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白老是指桑淺別的方面?
就像在宋時璟面前牙尖嘴利的樣子?
“不管她什么樣子,她若不離,我必不棄。”
桑淺心口一震,轉頭怔怔望著紀承洲。
“好一個她若不離,你必不棄。”白敬閑對于紀承洲給出的承諾很是滿意,“希望你記住今天說過的話。”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白敬閑臉上這才展現出笑容,一改剛才的嚴肅和冷峻,神色溫和地說:“今天是你奶奶的生日,我也出去沾沾福氣吧。”
“請。”紀承洲身子微側,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白敬閑看得出來紀承洲在他面前沒擺半點架子,甚至可以說將姿態放得很低。
以紀承洲如今的地位和身份,著實沒必要對他如此恭敬,可紀承洲卻這么做了,一方面說明紀承洲自身修養好,另一方面肯定是因為他是丫頭的師父。
這個后生……似乎還不錯。
陳秋容見白敬閑、紀承洲、桑淺先后從房間里出來,看起來似乎很和諧的樣子,忐忑的心這才稍稍安定些許。
白敬閑走到陳秋容面前,含笑道:“老夫人,我不請自來,還請多多包涵。”
“哪里哪里,白老的到來,令我這里蓬蓽生輝。”
“冒昧問一下,白老,不知桑淺是您哪個徒弟?”問話的是紀智淵。
白敬閑挑眉看向紀智淵,“你是?”
“我是桑淺的公公。”
桑淺,“……”她以前喊紀智淵爸,他都不應,這會兒怎么主動承認是她公公了?
白敬閑微笑點頭,“原來是親家公啊,丫頭是我的關門弟子SS。”
眾人一陣唏噓。
白老的徒弟個個出類拔萃,隨便拎一個出來,在一方土地上也能成為上流圈子里私人定制爭相追捧的大師級人物。
就像魏玉軒,他只是得了白敬閑的指點,卻成了紀老夫人私人定制的常用設計師。
可要說白老徒弟里誰最出色?
非SS莫屬。
聽說SS是白老的關門弟子,深得白老寵愛,不僅傳承了白老在設計方面的理念,還另創了一股獨屬于自己的設計風格。
所以她才能在國際上聲名大噪,風頭蓋過其他早入門的師兄師姐。
白老甚至在一次采訪中說過:SS將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沒想到這樣有才華的人竟然一直就在她們身邊,而她們之前還因為她的身份瞧不起她,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
紀智淵眼中浮現震驚,“她是國際大師SS?”
“正是。”白敬閑似疑惑道,“丫頭竟然沒告訴你們?”
桑淺偷偷瞥了白敬閑一眼,師父,您老能別這么裝么?
之前那場面難道您沒看出來,我壓根沒將是您徒弟的事公布出來好吧。
紀智淵一時有些無法接受這樣的消息,他一直瞧不上眼的人,竟然是在設計界聲名顯赫的SS,“沒,她只說自己是桑家的女兒。”
白敬閑轉頭神色責備看著桑淺,“丫頭,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當我的徒弟又不丟人,都是一家人,你瞞著就見外了吧?還不向你的長輩道歉?”
桑淺霎時明白了師父的苦心,師父是想將她隱瞞身份的事搬到臺面上來說,當著他的面,紀家人應該不會把她怎么樣。
這樣之后他們就不能再因為這件事為難她了,心里有暖流緩緩劃過,“是,師父。”
“不必道歉。”陳秋容臉上噙著慈祥的笑容,“淺淺雖然瞞著我們,但她告訴承洲了,這就夠了,只要他們夫妻之間互相信任,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就不計較這些小事了。”
“對。”紀智淵點頭附和,“我們不計較。”
桑淺轉頭,有些吃驚看著紀承洲,他是這么和陳秋容他們說的嗎?
可她明明沒告訴他。
隱瞞身份這么大的事,家里人肯定會不高興,他是為了維護她,所以故意這么說的嗎?
心狠狠動了一下。
白敬閑:“你們如此寬容善待丫頭,這是她的福氣,以后她若是有做得不對的地方,還請你們看在她還年輕的份上,多擔待,多指教。”
陳秋容:“這是自然。”
這時有傭人來說飯菜已經準備妥當,可以開飯了。
幾人寒暄客套一番一起去餐廳用餐。
今天家里擺了五桌,餐廳兩桌,偏廳擺了三桌。
餐桌上大家一直都在談論桑淺是白老的徒弟,是國際大師SS這個話題。
言語間,有羨慕的,羨慕陳秋容隨便挑個沖喜的丫頭,也能撿到個寶。
也有說話冒酸味嫉妒的,設計大師怎么了,身份高貴又怎么了,還不是行為不檢點,在外面勾三搭四,也算不上什么萬里挑一的好孫媳婦。
紀遠航一直沉默吃飯,他怎么也沒想到桑淺竟然就是國際大師SS。
難怪當初他一直拿不下與SS設計室的合作,紀承洲卻能輕易拿下,原來是這個原因。
紀承洲在紀氏集團本來就大權在握,如今有了桑淺是SS這份身份的加持,以后想將他從總裁之位上拉下來就更難了。
不過,如果羅語堂說的是真的,桑淺就是蘇漾,那他還是有翻盤的機會的。
看來他得盡快找機會試探一下桑淺了。
吃過飯,桑淺帶白敬閑去她和紀承洲的住處休息。
白敬閑在客廳沙發上坐下。
桑淺知道白敬閑喜歡喝茶,泡了一杯龍井遞給他,“師父,你這次來住多久?”
白敬閑接過茶,聞了聞,眉頭滿意舒展,“怎么,趕我走啊?”
“怎么會,我好安排您的住處,您若是短住,就和我們住一起,若是長住,我給您另外安排一個院子。”
白敬閑四下打量了一下,“先住你這里吧,我想晚晚了,想和她多親近親近,別的以后再說。”
“好。”桑淺垂站在一旁,抿了抿唇,頗有些小心翼翼的樣子,“師父,你是怎么知道我嫁進紀家的?”
白敬閑用杯蓋掠了掠漂浮的茶葉,“我給你打電話說要見你丈夫,你總有辦法搪塞我,次次推三阻四,我就覺得事有蹊蹺,你向來和你哥親厚,我便親自去找了他一趟。”
桑淺蹙眉,“我哥怎么這樣,他明明答應我幫我保守秘密的。”
“你以為你哥是你?他可沒你那么多花花腸子,他性子耿直,我套話逼問,他怎會不招?”
桑淺撇撇嘴,沒說話。
“這事你爸媽還不知道,你給我說句實話,你到底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