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淺心里升起的一絲希望瞬間破滅。
她就知道,始于欺騙的感情,沒人會信,換做是她,也不會信一個為了復仇出賣婚姻和身體的女人,會有什么真感情。
“你想怎么處置我?離婚……”
“你休想。”紀承洲打斷她,“我要懲罰你一輩子待在我身邊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贖罪。”
“啊?”
“吃飯。”紀承洲轉身坐回座位上開始吃東西。
桑淺反應過來紀承洲什么意思,眼中浮上喜悅,紅唇勾了起來,嘴才被他咬了,扯動間像肉被生生撕裂,疼得她“嘶”了一聲。
但她顧不得疼,快步走過去坐到紀承洲身邊,“你原諒我了?”
紀承洲見桑淺嘴唇又出血了,扯了一張紙巾在她唇上用力擦了一下,“活該。”
桑淺被他擦疼了也不敢哼聲,只說:“是,我活該。”然后手伸過去握住他的手。
“好好吃飯,別動手動腳。”紀承洲嘴上這樣說,手卻任由她握著,并沒抽走。
桑淺知道他這是原諒她了,一直以來壓在心里的石頭突然消失不見,這陣子患得患失的感覺也消失無蹤。
不過她心中還有一個疑惑,“你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我是蘇漾的?”
“昨晚警方給我打電話,蘇妙彤找到了,她指證紀遠航殺了蘇漾,紀遠航為了脫罪,說蘇漾沒死,你就是蘇漾。”
難怪昨晚他突然變了,還說她身形和在床上的感覺和別的女人相似。
等等,警方?
桑淺霎時慌了,警方知道了,那這個消息肯定很快就會傳出來,若她是蘇漾的消息傳開,那她和紀遠航的往事定然會被扒出來。
親兄弟竟然和同一個女人糾纏不清,這樣爆炸性的新聞肯定會掀起軒然大波,到時候只怕不僅紀承洲會名譽掃地,紀家百年清譽也將毀于一旦。
紀承洲看穿了桑淺的心思,“你放心,消息暫時不會泄露,羅語堂、于翠書、蘇妙彤,還有我交給警方將蘇漾丟進海里的證人,一致指認是紀遠航殺了蘇漾,警方那邊暫時并沒相信紀遠航的話,只認為這是他為自己脫罪找的借口。”
桑淺稍稍松了一口氣,只是……“我沒死,是事實,警方遲早會查出來的。”
“那就在警方查出來之前,銷毀一切你是蘇漾的證據。”
桑淺猛然想起一件事,握著紀承洲的手緊了緊,“指紋,警察局有我的指紋。”
“昨晚警方和我提到了這件事,我已經安排人去處理了。”
那就好。
指紋沒了,她主動承認自己是蘇漾的錄像視頻也被凌若南毀掉了,那就沒有什么可以證明她是蘇漾了。
紀承洲又道:“不久后,警方會找到你的尸體殘骸。”
桑淺沒想到紀承洲行事如此縝密周全,這樣一來,尸體有了,那蘇漾的死就成了事實,紀遠航也會為自己當年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沒想到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他已經默默為她處理好了一切。
她握緊紀承洲的手,眸光真摯看著他,“謝謝。”
“謝就免了,用余生贖罪吧。”
“好。”
紀承洲與桑淺對視一瞬,收回視線,“吃吧,要涼了。”
“嗯。”桑淺低頭吃東西。
紀承洲吃了幾口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既然她不是桑淺,那就不存在被輪奸,沒有被輪奸,那晚晚是哪里來的?
他想起曾經問過桑淺,晚晚是誰的孩子。
她說不知道,還說孩子是喝醉酒意外得來的。
他和蘇漾在一起的那晚,蘇漾正是醉得一塌糊涂,那晚晚……
哐當!
手里的勺子掉到碗里發出一聲脆響。
“怎么了?”桑淺問。
向來波瀾不驚的男人,眼中難得浮上了急切,“晚晚是誰的孩子?”
桑淺如實道:“五年前我懷的雙胞胎,被救后生下了晚晚。”
“晚晚是我的女兒?”紀承洲問出這話嗓音微微發顫。
“嗯。”
他不僅有兒子,還有女兒。
想到那軟糯糯的,粉雕玉琢的女娃娃是他的孩子,紀承洲的心霎時軟得一塌糊涂,恨不得立刻飛到學校,將那軟綿綿的小女孩抱在懷里,好好感受感受他的寶貝女兒。
他拉著桑淺起身,“走。”
“去哪兒?”
“看女兒。”
桑淺,“……”剛是誰說兒子不會跑,等放學了再見也不遲,兒子不會跑,難道女兒會跑嗎?
太雙標了吧。
不過,她也迫不及待想見兒子,自然不會反對,“好。”
紀承洲拉著桑淺朝門口走,走了幾步,內心的激動無法宣泄,扯過桑淺,狠狠親了一口,“謝謝你給我生兒育女。”
桑淺唇上有傷,被他親得陣陣刺痛,可心卻是甜的。
鮮嫩的紅唇上血又冒了出來,紀承洲這次再也狠不下心說活該了,想著桑淺九死一生生下桑榆和晚晚,只有心驚膽顫的后怕和無窮無盡的心疼。
溫熱指腹輕輕拭去她唇上的血跡,一把將她扣在懷里,緊緊抱住。
桑淺回抱著他。
兩人緊緊相擁。
好一會兒,她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我們去看孩子吧。”
“嗯。”紀承洲放開她,牽著她的手,十指相扣,一起出了包廂。
買單的時候,紀承洲讓服務員打包了早餐給桑淺路上吃。
車子一路疾馳朝學校駛去。
車內,桑淺心情愉悅吃著早餐,時不時投喂一下身旁認真開車的男人,氣氛輕松而溫馨。
突然,紀承洲的手機響了起來。
桑淺問他,“要我幫忙嗎?”
“嗯。”
桑淺放下手里的早餐,傾身過去從紀承洲口袋里拿出手機,“周毅的電話,要接嗎?”
“接。”
桑淺接通電話,打開免提,周毅焦急的嗓音通過電流傳了過來,“紀總,出大事了,有人在網上說紀桑榆不是你的養子,而是你的私生子,還說……”
紀承洲握著方向盤的手猛然收緊,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還說什么?”
“還說你……亂倫,娶了自己弟弟的女人。”
桑淺手一抖,手機從手中脫落,掉到了車內地毯上,她慌忙彎腰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