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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云瓷舉起的手掌,陸燕下意識地往后退了退,剛才挨的巴掌印還沒消退呢。
云瓷嗤笑一聲。
“你別太猖狂!”陸燕咬牙切齒道。
兩人保持了距離。
就在這時一名小太監急匆匆來報:“皇上,慕貴人她……她小產了!”
話落,傅璽臉色驟然大變:“怎么會這樣,今兒早上還好好的呢?”
“回皇上話,慕貴人害喜得厲害,今兒早上本該在小廚房用膳的鮮魚湯,可內務府那邊遲遲沒有送來,無奈,只能去御膳房取來一條魚來,誰承想,慕貴人喝完不到一炷香就腹疼不止了,身子底下也見了紅,請了太醫來瞧已經小產了。”
傅璽大罵一句混賬。
“皇上,太醫說那鮮魚日日用朱砂喂養,單獨的試吃根本不會有事,可一旦和蜜餞一塊吃了,就是劇毒。”
害喜之人吃蜜餞是必不可少的,所以慕貴人一旦服用鮮魚湯,肯定會小產。
一句鮮魚湯和朱砂,讓周太后眼皮跳得更厲害了,這手段正是十幾年前她使用過的。
不同的是,她用這手段害了先帝嫻妃腹中之子,悄無聲息,到最后都沒查出來。
現在這法子驚現在慕貴人身上,周太后立即看向了傅璽,十幾年前他才不足十歲,難道是知道了些什么?
“查,務必要給朕徹查到底,朕倒要瞧瞧究竟是誰在謀害皇嗣!”
傅璽發了怒,當即下令召見了錦衣衛挨個兒搜查,一連串地發作了不少人,內務府,御膳房,還有小廚房,侍衛宮女還有小太監,總牽連人數至少有上百人,甚至連前朝的大臣有一部分也被牽扯進來。
宮里變了天,一時間人心惶惶。
云瓷看了一眼天色,不知不覺已經下午了,她低著頭揉了揉泛酸的膝蓋,站了這么久,又餓又渴。
“皇上有旨,要逐一帶下去審問,所有人都要隔開,不能自私串供。”疾風指了指廊下幾人:“全都帶去儲賢宮。”
“是。”
這些人也包括了云瓷。
云瓷被安排在了一間廂房內,桌子上早就擺好了她往日愛吃的膳食,還有軟枕榻,疾風親自來伺候。
“姑娘放心吃,這里絕對都是沒毒的,姑娘辛苦了。”
云瓷自然是信得過疾風,當下也不客氣了,開始大快朵頤,填飽肚子之后,疾風又奉上一杯牛乳茶。
“這事兒還要查多久?”云瓷問。
疾風搖頭,他也沒見過動這么大怒火的主子,又差點兒危及到小主子的生命安全。
他預測這場暴風雨不會輕易散去。
“慕貴人真的小產了嗎?”
“并未,慕貴人只是服用了特殊藥,并未有孕,這莫須有的孩子本就保不住。”
自從傅璽將云瓷暴露出來之后,就已經做好了要和周太后隨時撕破臉的準備了。
周太后這些年過得太舒心了,也該嘗嘗百口莫辯的滋味了。
“姑娘歇一歇吧,屬下派人在外守著,絕不會有人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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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瓷點頭:“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云瓷覺得臉上有些癢癢,她睜開眼,看見了一張熟悉臉龐。
“還真是你!”云瓷驚訝坐起身。
傅璽見狀趕緊伸手扶了她一把:“你慢些。”
還不忘給她拿了個軟枕靠在了后腰處,讓她坐著舒適些,云瓷坐穩后,蜷著膝又將兩只手搭在膝上,撐著下頜問:“坤和宮那邊什么情況了?”
“還在查。”傅璽也不隱瞞,和她細說起宮里的事,這些年周太后把持后宮,安插了很多人。
這次傅璽趁機拔掉了很多周太后的爪牙。
查的時間越久,周太后損失的人越多。
“慕貴人沒了子嗣,驚動了前朝,這事兒不是那么容易擺平的,鮮魚湯和蜜餞的事兒是周太后多少年前的手筆。”傅璽娓娓道來,肅清后宮,一方面他也做好了準備迎接云瓷入宮,給她擺平障礙。
“李嬤嬤嘴硬得很,上了許多刑罰也沒招認,倒是那個宮女認了不少,這事兒兜兜轉轉也不會牽扯到你身上的。”傅璽怕她擔心,趕緊安撫。
今兒他聽說云瓷被太后召見入宮,心里就不安,又聽疾風說李嬤嬤身上有臟東西,氣得傅璽差點兒當場提劍殺過來。
確定了云瓷無礙后,懸著的那顆心才松了。
云瓷了然點頭,一想到周太后會為了一堆事纏得焦頭爛額,心里就舒坦多了。
“還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云瓷抬起頭看他。
“我挑選了兩個孩子,準備過繼到膝下做皇子。”傅璽這么做就是純純膈應周太后,也是昭告天下人,趙王永遠都別想惦記那個位置。
皇族后繼有人,那幫大臣才會堅定不移地站在他這邊,也有利于他拉攏權勢。
“不過你放心,只是給個皇子身份養著,這臨安的江山繼承人只有皇兒一人。”傅璽信誓旦旦的保證,目光下移落在了云瓷平坦的小腹上,云瓷小臉一紅:“你是天子,你做什么不需要和我商議。”
她從未想過讓孩子做太子,做皇帝。
“這件事你肯定是深思熟慮過的,對你有利,就是對我有利,我覺得可行。”
云瓷知道傅璽心思細膩,不會亂來的,而且能給周太后找點兒事做,也省得沒事兒找自己麻煩了。
“我準備抬舉慕貴人做賢妃。”
傅璽又向云瓷解釋了慕貴人的身份,是他精心培養的暗衛,借著慕家身份才入宮做了貴人。
抬舉慕貴人也是要她跟周太后打擂臺,最重要的是讓云瓷安安心心養胎,等一切穩定之后,再將大局交給云瓷。
“好!”云瓷很爽快就答應了,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慕賢妃是如何大戰周太后的。
傅璽對她并沒有什么隱藏,該說的都說了,也征求了對方的同意,所以心安理得地準備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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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的事。
“這事情還沒查完,這幾日你就安心留在宮里,缺什么用什么就告訴疾風。”傅璽還叫人將夏露帶進來了,繼續伺候云瓷,又叫人搬來整整一大箱子的話本子,用于她打發無聊的時間。
宮里的風波未止,坤和宮的周太后確確實實的病了,趙王日日守在榻邊兒寸步不離。
“外面什么動靜?”周太后是被吵醒的。
趙王搖頭。
宮女靈雙上前回:“回太后娘娘,是皇上剛剛昭告六宮冊封了慕貴人為慕賢妃,還將鳳印交給了慕賢妃,即日起就讓賢妃掌管六宮。”
周太后聞言眉心擰得能打結:“皇帝的翅膀是越來越硬氣了,最近幾次三番的頂撞哀家,沒了一個葉貴妃,又抬舉了一個慕賢妃!”
很快她又笑了:“抬舉又有何用,到底還是沒有子嗣。”
話落,靈雙臉色立即就變了。
周太后察覺她不對勁,追問:“說,外面還有什么?”
靈雙嚇得跪在地上:“太后娘娘,皇上不僅冊封了慕賢妃,還從宗親中過繼了兩位小皇子,并將其中一位過繼到了慕賢妃膝下,現在正在開祠上譜,賜名呢。”
“什么?”周太后臉色唰的一下就黑了,心口處涌出一抹腥甜硬生生被咽了下去。
“皇帝究竟要做什么?”周太后氣急敗壞地撐著身子,叫人給她洗漱打扮。
一旁的趙王扶著她:“母后,您身子還未痊愈。”
“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就要出事兒了。”周太后強撐著身子換上了絳紫色宮裝,在趙王的攙扶下極快地來到了正乾殿,果然看見了傅璽在舉行大典。
臺階下還跪著數十名官員和數十名傅家族人。
內務府總管正在一步步引導傅璽流程。
周太后見狀險些咬碎了牙齒,她疾步上前:“皇帝你這是做什么,你大好年華,怎么能隨意過繼旁人?”
“為穩固江山社稷,朕不得不這么做。”傅璽質聲回應,又朝著兩名四五歲的男童招招手:“元績,元玟,來拜見皇祖母。”
兩個粉嫩可愛的孩子朝著周太后鞠躬行禮:“孫兒拜見皇祖母。”
這一聲皇祖母險些給周太后氣得當場吐血,她籌謀了這么久,就是為了讓趙王上位。
難不成爭來爭去,最后就讓眼前這兩個娃娃撿了便宜?
做夢!
“這兩位是勤王叔和六王叔家的孩子,品性都不錯,身上又流淌著皇家血脈,朕打算養在膝下幾年。”傅璽抬手摸了摸兩個孩子的腦袋,笑意濃濃地看向了周太后。
勤王和六王都是周太后竭盡全力想要拉攏的人,甚至為此耗費了足足十年的功夫,銀子,精力投了無數。
這兩年兩位王爺對周太后的態度才有了轉圜。
可傅璽卻僅僅一招,頃刻間就讓周太后和兩王之間的默契分崩瓦解,能入皇族就代表著可以爭奪。
萬一兩個孩子其中一個真的能繼承大統,誰還愿意去支持趙王?
周太后晃了晃身子才沒有倒下,目光灼灼地盯著傅璽:“你當真要將江山拱手讓人?”
“母后這叫什么話,這江山是傅家的,朕子嗣緣淺,不敢強求,但為了穩固江山社稷,不得不出此下策,還望母后體諒。”傅璽笑著回應。
此時百官中傳來歡呼聲:“皇上圣明!”
見大勢如此,周太后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被氣得疼,她沒法子再阻撓,一旦開口就成了臨安的罪人。
更何況慕賢妃的小皇子剛沒了,她的嫌疑還沒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