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晚上過去后,柴進遞交了一份辭職信上去。
蘇文斌找到了,拉人頭的事情有老黃在這里。
沒必要在這里浪費時間了,之所以還是要給一份辭職信,完全是看在陳妮的面子上。
組長大姐很是不理解,把他拉到了邊上:“小柴啊,你蠢不蠢啊,大小姐不是和你關系很好嗎?”
“你應該留在廠里繼續待著,一鼓作氣把大小姐給泡了啊,這得少奮斗幾十年啊。”
柴進笑了笑:“大姐,你想讓我做上門女婿啊。”
“什么上門女婿不女婿的,大家都知道陳總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以后不都得是你們的啊?”
“大姐是過來人,你別沖動。這辭職信我就不交上去了,當沒有看到過。”
大姐非常的熱心腸。
柴進搖了搖頭:“行了大姐,我還不缺這三瓜兩棗,看不上。”
“大小姐要是問起我了,這個號碼你給她。”
說著柴進抓著大哥大,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工廠。
工廠里不少人背后指指點點的。
進來不到幾天的時間,泡大小姐,打老板兒子,還把郭明浩給整進了監獄。
走的時候手里還捏著一個大哥大。
如果這時候還把柴進當成是一個普通的打工仔,那真就是沒腦子了。
很多人都猜測,這應該就是一個下來體會生活的二代。
辭職信很快被傳遞到了陳妮的辦公室里。
不知道為何,站在窗戶邊上,陳妮的心里總覺得有些失落。
因為柴進是整個工廠這么多人當中,唯一一個不會對她拍馬屁的人。
她的大小姐身份注定了不會有人太接近她。
但柴進給了她幾天從小到大從未有過的感受。
想了想,準備去他們插件組那邊去了解下情況。
但剛走到門口,老爸陳年華鐵著臉走了進來。
直接呵斥:“你給我進來,我有事情要問你。”
“爸,能等會嗎,我要去下工廠了解下情況。”陳妮回了句。
陳年華直接把門給關了:“什么事比我的事更重要。”
“我問你,你是不是和一個叫柴進的普工走的很近?”
“現在廠里到處都在傳聞他要泡了你,繼承我的家產,有這事?”
陳妮小瓜子臉很快變得不好了起來:“什么跟什么呀這是,工人在開玩笑罷了。”
“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陳年華怒極反笑:“你們如果只是普通朋友,那怎么會為了他去和你何凱哥哥作對?”陳年華越想越氣,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昨天被柴進在餐廳里剛了一次后,今天早上特意找人去工廠里問了下柴進的情況。
結果這一問不得了。
原來工廠里到處都在傳聞自己女兒要被一個普工給泡了。
能不氣嗎?
我和何志軍的計劃就是撮合他們兩個,這樣我們的財富就不會被外人分享。
這是最好的安排,結果一個一窮二白的普工想吃天鵝肉,橫插一杠,不氣人?
他配嗎?
哪怕和馮浩東是老鄉又怎么樣,不代表他就有馮浩東的本事吧。
口水越噴越多,想起昨天柴進那副在他面前高高在上的模樣,心里就來氣。
一個普工,故意壓我一頭!
陳妮的柳葉眉微微皺著,明明是女兒,但顯得要比他父親成熟很多。
一直到陳年華噴完后,陳妮面部有些冷漠:“爸,你說完了嗎?這是他的辭職信。”
“人家如果真有想泡我的心思,他會直接離職走人嗎?”
“離職了?”陳年華忽然冷靜,但很快又開口:“這都是這小子算計好了的!”
“妮妮,你剛從學校里畢業出來,不懂外面世界的復雜。”
“在深市有很多這種農民子弟,看著單純淳樸,實際上心機藏的很深,他們一心只想往上爬,為了自己的目的什么都能忍受。”
“你明白不明白,我不允許你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還有,你凱哥哥那邊,你也對他態度好點,你們兩個才是門當戶對啊。”
“爸!”陳妮有些控制不住情緒的打斷:“你怎么這么去說人家。”
“還有何凱那邊的事情,請你們不要干涉,我不是你手里利益交易的籌碼,不要把你的意愿強加在我頭頂上!”
說完摔門而出,心里說不出的憤怒,感覺自己第一次認識這個父親般。
陳年華在辦公室里先是愣了下,但很快又爆發出來了巨大的怒斥聲。
外邊剛好有不少路過的工廠職工,個個唯恐避之不及,生怕惹禍上頭。
看女兒頭也不回,很年華氣的沖出了走廊,還在罵:“你要是跟那個普工在一起了,我一分錢財產都不會給你留!”
“老子打拼一輩子,最后絕對不能好了一個農民工!”
“面子都被你給丟光了!”
陳妮出了辦公大樓后,心里忽然感覺特別特別的累。
獨自一人坐在工廠的一個角落里半天沒起身。
以前看過不少電視劇,什么公主被迫嫁給胡人,被迫放棄自己愛人之類的狗血劇居然發生在了她身上。
更何況我和變電器只是普通的朋友啊。
偌大的工廠人來人往,那種孤獨的感覺一下就涌上了心頭。
不過這女孩看似柔弱,但內心無比的堅強。
并沒有像乖乖女一樣的流眼淚。
最后深吸了一口氣,到了柴進所在的插件組了解情況。
組長大姐把柴進留的號碼給了陳妮。
陳妮又問了很多后,出門。
站在廠房外面打通了柴進的號碼。
這時候的柴進在前往黃岡那邊的公交車上。
接通后陳妮忽然心里一片寧靜,問了句:“你怎么一聲不吭的就走了?”
“因為何凱威脅了你?”
柴進坐在公交車里,望著略過,如是黑白影像的老舊城區。
笑了下說:“你覺得他能威脅我什么嗎?本來想要找你聊點事情后走的,后來遇到了點急事,所以不得不用這樣的方式告別。”
“那你會離開深市嗎?”陳妮心情忽然一陣緊張。
柴進說:“這是個發財的地方,我怎么可能會離開。”
“哦,那你剛說找我聊事,是什么事?”
柴進已經看到了公交車站口焦急等待著的方義和劉慶文。
開口說:“電話里一下說不清,我到站了,朋友在等我,有時間再具體見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