影視互換，企鵝才定下邱琦雯來當導師？”

季青蓮點了點頭：“應該是，而且這種資源互換對兩家都不錯，企鵝得到了相對廉價的演員資源，新銳的演員也得到了好幾部劇的磨煉機會。”

現在公司之間進行資源互換，已經很少說只有一方得益，另一方純吃虧了，大部分都是雙贏。

不然那不是互換，而是做慈善。

季青蓮問：“你怎么想，如果以后要進入影視圈，可以搭上新銳這條線，我的意見是不會虧，但也不知道能不能賺回來。”

錦梨緩緩道：“其實本來我就不想過來參加第四期，前面兩期給我的曝光足夠多了，社會上的熱點我也有，最近頻繁出現在大眾面前，我想稍微停一停。”

頻繁曝光有好有壞，明星都想要曝光。

但曝過頭了，也不行。

就跟頻繁營銷一樣，營銷過頭了，大家也會反感。

“要不是節目組一直極力邀請我，再加上公司有些債也想跟節目組討回來，所以綜合考慮，我還是來參加第四期。

我之前的想法是，這一期安靜低調一點。哪怕邱琦雯不找上我，我也打算減少點存在感。”

季青蓮笑了：“那不正好，你想要低調，她想要鏡頭，你就讓她欠你個人情唄！”

錦梨點了點頭，心里卻有別的想法。

她不知道邱琦雯品行如何，欠了人情會不會還，畢竟她不是娛樂圈里的資本，只是個明星。

明星不怕互相得罪，怕的是被資本封殺。

所以如果真的決定順水推舟讓邱琦雯欠個人情，那這人情最好盡快討回來，不要耽誤太久。

時間一長，再多的感激也會變味。

回到酒店。

錦梨拿出手機，給芳姐發了條消息，提了下邱琦雯想跟她資源互換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