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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淺遠遠地看見站在人群中穿著一身藏青色中山裝的老人,腳步猛地一頓,師父,竟然真的是師父!
他老人家怎么來了?
陳秋容見桑淺突然停下來,“怎么了淺淺?”
桑淺收起心中的慌亂,僵硬扯出一抹笑,“沒事,絆了一下。”
“快走吧,我們一起去看看傳說中的白老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神奇人物?”
桑淺,“……”有點想哭,她不想看。
可師父既然找上門來了,她知道,她逃避不了了。
魏玉軒穿過人群,看著雙手負立的老人,激動之情溢于言表,他雙手抱拳,朝白敬閑恭恭敬敬鞠了一個躬,“白老。”
人群瞬間炸開了鍋。
“白老,他真的是白老!”
“我就說嘛,他這氣質擺在那里,豈是一般人能裝出來的?”
“我竟然有幸能親眼看見傳說中的大人物,我不是在做夢吧?”
白敬閑微微蹙眉看著面前的男人,似乎有點眼熟,“你是?”
魏玉軒恭敬回答:“晚輩魏玉軒。”
“白老怎么不認識魏先生?”
“魏先生不是白老的徒弟嗎?”
“這到底怎么回事?”
魏玉軒聽著大家的議論,臉瞬間紅了,見白敬閑眼神疑惑看著他,忙解釋,“白老,我從未說過我是您的徒弟,我只對外說過曾經得您親自指點,我不知道外界怎么就傳成了這樣。”
親自指點?
白敬閑指點過的人并不多,他只有看得上的人,覺得有設計天賦的人,才會稍加指點。
他想了想確實有了些印象,難怪看他眼熟。
“你功利心太重了些,心思花在別的地方,設計就難以精進。”
別人說他是他的徒弟,他卻不否認,明顯也是想借著這個名頭創造利益,雖然不是他主動,但也起了這方面的心思。
魏玉軒臊得面紅耳赤,“白老說的是,都是晚輩的錯。”
白敬閑見他敢于當著眾人的面承認自己的錯誤,也算勇氣可嘉,“你若真想成為我的徒弟,以后就多鉆研設計。”
魏玉軒聞言激動得熱淚盈眶,“晚輩一定好生鉆研,屆時還望白老不吝賜教。”
白敬閑點點頭,目光一抬,在人群中巡視,之后視線落在某處,板著臉冷聲說:“還不出來?”
“白老在說誰呀?”
“不知道啊。”
“我想起來了,他剛來的時候說他倒不知道他徒弟親手設計縫制的衣服竟然穿出去丟人。”
“他真這么說的?”
“千真萬確。”
“那那……那他說的人豈不是桑淺?”
“桑淺是他徒弟?”
“白老看的方向好像就是桑淺那邊。”
桑淺知道避無可避了,緩緩抬頭,對上白敬閑嚴厲的目光,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軟聲喊:“師父。”
陳秋容被這聲師父驚得不輕,猛然轉頭看向桑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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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淺只看了沈清筠一眼()•(cc),并沒回答她的話()•(c),而是看著陳秋容說:“奶奶,您站穩,我去去就回。”
陳秋容震驚過后是喜悅,她微笑點點頭,“去吧。”
桑淺松開攙扶陳秋容的手,走到白敬閑面前,“師父,您怎么來了?”
白敬閑板著臉,眼底都是怒氣,“我不來,能知道你嫁進了紀家?”
桑淺嘴角勾起一抹討好的笑,“師父,這里人多,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進屋吧?”
白敬閑站著不動,仍舊一臉怒氣,很難消氣的樣子。
“師父,先進屋吧,要打要罰我都認,但這里這么多人呢,您多少給我留點面子。”
“你還要面子?我看你連命都不想要了!”
桑淺知道師父真的生氣了,既然他找到這里來了,肯定已經知道她嫁進紀家是為了復仇,太關心她,太心疼她,才會如此生氣。
她低著頭,一副做錯事的模樣。
白敬閑到底舍不得在人前教訓愛徒,冷哼一聲,手一甩,抬腳朝別墅走去。
桑淺立刻跟了上去,走到陳秋容面前攙扶住她的手臂一起朝別墅走。
“小桑,白老是你師父,這么大的事你怎么從來都沒告訴過我們?”另一邊的沈清筠問。
桑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實在是師父來得太突然,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陳秋容:“淺淺沒說自然有她的顧慮。”
桑淺沒想到陳秋容不僅不責怪她的隱瞞,還如此信任她,幫著她說話,心頭一暖,有些愧疚看著陳秋容,“奶奶,對不起。”
陳秋容微笑搖頭。
走在陳秋容身后的慕亦瑤目光如炬般看著桑淺。
沒想到桑淺竟然是白老的徒弟。
之前她還得意自己的身份能壓桑淺一頭,現在桑淺成了大名鼎鼎白老的徒弟,這個身份可不比她國際巨星的名頭低。
身后傳來眾人的議論聲。
“我的個老天爺呀,這也太玄幻了吧?”
“桑淺竟然是大名鼎鼎白老的徒弟。”
“難怪我覺得紀老夫人身上那件衣服那么好看。”
“你之前不還說那件衣服配不上紀老夫人嗎?”
“瞎說什么呢,我可沒說過,白老教出來的徒弟,設計出來的東西肯定是不同凡響的。”
“慕亦瑤雖然是國際巨星,但說到底不過是一個戲子,還是設計師好,高端上檔次,還不用拋頭露面。”
“說的是,現在看來,還是紀老夫人眼力好。”
慕亦瑤臉色發白,身側的拳頭緩緩蜷緊,難道她真的要輸給桑淺?
不,她不甘心!
從桑淺和紀家人的反應來看,桑淺是白老徒弟這件事,紀家人并不知曉,承洲若是知道桑淺這般欺騙戲弄他,肯定會生氣。
她放緩速度,慢慢退出人群,見大家都進了別墅,轉身朝紀承洲的住處走去。
紀承洲這邊,小筑和柳姨都去陳秋容那邊幫忙了,只有沈銘一個人在。
他坐在沙發上看手機,見門口傳來響動,抬頭,看見慕亦瑤,眉心微蹙。
大概是受小筑的影響,雖然慕亦瑤人挺不錯的,但只要是圍繞在紀承洲身邊的女人,他都不太喜歡。
他起身,“慕小姐,你怎么來了?”
慕亦瑤禮貌笑笑,“我來給陳奶奶祝壽,有事找承洲,沒看見他,便過來了,他在嗎?”
“在書房,你稍等一下,我去通報一聲。”
“有勞了。”
慕亦瑤見沈銘上樓,目光下意識隨意打量,看見茶幾旁的畫架,她抬腳走過去。
畫架上畫著一幅畫,一個小女孩,一個小男孩,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四人手牽著手,站在草地上,頭頂是藍天白云,還有紅紅的太陽。
這幅畫一看就是小孩子的手筆。
可是上面的字,卻是大人寫的,而且這個筆跡她認識,遒勁有力,字體飽滿大氣,是紀承洲的筆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