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硯又道:“大當家一向聰明機敏,我感覺不太像是要出事的樣子。”
“剛才雖然隔得遠,但是我看得出來齊國人雖然圍了她,但是對她十分客氣。”
“看這情景,她暫時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蘇樂天有些意外:“齊國人對她很客氣?”
桑硯回答:“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
蘇樂天笑了笑,當年他親眼看見棠妙心和齊劍蘭拼得你死我活,還差點殺了齊劍蘭。
現在齊劍蘭到了,齊國人還對棠妙心客客氣氣的,這事有點意思。
他扭頭問寧孤舟:“你怎么看這事?”
寧孤舟想的和蘇樂天相差不多:“齊劍蘭行事一向狠辣。”
“她正常情況下一般不會出齊國的都城,這次出了,又是為妙心而來,見到了人卻沒有動手……”
他冷笑一聲道:“那大概是另有所圖。”
蘇樂天的眸光微動:“另有所圖?她要什么?”
他說完后微驚:“她該不會是已經知道妙心的身份,想用她來威脅第一城吧?”
棠妙心這次去第一城弄出來的動靜不算小,又有姬萌魚夾在里面行事,她的身份有泄露的可能。
寧孤舟涼涼地看了他一眼:“阿古扎雖然蠢,但是如果姬萌魚告訴了他妙心的真實身份,他絕對不敢擄她。”
因為擄走棠妙心的行為,從本質上來講,就是和第一城以及歸潛結仇。
且以臨淵和第一城的關系,阿古扎可承擔不起來自他父皇的震怒。
最重要的是,阿古扎如果知道第一城和棠妙心的關系,會用她來換第一城的冶煉術,不會將她帶回臨淵。
蘇樂天略一想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他咧了咧嘴道:“所以姬萌魚并沒有告訴阿古扎妙心的身份,從頭到尾只是想要利用阿古扎?”
寧孤舟沒有接他的話,看向棠妙心離開的方向。
蘇樂天雙手抱在胸前道:“在妙心的身份沒有泄露的情況下,齊劍蘭擄走妙心到底想要做什么?”
寧孤舟沉聲道:“不管她想要做什么,對我而言,只要妙心是安全的就夠了。”
“也是。”蘇樂天同意他的觀點:“妙心一向聰明,只要齊劍蘭不是一開始就動手殺她,她就有活下來的機會。”
蘇樂天說到這里又笑了起來:“當年妙心在大燕的京城處于劣勢還弄出來了不少事,廢了太子,間接引發宮變。”
“這一次齊劍蘭把妙心擄走,看這架勢,似乎還要將她帶回齊國都城。”
“你說她會不會把齊國的朝堂掀出血雨腥風,然后再給齊國弄一回宮變什么的?”
寧孤舟沒接話,扭頭吩咐莫離和桑硯繼續跟在飛云騎的后面打探消息。
雖然他知道棠妙心搞事的能力,但是他還是怕她會有危險,能逃走還是逃走的好。
他安排好這些后,突然想起在第一城時,棠妙心曾對他說過,第一城的事了之后想來齊國走一趟。
她當時說來齊國走一趟是為了什么,他用膝蓋想都知道。
就她那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只要齊劍蘭沒有當場殺了她,她不弄出一點事來就不是她。
他的心情一時間又有些復雜。
那邊寧長平拿著一盒吃食過來打算分給他們,卻沒注意到旁邊的樹枝,被絆了一下,連人帶食物往旁邊飛去。
寧孤舟想要去扶她,卻有人比他的動作更快。
蘇樂天飛快地一把攬住寧長平的腰,將她扶住后問:“你沒事吧?”
寧長平一向神經大條,也沒覺得他扶她有什么不對,朝他咧嘴一笑:“沒事。”
從寧孤舟的角度看去,蘇樂天身姿修長,溫潤清雅,寧長平嬌憨可愛,天真無邪。
兩人這樣站在一起,如果寧長平不是他親妹妹,蘇樂天不打他妹妹主意的話,就十分養眼。
他想起在玉坊里聽到寧長平跟棠妙心說的那些渾話,再看看眼前的情景,他的臉瞬間就黑得像暴風雨前的天空。
他當時就想揍蘇樂天一頓,只是那時第一城還沒有認可他和棠妙心的婚事。
而后棠妙心和小甜豆又被姬萌魚擄走,他們一路追蹤過來,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動手。
現在他們已經不在第一城,又知道棠妙心暫時安全,似乎可以揍蘇樂天了。
寧孤舟冷哼一聲,隨手從路邊抽出一根竹子。
蘇樂天原本并沒有多想,只是怕寧長平摔著,所以才動手扶她。
只是扶完后他后知后覺地想起寧孤舟就在旁邊。
寧孤舟對他的不滿,他當然是知道的,畢竟他也是做哥哥的人。
此時他感覺情況不對,偷偷地朝寧孤舟的方向看了一眼,整個人頓時就慫了。
他們這一路追過來,蘇樂天一直在找機會跟寧長平單獨相處,卻始終沒能找到合適的機會。
每天他只能偷偷地等寧孤舟睡了,再往寧長平那邊湊湊。
只是寧孤舟不但武功高強,還極為警覺,他每次還沒靠近寧長平的身邊,寧孤舟就醒了。
幾次之后,蘇樂天就算有一堆的心思,也只能暫時按捺住。
他忙道:“你別誤會,我只是見長平摔了,扶她一把而已,沒別的意思。”
他說完忙把放在寧長平腰上的手抽了回來,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
偏寧長平此時還沒有完全站穩,蘇樂天一松手,她又往一旁栽去。
她站穩后瞪了蘇樂天一眼:“你是來扶我的,還是故意想要摔我的!”
蘇樂天怕寧孤舟揍他,心里一緊張,直接就說錯了話:“當然是來摔你的。”
寧長平瞬間就瞪圓了眼睛,雙手叉在腰間,怒吼:“蘇樂天!”
蘇樂天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急得汗直冒。
他忙道:“我剛才說錯了,我是來扶你的!”
寧長平問他:“那你剛才為什么又要摔我一下?”
蘇樂天:“……我沒有摔你,剛才是你自己沒有站穩。”
寧長平氣得直磨牙,她不是那種嬌氣的女孩子,平時摔一下也不會覺得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