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淺看見網上的新聞,心中十分解氣,有種大仇得報的暢快感。
她知道這一切肯定是紀承洲做的,因為除了她,就只有紀承洲知道紀遠航患有死精癥,而且徐康延一直在他的掌控中。
可他明明已經答應放紀遠航一馬的,怎么又變了?
桑淺心中疑惑,撥通了紀承洲的電話,“紀遠航的事是你做的吧?”
“嗯。”
“你不是答應放他一馬嗎?”
“他不該傷害你。”
桑淺心里猛然咯噔一下,難道紀承洲知道她是蘇漾?
知道紀遠航曾經那般傷害過她?
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只聽紀承洲繼續說,“前陣子你的事是他曝光的。”
原來他說的是這個。
桑淺的心像坐過山車似的,忽高忽低,“他從哪里知道的?”
“不知道。”
桑淺想起紀智淵對紀遠航的偏愛,語氣擔憂道:“你這么做,爸知道了肯定會動怒。”
“他已經來過公司了。”
“他沒為難你吧?”
“沒有。”
紀承洲雖然這樣說,但以桑淺對他們父子倆的了解,兩人肯定又吵架了,紀智淵都找去公司了,輕易能息事寧人?
不過紀承洲在紀智淵面前也不是吃虧的性格,應該沒事。
“你今天幾點下班?”桑淺問。
“怎么了?”
“聽南南說中心路那邊有一個空中餐廳,環境雅致,很適合約會。”
“你想和我約會?”男人嗓音低沉,染了笑意。
“嗯,約嗎?”
“約,六點我去醫院接你。”
“好。”兩人又聊了會兒才掛電話。
桑淺掛了電話后立刻在網上訂餐位,卻發現餐位早已訂滿了,甚至后面半個月的都沒有了。
這也太火爆了吧。
可她都已經和紀承洲約好了,怎么辦?
她想了想撥通了凌若南的電話,“南南,我和紀承洲約了今晚在你說的那個空中餐廳吃晚餐,我剛去訂餐位發現根本預定不到,你有辦法嗎?”
“我想想辦法,晚點回你電話。”
“好。”
桑淺還沒等到凌若南的電話,就接到了紀承洲的信息,是預定的餐廳位置編號。
為了她,去對付紀遠航。
她剛說了想去空中餐廳吃飯,他立刻想辦法訂到了餐位。
他對她越好,她愧疚感越深,也越舍不得他。
如今紀遠航、羅語堂、沈清筠都知道她是蘇漾,只是沒有確鑿證據而已。
她的身份遲早會被曝出來。
她無數次想和紀承洲坦白,但是她不敢,不,準確來說應該是舍不得。
她怕坦白之日,就是他們緣盡之時。
她早已做好了隨時抽身的準備,但能和他多在一起一天是一天。
她回了一條信息過去:我剛去定位置,訂不到,你是怎么訂到的?
有錢能使鬼推磨。
好吧,他有錢,他豪橫。
桑淺又給凌若南發了一條信息,告訴她紀承洲已經訂到位置了。
凌若南回了一個氣得冒火的表情包。
桑淺一臉莫名,怎么了?
沒怎么,發錯了。那端凌若南回完信息,立刻給黎靳言打電話,她還沒開口黎靳言低沉磁性的嗓音就傳了過來,“正準備回你電話,餐位訂好了。”
“這么快?”
“嗯。”
“可是淺淺這邊已經訂到位置了。”
“所以呢?”
“你將位置退了吧,就當我沒給你打過電話。”
“位置可以退,但是你答應我的事不能反悔。”
凌若南,“……”
“今晚是你自己過來,還是我去接你?”
凌若南知道逃不過,懨懨地說:“我自己過去。”
“那我在門口等你。”
“知道了。”凌若南掛了電話,倒在床上。
讓黎靳言幫忙的代價是陪他參加一場晚宴。
她只想當一個默默無聞的情婦,并不想融入他的圈子,更不想和他一起拋頭露面,他是招蜂引蝶的體質,她可不想莫名其妙成為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煩死了。
凌若南翻了個身,趴在床上,突然靈機一動有了主意。
如果她和黎靳言是有血緣關系的親戚,比如叔叔和表侄女,那那些狂蜂浪蝶非但不會針對她,或許還會討好她。
她怎么這么聰明呢。
晚六點。
醫院門口,桑淺來到車旁,彎腰見紀承洲坐在駕駛座,便沒坐后面,上了副駕駛,“沈大哥怎么沒來?”
紀承洲見桑淺見他第一句話竟然是問別的男人,眉頭微蹙,“你想他來?”
桑淺聽出語氣不對,“你不會連沈大哥的醋都吃吧?”
紀承洲沒吱聲,啟動了車子。
顯然是默認了。
桑淺有些哭笑不得,“平時都是沈大哥開車,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我們倆約會,自然不帶他更好了,省得他影響我們過二人世界。”
紀承洲微蹙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薄唇隱隱勾了勾。
大約半個小時后,兩人抵達空中餐廳。
其實這個餐廳還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愛情海餐廳,在34樓,代表生生世世的意思,聽說很多情侶都會將表白、定情、求婚的地址選在這里。
大家之所以叫它空中餐廳,是因為它在高樓,四面八方又都是透明落地玻璃的裝修,坐在餐廳里仿佛置身空中。
尤其是晚上,四周霓虹璀璨,美輪美奐,十分浪漫。
這些桑淺都是從網上看見的,來到餐廳,發現果然名不虛傳,一眼望去,萬家燈火盡收眼底,心情也不自覺開闊舒適了很多,難怪一位難求。
紀承洲訂的位置在窗邊,視野非常好。
桑淺坐下后忍不住問他:“你花了多少錢訂的這個位置?”
“正常價格的十倍。”
桑淺,“……”有錢就是任性,以后排隊來這里訂餐位,然后轉手賣給像紀承洲這樣的冤大頭,一個月應該也能賺不少錢。
“你在想什么?”
桑淺搖搖頭,“沒什么。”
“我怎么感覺你在心里罵我。”
“怎么可能。”
“你在罵我冤大頭。”
桑淺,“……”這個男人有讀心術吧?
紀承洲寵溺勾了勾唇角,對走過來的服務員微微頷首。
服務員心領神會微笑點頭,然后轉身退了下去。
桑淺疑惑看著紀承洲,“你和這里的服務員認識?”
“不認識。”
“那你們剛才互相打招呼。”
“我示意她可以開始了。”
“開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