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季明澈悶哼一聲，疼得俊臉整個都扭曲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下來。
虎子面不改色道：“忍著點！追蹤器不知道放在哪個地方，我得一個地方一個地方慢慢找！會很疼。”
季明澈：“……？？”
還得一個地方一個地方慢慢找？
這和凌遲處死有什么區別？
虎子翻開了一塊地方，發現沒有，又用小刀翻開另外一個地方。
鮮血像打開的水龍頭，洶涌的往外面涌。
季明澈疼得牙齒險些都咬碎了。
真他媽疼啊！
就感覺有人生生地將他的靈魂從身體里抽出去一樣。
該死的陸佑霆。
竟然在他的身體里安裝追蹤器。
虎子翻開皮肉，一邊擦血，一邊翻找。
季明澈疼得整個人都在發抖，忍著讓虎子找了兩個地方后，實在忍不住了，顫抖著聲音問：“麻藥，有沒有麻藥？”
他實在是受不了了。
還不如死了算了。
虎子搖頭：“這是臨時醫藥箱，麻藥無法輕易弄到！這里有是紀家的地方，為了不引起他們的注意，我只準備了一些簡單的消炎止痛，活血化瘀的藥。”
季明澈腦子的那根神經“砰”的一聲，斷掉了。
心里像是有無數只螞蟻在撕咬。
抓心撓肝的難受。
啊……
他想大聲喊出來，將心里的郁結全發泄出來。
可是深處的環境卻不允許他這樣。
為了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他用完好的那只手死死的摁住嘴巴，將所有的喊聲都吞回肚子里。
該死的陸佑霆。
他一定要讓他付出相同的代價。
活生生的看著別人用刀翻開自己的肉，在里面翻找東西。
這簡直比凌遲處死還痛苦。
而這份痛苦，是陸佑霆賜予的。
陸佑霆——
陸佑霆——
他一定要殺了他。
虎子翻找了三個地方，還沒有找到追蹤器，可是血卻越流越多，季明澈因為失血過多，臉色越來越蒼白。
如果再這么下去，他肯定會因為失血過多而休克的。
“不行，找不到！會不會消息有誤？”
季明澈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艱難道：“不會有誤！陸佑霆那個人很狡猾，你們兩個人能從機關重重的紀家把我救出來，肯定是他在背后操控。”
大喘了一口氣后，又繼續道：“并且，我昨天吃了紀家傭人遞來的飯菜后，確實昏睡了很長一段時間！”
他當時還以為自己是太累了，所以有點犯困，一直沒有多想。
等醒來時，確實發現胳膊特別疼。
如今看來，他確實是被下藥了。
至于下藥的原因，應該就是在他的傷口里安裝追蹤器。
該死。
他竟然大意了。
虎子不解問：“為什么監控里沒有看到？”
季明澈猜測：“陸佑霆的兒子是計算機天才，應該是被他動了手腳。”
虎子懂了。
他看著還在不停往外面冒血的傷口，篤定道：“再這么找下去，不止找不到追蹤器，你還會因為失血過多而休克。”
季明澈不甘心道：“那還有沒有什么辦法？”
他用完好的那只手，用力的按在虎子的肩膀上！
“我絕對不能輸給陸佑霆……絕對不能……”
死不可怕。
可怕的輸給自己的情敵。
他可以輸給任何人，唯獨不能輸給陸佑霆。
虎子猶豫了一下，咬牙道：“如此，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季明澈問：“什么辦法？”
虎子看著他的傷口，眸光一沉：“有！就是把這個地方的整塊肉割下來，然后用燒灼止血。”
“整塊肉都切掉？”
季明澈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在顫抖。
虎子點頭：“對！這是我以前出任務受傷時最常用的辦法，也是目前為止最快最安全最好的辦法！會很疼，一般人都承受不了！”
想到在清醒的情況下，把整塊肉都割掉。
季明澈心肝都在顫抖。
身體因為害怕止不住的發抖，雞皮疙瘩爬滿身。
虎子按住他的肩膀，沉聲道：“你快點決定，沒有時間了！萬一他們跟著追蹤器照過來，我們就前功盡棄。”
季明澈咬著牙，經過一番心里掙扎，果斷道：“好！我相信你！”
虎子點點頭，找出一根繩子，系在他手臂傷口的上方，再用酒精將小刀仔細消毒一遍。
看著透明的液體從小刀鋒利的刀鋒滑落，滴在地上，季明澈身體顫抖的越發厲害。
感覺到他的恐懼，虎子道：“如果害怕，可以把眼睛閉起來。”
季明澈搖頭，堅定道：“未知的恐懼，更令人害怕！”
虎子又道：“我會將你的痛苦降到最低。”
季明澈沒有再說什么，緊緊的抿著嘴唇。
等小刀消好毒后，虎子手起刀落，只見一道銀白色的光從眼前劃過，等季明澈反應過來時，傷口處的一大塊肉已經被切了下來。
血像開閘的洪水，爭先恐后的涌出來。
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在屋子里蔓延。
痛感傳遞到腦補需要幾秒鐘。
時間彷如靜止。
季明澈愣了一下，緊接著，一股鉆心的疼朝他席卷而來。
“啊……”
他再也抑制不住的大喊出聲。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希望自己能暈過去。
可是，該死的！
都疼成這樣了，他硬是沒有一點暈的跡象。
隨著肉被切下來，血流的更兇。
片刻的功夫，便染紅了季明澈的衣服。
虎子此時沒有多余的時間去問他的情況，直接拿起醫藥箱里的酒精，整瓶倒了上去。
酒精透過傷口滲透進肉里。
季明澈疼得開始翻白眼。
他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此時此刻，他真的覺得還不如死掉算了。
虎子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根很粗的鐵絲，沾上酒精，用火點燃，等鐵絲頭燒得通紅后，熟練的摁在出血點上。
“茲”的一聲。
出血點冒出一縷黑煙。
焦糊味撲鼻而來。
唔……
季明澈疼得一口氣上不了，腦子已經開始發昏，整個人像踩在云端上，暈暈乎乎的。
“不行，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好疼……”
虎子依然非常沉著冷靜：“你再忍耐一下，馬上就好了！你看，這個出血點已經被止住了！”
說著，又將鐵絲燒紅，再一次烙上另一個出血點。
“唔……”
季明澈死死的咬著嘴唇，悶哼一聲，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濕了，歪頭看了傷口一眼，腦袋無力的晃了兩下，最終還是沒撐下去，眼睛一閉，徹底的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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