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
魏書珩聽見魏書和從外面進來就喊他,他整個人都繃緊了。
“怎么了?快說是不是……”
“找到線索了,下面的人沿著村子問,有人說看見一個瘸腿的叫花子往豐山縣去了。”
魏書珩一聽撒開了弟弟的手,“你怎么確定那是大姐?不是真的叫花子呢?”
魏書和就把他了解的情況說了,魏書珩便說:“那趕緊的,收拾了東西咱們到豐山縣找她。”
一行人雇了車往豐山縣走。
直到豐山縣,他們一路看著路邊也沒有見人。
魏書珩就有些急了。
魏書和勸他,已經加派人手找了。
他們到豐山縣的悅來客棧住下,兄弟倆安頓好侄女,就一起出去找人了。
而聶薇薇這邊發現有人追她,她就跑到了山里躲了起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她并不知道是兩個弟弟來找她。
她白天躲在山洞里,晚上更不敢到處走,一連躲了幾天,她才下山。
也都盡量避開人,走小路,走山路。
就這樣魏書珩他們找不到人加派人手找,聶薇薇被嚇得到處躲。
又過了七八天,聶薇薇實在餓得腿打飄,找到一個集市,準備買些吃食,誰知錢還沒掏出來就被人給按住了。
幾個人七手八腳地給她抬到馬車上。
聶薇薇絕望了,到底特么的是誰,非要我的性命。
馬車一路狂奔,到了悅來客棧,聶薇薇已經放棄抵抗了,死就死吧!玉兒…蓉蓉,娘來找你們了。
車簾子被掀開,聶薇薇也不去看對方,此時她心如死灰,如喪考妣。
“大姐?”
聶薇薇抬起頭看去,只見魏書珩顫抖著聲音,似乎是不敢相信的樣子。
聶薇薇一看是自己弟弟,就一下撲上去打:“你從小就是我帶大的,什么好吃,好喝的都給你,長大后,我什么事不想著你,你個白眼狼,你想要我的命你,你還是不是人?”
魏書珩都懵了,這是怎么回事?
魏書和也上了車,“大姐,這是二哥呀!”
聶薇薇見魏書和上來,一把把他扯倒,壓在了魏書珩身上。
“原來還有你,好呀!你們兄弟倆合伙要你姐的命是不是?”
“姐,我的大姐呀!誤會誤會。”
“娘,娘~嗚”兩個孩子站在車下哭。
“大嫂~”吳燕只喊一句就哭得直抽抽。
聶薇薇壓著兩個弟弟探出頭,見兩個女兒還有小姑子都好好的,眼淚再也憋不住了,哇的一聲開始嚎哭。
她哭得傷心,兩個弟弟也不敢動,直在她身下抹眼淚,車外面兩個女兒坐地上哭,吳燕蹲在地上哭。
客棧門口聚集了很多人圍觀,最后還是魏書和說:“大姐,現在都沒事了,咱們先進去,這么多人圍著呢?”
聶薇薇擦了把臉,起身靠在車廂里面,魏書和從哥哥身上起來,順便把哥哥扶起來。
兄弟倆這才發現大姐的慘樣,衣服爛的不成樣子了,身上臟的看不出皮膚的顏色,頭發如蓬草有些地方還打綹了,一條腿還幫著棍子。
兄弟倆眼淚吧嗒吧嗒地掉。
“姐,下車吧!”
等聶薇薇下車后,魏書珩蹲下要背她,她看了很久還是沒讓他背,由吳燕扶著,一瘸一拐地走進客棧。
魏書和已經讓店家打熱水上去,又定了好些飯菜。
等進了房間,吳燕把她的衣服拿出來,放在床上,小兒提了兩桶熱水進來。
吳燕看著大嫂的樣子,整個人都在顫抖,她不敢想大嫂經歷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等水好了,吳燕出了門,聶薇薇一邊脫衣服一邊哭,她不知道前世到底造了什么孽,為什么要經歷這么多事情。
如果真的有罪,這兩世也該還清了。
她坐到浴桶里,溫暖的水包裹著她的身體,她越想越傷心,最后放聲大哭。
守在外面的幾個人,也都跟著掉眼淚。
聶薇薇洗了三桶水才把自己洗干凈,可頭發怎么洗都梳不開了,索性拿剪子剪掉了。
等她弄好,才喊了他們進去。
魏書和朝樓下喊了一聲上飯菜。
兩個小二同時端了飯菜上來。
聶薇薇把袖子一擼,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她這段時間餓極了。
吳燕給她剝蝦,玉兒給她舀湯,兩個弟弟給她夾菜,蓉蓉給她順氣。
這時候要是有人看見,肯定以為這是個什么了不得的富貴夫人。
“娘,您慢點,喝口湯順順。”
“姐這個魚餃味道鮮您嘗嘗。”
“這豆腐皮包子比咱們那做得好吃。”
“大嫂,這蝦特別嫩。”
聶薇薇一一笑納。
聶薇薇一直吃到有些撐了,她才放慢手速,可也沒有停下。
還是吳燕勸她,她才放下筷子
怕她吃這么飽覺會積食,魏書和就問她是不是得罪人了。
然后聶薇薇把前前后后的事說了一遍,魏書和撐著腦袋想。
“再往前一年有沒有發生什么事?”
然后她又說了錢家的錢公子找人騙他們房子的事也說了。
魏書和想了一會,“大姐,這事你先不要管了,我找人查。”
聶薇薇看著他,他現在怎么這么厲害了,難道去盛京開鋪子認識了什么了不得的人了嗎?
歇了一晚,魏書珩讓她們跟著他回家,魏書和讓大姐跟著他去盛京,理由是大姐的腿要重新醫治,盛京的大夫醫術更好。
最后魏書珩一個人回去,她們還是按照計劃去盛京。
這次路上很順利,很快就到了盛京。
齊勝一路上對聶薇薇都是欲言又止的,聶薇薇也當看不見。
有時候看他自己肚子抹眼淚,她還是當沒看見,吳燕上前安慰他,兩人嘀嘀咕咕地說話,似乎不愿意被人聽去。
魏書和已經開了四家鋪子了,加上這次要開的快食鋪,就是五家。
到這里她才知道魏書和當年為什么不讀書,要做生意了,如今他能在盛京快速站穩腳跟,開了這么多家鋪子,后面支持他的人竟然是王秀才。
現在人家不是王秀才了,是太仆寺少卿王大人。
原來他們一直有聯絡,現在更是互相扶持的關系,魏書和現在是他的錢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