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不想看見誰,就會遇見誰。
吳開山領著人就找上了門,花來福開門接待了。
當知道除了面條作坊還有肉脯和肥皂作坊,來人想看看樣品。
吳貴生又來喊聶薇薇,聶薇薇一聽說有客戶要看樣品,就跟著過去了。
一進門就聽吳開山介紹道:“這就是我那侄媳婦吳魏氏,侄媳婦快來,這是府城來的錢公子錢東家。”
錢?也姓錢,真是八百輩子躲不過姓錢的了。
“原來是你。”
吳開山看見錢公子和侄媳婦說話,他就笑著說:“你們認識?”
“不認識\認識。”
錢公子:“大姐真是貴人多忘事,剛剛不是才見過?”
吳開山:“這?”
錢公子笑著說:“剛剛我的馬車差點撞到大姐的兒子。”
吳開山哦了一聲轉頭問聶薇薇:“小寶沒事吧?”
“多謝族叔關心,有點嚇到了,現下睡著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這位錢公子要看你們家的樣品。”
聶薇薇看了一眼:“那就讓花來福接待吧!我一個婦道人家到底不方便。”
吳開山欣慰地點頭:“錢公子您看?”
錢公子倒不覺得失禮:“大姐請自便。”
“大姐,我名喚錢山。”
聶薇薇:“吳魏氏。”
錢山,你爹真會起名字。
天都快黑了,吳貴生又來了。
“大嫂,族叔讓我來請你去幫忙做飯,說你手藝好。”
“他還沒走呢?”
“沒有,說反正趕不回去,就在族叔家住下了。”
聶薇薇手往桌子一拍:“哎呀!你看不是我不想去,是手受傷了去不了了。”
他睜大眼睛不明所以的看著嫂子。
吳貴生:“大嫂你?”
“怎么你也想讓我去做飯給個外男吃?”
“不是…不是……我去和族叔說,大嫂手傷著了。”
聶薇薇擺了擺手:“快去吧!我們也吃飯了。”
“哎…我這就去……這就去。”
吳貴生一路上還挺開心,大嫂真的對大哥一心一意。
“夫人不去是對的,什么人也配咱們夫人做飯吃。”小慧扒著飯嘟囔著。
齊勝給她夾了一塊肉:“說得對,前腳差點撞了小寶,后腳就想讓夫人去做飯,做夢吧!”
小慧對于齊勝的認可很開心,吧唧吧唧吃著肉。
齊勝眉毛一皺:“女孩子家家,吃飯吧唧嘴,小心找不到婆家。”
此處小慧投來一記白眼。
當沒看見的他就轉頭問:“來福叔,那個什么有錢公子在咱們家訂貨了嗎?”
花來福:“是錢公子,看了東西,定不定不知道,倒是老打聽夫人的事。”
二河抬頭:“他打聽夫人干嘛?別是什么心壞的。”
大河:“就是,福叔,你可一定看好了,咱們夫人多好的人,別讓人打壞主意了。”
“知道了,我都撿著大家知道的說了一點。”
這邊錢公子對桌子上的飯菜,沒什么胃口,撿著兩樣還能入口的吃了點,然后就安置了。
躺在硬邦邦的床上,他被硌得睡不著覺。
就想到了白天遇見的那姓魏的婦人。
沒想到這村子里還藏著這樣的女人,雖然長得丑,可有手藝有頭腦。
自己對她一點也不陌生,竟像是認識很久的朋友,可她對自己怎么那么大的意見?
應該是知道自己寡婦身份,配不上自己,故作姿態好讓自己死心,不然也不會在第一次見面時看自己看呆了眼。
該死…該死,自己這英俊瀟灑的長相,到哪里都是眾人的目光焦點。
想著想著,就這樣自戀的睡著了。
這邊聶薇薇也深陷夢中,夢里她又變成了那個一百八十斤的聶薇薇。
前夫錢越指著她的鼻子罵,前婆婆坐在沙發上冷漠地看著。
罵到興起前婆婆也加入戰斗:“也別怪我們無情,到底是你不能生在先,讓你減肥你越減越肥,你自己看看你去照照鏡子,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我家養的肥豬呢?就是養的母豬也該下崽了,不下崽的豬都是該宰了吃肉的。”
錢越:“在我耐心用完之前趕緊去辦手續,不然,可別怪我不客氣。”
夢境一轉她真的變成了肥豬,錢越和婆婆拿著殺豬刀進屋子:“都養了這么久了,養的這么肥,該殺了吃肉了。”說完兩人還咽了咽口水,舔了舔嘴唇。
聶薇薇看著他們拿著刀越來越近,兩人眼中的貪婪盡顯。
她想跑可發現自己竟然被捆住了四肢,話也說不出來,只發出豬哼哼聲!
她掙扎,死命掙扎,再看上去錢越的臉變成了穿著長袍束發的錢山,前婆婆也變成了他身邊的管事。
“既然被我抓住了,你就跑不了了。”
說著就一刀割了她的喉嚨,她痛苦的哼哼著,看見從自己脖子處流出的不是血,而是銀錢,大量的銀錢。
“發財了,發財了少爺,不愧是老爺最看重的人,這位果然是個肥豬。”
聶薇薇就看見錢山被恭維的喜笑顏開,繼而發出哈哈哈的笑聲:“只要被本少爺看中的人,就沒有跑得掉的。”
錢山把臉湊過她的臉旁:“大姐,你跑不了了……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她眼中的人一會變成錢越怒罵一會變成錢山大笑。
聶薇薇最后在夢中驚醒,起來后洗了把冷水臉。
“姓錢的這是要跟我死磕到底了。”
難道真的躲不過,不行,好馬不吃回頭草,好女不能嫁二夫,現在這個身體是魏茗香,魏茗香是傳統守舊的女人。
洗完臉上床繼續睡,可怎么也睡不著了,剛剛那個夢到底是什么意思?
肥豬?前世是真肥豬,這世自己瘦得和麻桿似的。
忽然她反應過來,這是當自己是肥豬呢?
老天既然給了提示,防人之心不可無,還防著點的好。
后面不知道什么時候她才睡過去。
第二天錢山便又以談生意為由要約見聶薇薇。
聶薇薇依然是讓花來福和吳貴生去接待,直接說有什么就和他們談也是一樣的,她就負責生產的事。
這樣一說,錢山對她更有興趣了。
在幾次都沒有見到人后,錢山下單訂了些貨,就要回去了。
花來福吳貴生和族叔送他們出了村,馬車走著,忽然遇到拉豬的騾車。
車夫就揮鞭超了過去,管家捂著鼻子,厭惡的扇著扇子,不時給自家少爺扇,錢山撩起一點窗簾,看見一頭頭大黑豬擠擠挨挨地等待它們被宰的命運。
他朝江尾村方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