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我是一名小學生第四百一十七章我是一名小學生←→::mayiwsk
耶律骨扎瞳孔巨震,顯然顧靖暉此舉在他意料之外。
顧靖暉背著手,雙腳微微分開,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等他當眾給一個答案。
可是這怎么說?
耶律氏質子與一群妙齡女子立下了生死狀,緣由卻無法公之于眾。
若是說了出來,只怕大興朝所有的讀書人都會對他口誅筆伐。
讀書人素來清高又好名聲,即便是貪腐這樣的臟事也會搞出來許多風雅的名目。他們的咒罵會持續多年,而且還會花樣百出,對他收買朝臣們的謀劃十分不利。
耶律骨扎此刻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烤。
特別的煎熬。
“顧靖暉這個武夫怎么也開始玩文人的心眼了?”
他大為不解。
場外,秦思遠猛地振臂一呼,喊道:“對,為何是耶律氏質子與來看詩擂的小姐們定下了生死狀?我等聞風而來,卻不知是何緣故。敢問耶律氏質子能不能當眾說出個一二,讓我等觀戰的人知道緣由。”
秦恒趕忙跟上,喊:“若是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自然不會不敢對眾人說。耶律氏質子你且說說,讓我們大家都來評評理。”
國子監的學子們自然是要幫自個這邊的人,都贊同道:“對,對,究竟是為什么說來聽聽。”
耶律氏人則道:“你們是不是輸不起,這么晚了不繼續打球,還在這里說些不相干的話,不想打不敢打直說便是。”
聽著場外沸沸揚揚的爭論聲,顧侯爺小聲挑釁道:“怎么?不敢說了?你事兒都敢干,怎么就不敢說呢?是怕說了之后沒臉再打下去了么?”
顧侯爺的話,微妙地挑逗著耶律骨扎的防線,讓他亂了分寸,耶律骨扎大聲道:“大興人出爾反爾,不比就算了,不就是怕死怕輸么?直說便是,我們耶律氏已是定北侯的手下敗將,還敢惹定北侯不高興嗎?”
話音剛落。
場上場下立即一片噓聲。
秦思遠大叫道:“心虛成這樣了么?是不是質子故意哄騙小娘子們簽下的生死狀?現在人都在,誰也撒不了謊,為何不敢說呢?難道質子不怕就算是勝了也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嗎?”
秦恒幫腔道:“是啊,是啊,我們大興有句古語,叫做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不過是讓你們說清楚兩邊為何結怨要簽下生死狀的,這都不敢說,看來果然有貓膩。咱們都是大興人,可不能眼睜睜看著咱們大興人被耶律氏人欺負啊!”
侍衛們立即跟著吶喊:“對,說清楚,咱們不能看著自己人被欺負!”
場面逐漸失控了。
耶律骨扎強笑道:“既然定北侯心疼妹妹不愿意比,我們也就不討這個嫌了,我們不比就是,這生死狀……作廢便是。”
說著就要去撕手中的生死狀。
顧靖暉道:“這怎么能撕呢?生死狀都簽下了,還沒比完呢,對不對。”
手指微彈,一枚細細的毫針便飛了出去,射中了耶律骨扎的手腕。
只覺手腕突然麻疼,疼得五指無法捏住那張薄紙。
耶律骨扎眼睜睜地看著紙輕輕地飄落,落在了顧靖暉結實修長的指間。
“既然你不想保管了,還是我來的好。”
顧侯爺輕笑著收回手,將契約書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耶律骨扎臉色變得蒼白,看向顧侯爺的神情充滿了忌憚和羞憤。
顧侯爺將手臂高舉過頭頂,晃晃手中的契約書,朗聲道:“諸位可做個見證,耶律骨扎已將契約書交到了本侯的手中。契約未毀,球賽自然還是要打出個結果來。關系到這么多人生死的契約書歸了本侯保管,本侯更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問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眾人道:“對,定北侯說得對。我們都想知道個明明白白。”
耶律骨扎的汗大顆大顆地流下來,打濕了衣服的前襟。
這件長袍穿在他身上本就有些不倫不類。
如今更顯邋遢。
耶律骨扎勉強鎮定下來,張開雙手高舉,示意大家安靜。
可是大興人誰也不聽他的。
顧靖暉突然打了個唿哨,響徹云霄,聲如裂帛。
大家這才安靜下來。
耶律骨扎感激看了眼顧侯爺,朗聲道:“此事產生爭執乃是因為我耶律氏人看了詩擂的詩作,覺得不如我耶律氏族的民歌來得靈動悠揚,因此與定北侯府的七小姐等幾位貴女起了爭執。雙方當時言辭激烈,誰也不服誰,于是一時激憤之下約定用馬球賽來比較輸贏,就簽下了生死狀。諸位若是覺得不妥,這份契約可以廢止。”
避重就輕可被他玩明白了。
顧寶珠再也忍不住,就要論理:“當時你可不是這么說的,你說中原人就喜歡作這些五個字七個字的東西,那么幾個字能做什么。我們說古圣先賢都是如此……”
話還未說完,就被旁邊吏部尚書的小女兒捂住了嘴,道:“我來補充幾句話:這位耶律質子說詩墻上登出來守擂的詩作不值一文。還說秦舉人作詩如此,連給他提鞋都不配,南塘公子與松山先生只怕見了他都要跪求拜師。秦祭酒的詩……”
顧及到眾位學子們,吏部尚書的小女兒頓了頓,方道:“其狂妄之氣,實在是令人難以忍耐。我等不才也讀了幾年書,識得幾個字,略略懂些詩的好壞,便請他不要信口雌黃,如有此大才不妨作出來幾首比試比試才好。”
眾人聽到這里已是一片噓聲。
這些日子,得空了大家都會去詩墻看一看。
這么多首詩里,松山先生、南塘公子的詩作上佳早已是公論了。
而秦祭酒又素來被學子們敬重……
有人嘲諷道:“以前讀書不懂何謂沐猴衣冠,如今到是懂了,蠻夷之人穿件長袍便以為是詩圣再世,不正是如此么。”
更有直接的,罵道:“打仗打不過,吹牛倒是不怕把牛吹爆了。”
秦恒眼珠子一轉,大聲道:“諸位諸位,我是外舍的一名小學生,剛學會作詩不久,方才一時興起作了首打油詩就叫做《諷耶律質子》。”:mayiwsk←→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