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閨途

第434章 留下坐鎮

“下意識之舉,當時未想那么多。”

女子轉回身,隔著白紗看不清她面容,只有冰涼慍怒聲音從里傳出。

“明確告訴你,我對你這個舉動很不滿,非常不滿。”

衛冰輪垂下眸,恭敬的語氣帶著慚愧,“這次只是意外。”

“類似意外,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男人應下。

外頭唱曲兒聲還在繼續,過了一刻,房門推開,女人走出房間。

緊接著衛冰輪也走了出來,兩人朝不同方向去。

紫嫣幫丈夫收拾著行裝,本是要和丈夫一同回燕云,可女兒對這門婚事的抵觸讓紫嫣如何能放心離開,說什么都要留下親自看著她。

“你明天就要走了,趁著今日有時間再好好勸勸閨女。”

“我說娘子,你也別太著急了,左右妙儀還沒及笄,慢慢來。”

“我怎能不著急!”

紫嫣放下手中衣物,“多少人盯著太子妃之位,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想鉆進來,不趕緊把握萬一讓別人捷足先登怎么辦。”

“過去時晏就算了,這回太子心意可是確定無疑,若這樣還讓外人把太子妃位置搶走,我非一頭撞死不可。”

說到兒紫嫣又擔心,“眼下太子什么都知道了,萬一他對妙儀失望,改了心意可怎么好?”

越想越不安,這也更堅定紫嫣留在京城給女兒籌謀的心思。

擔心妻子情緒過激,致使母女矛盾加深,陳武安慰,“妙儀這孩子有些脾氣,你莫把她逼急了。”

一說這個紫嫣也感慨,女兒品行像陳武,忠厚耿直,可那股倔勁兒卻是隨了她。

“女兒不攀附權勢,這也不是壞事嘛。”陳武勸解。

丈夫的話讓紫嫣靈機一動,女人眼里登時有了光彩。

“你說的有理!”

紫嫣如醍醐灌頂,“多少人覬覦太子妃之位,而咱們姑娘卻不貪戀,憑這一點就跟其他女子不同,太子怎會不另眼相看。”

“對,就是這樣!”

紫嫣歡喜地拍了把丈夫,“你這個木頭腦袋這回倒是機靈了。”

興致勃勃的繼續分析道:“男人都有征服欲,太子又是與生俱來的帝王風儀,百依百順殷勤討好的他早看膩了。”

陳武無語,“不是,我……”

“你這個榆木腦袋這回倒是開竅了。”

紫嫣越說越高興,“沒錯,凡事有利就有弊,女兒現在的反應不見得是壞事,說不得更能激起太子興趣。”

陳武張了張嘴,無言以對,本是想幫著女兒勸說妻子,結果卻被誤解了。

“既然娘子這么想,那也不必再擔心這邊局面,我們一同回燕云吧。”

把妻子帶走,也給女兒減輕些壓力。

“那怎么行!”

紫嫣才不同意,“我得留下來坐鎮,至少得防著其他女人插足搗亂。”

紫嫣叉著腰,斗志昂揚,“誰要敢跟我女兒爭太子妃之位,我非把她撕爛咬碎!”

陳武扭頭看向窗外,和正貓在外頭的女兒對視一眼,聳了聳肩,表示自己已經盡力了。

妙儀撅了噘嘴,轉身離開。

紫嫣還在喋喋不休,瞧著妻子一頭熱的興奮勁兒,陳武嘆息一聲。

這些年在家他就沒說了算過,這次也不例外,默默收拾著行裝。

次日,送別父親后妙儀直奔清悅茶樓。

房間里,她靠在知意懷里,“我不敢告訴元錚,他知道也解決不了,只會給他增加憂愁壓力。”

知意輕拍著表妹肩膀,“那你有什么打算?”

“想辦法阻止婚事,打消母親他們念頭。”

“考不考慮把實情告訴二表兄。”知意建議,“也許他看在你們青梅竹馬感情深厚份上會大度放手。”

妙儀坐直身子,“我有想過。”

“二表兄要能成全自然最好不過,可萬一他因此將元錚視作了情敵呢?元錚在皇城司任職,他們二人離得太近。”

妙儀擔憂,“也許我不該把二表兄想得小心眼,可我不了解他,在沒有把握前不能輕易走這步。”

“這倒是。”

話說知意也拿不準,這事要擱在大表兄身上她還有把握,可是二表兄……

二表兄從小與她來往甚少,且心思深沉,外人根本窺不透。

“不著急。”

知意寬慰,“到你及笄還有一年,有時間轉還。”

姐妹倆正說著話,外頭伙計前來稟報:隔壁雅間有客人想見老板。

“我去去就來。”

知意到時就見褚雙雙坐在房間。

“你怎么來了?”

褚雙雙坐在桌前,看知意的眼神不再是過去的恭敬,端的是官眷氣態。

“開茶館做生意,迎接八方來客,怎么,我不能來嗎?”

“當然能,有什么需要盡管跟伙計說。”

褚雙雙扯出一絲笑,“那些伙計們笨手笨腳,烹個茶都弄不好,江老板心靈手巧,勞煩你親自來吧。”

知意眉眼一沉。

“怎么?江老板不肯嗎?”

褚雙雙好笑,“我這要求不過分吧,你是老板,我是客人,來者是客,老板是要怠慢客人嗎?”

過去她們是妻妾之別,她伏低做小許久,而今有機會自然要討回這口氣。

見女人不為所動,褚雙雙嘲諷,“還是只有云舟來了你才肯親自烹茶。”

聽到這兒知意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索性道:“我與云舟已和離,再無私情,你想做什么直說。”

“原來江老板也知你們已和離,那還藕斷絲連?”

幽怨地看著面前人,褚雙雙冷笑,“他來這里與你相會,你敢不承認?”

知意嗤笑,“你也說了,我開門是做生意,迎接八方來客,他來這里也很正常呀,怎么,來了便是有私情,那外面滿堂賓客如何解釋。”

褚雙雙氣了又氣,很快又調整回情緒,看向面前茶盞。

“既然你說了我是客人,那江老板為我烹壺茶也不見外吧?”

知意笑了笑,“可以呀,只要我烹的茶你敢喝,我就敢烹。”

捕捉到對方眼里閃過的狡黠,褚雙雙心里打鼓。

她當然不擔心這女人會給她下毒下藥,可若……往里吐口唾沫之類還是能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