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梟麒麟之驚天凌云

第7章 凌云初到侯爺府竟似曾相識

卻說呂秋月,在侯爺府門口被阻,正在尬尷之際,忽然一位青年公子出來為她解圍。

呂秋月見了他不由又驚又喜道:“你是江公子?”

那青年公子笑著點點頭道:“正是在下。”

原來,面前這位青年公子名叫江春,呂秋月以前曾與他有過兩面之緣。

第一次相遇是在一個旖旎的春天。郊外的原野上,紅花綠樹,草長鶯飛。

她與兩個丫頭在放風箏,意興盎然之時,長線忽然斷了,風箏掛在了樹上。三個少女正在手足無措之時,是他施展輕功飛上枝頭取下了風箏……

第二次相遇是在京城的街道上。當時她從相國寺還愿回來,由侍衛家人簇擁著,乘坐花嫁走在回府的路上。

這時,迎面飛蹄亮蹚地奔來一匹受驚了的烈馬,馬上坐著一位年少煥然的錦衣公子,兩手死死地抱住馬脖子,一邊跑一邊大喊:“快閃開!馬驚了!快閃開!……”

那匹烈馬風馳電掣般,轉眼就到了呂秋月的轎子前面。

兩旁的侍衛家丁都被眼前這突如其來的陣勢給驚呆了,想要躲避已來不及,眼看一場慘劇就要發生。

千鈞一發之刻,又是這位江公子挺身而出,攔住烈馬,救下了她……

此時,江春見呂秋月主仆被何忠攔著有些下不來臺,便轉過臉對何祿為道:“何管家,這兩位都是我的朋友,因為出門走的急了沒有準備拜帖,可否隨我一起進去啊?”

何祿為笑道:“江武師何出此言。既然是江武師的朋友,自然就是我們侯爺府的貴客,趕快往里面請!”

這次又是這位江公子在呂秋月十分為難之際出面為她解了圍,呂秋月不由從內心里由衷地對江春生出無限的感激與好感來。

江春一進大廳,便被正在尋找他的義兄——老二肖勇年瞅見了,走過來一把拉住他道:“老三,你剛才到哪兒去了?讓我們好找。丁大人方才都生氣了,快去向丁大人賠罪!”

江春只好走過去,向丁進之賠罪。

丁進之冷冷道:“罷了!”

江春又向大哥羅振義道了歉。然后他以斟酒為名,又轉到了呂秋月面前。

呂秋月抬起頭,冷冷地瞅了他一眼道:“鬧了半天,原來你是丁府的啊!哎呀,在下可真是眼拙啊!”

江春見呂秋月不高興了,不由心里一陣酸楚,想要解釋什么,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是訥訥道:“呂小姐……”

呂秋月白了他一眼,轉過臉去,不去理他。

何府的宴席早已經開始了。常青公主在后廳招待官署女眷;何禹廷則在前面的大廳里把持大局;他的兩個兒子何成麟、何成麒也忙里忙外地幫著父親招呼著來往的賓朋。

當然在這個宴席上,大公子何成麟是絕對的主角。在父親的引導下,他與朝中文武百官、親朋好友一一見禮、敬酒。他滿面春風地與他們寒暄周旋著,舉止言談落落大方,行事與禮數周到而得體。

當這些程序結束后,何禹廷又把丁進之拉到面前,笑容滿面道:“親家,咱們二十年前的約定現在還作數么?”

何禹廷的話,使得丁進之不由得想起了二十年前在女兒的周歲誕辰上為何府大公子何成麟與女兒丁夢軒定下娃娃親的事情,不由得眉開眼笑道:“作數,當然作數!如今,侯爺父子重逢,家人團聚,盡享天倫;何公子與小女的婚事,當然要履行前約了!此事豈非雙喜臨門?”

何禹廷道:“好,一言為定!改日讓管家查個良辰吉日,交換庚帖,如何?——麟兒,還不拜見泰山老大人!”

何成麟走過來,沖著丁進之一揖到地,口中道:“岳父大人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丁進之笑容滿面,急忙攙扶。

大廳上下洋溢著一片恭賀之聲,恭賀侯爺父子團聚,龍鳳呈祥,雙喜臨門。

何禹廷眉開眼笑,心花怒放。眾賓朋亦是開懷暢飲,劃拳行令之聲不絕于耳。

呂秋月雖然不太高興江春對她隱瞞自己是丁府人的身份,但畢竟是少女心性,喜歡玩鬧的心性占了上風,很快就忘了剛才的愉快。

她跟彩明在江春的幫助下,找了一個遠離呂文正的偏僻角落坐了下來。

為了不引進別人的注意,呂秋月也不敢太過放肆的大聲喧嘩。盡管如此,呂秋月亦是津津有味,意興盎然。

她卻不知她只管自己高興,卻急壞了府中的母親呂夫人嚴氏。

呂夫人一人在房中寂寞極了,于是便想找女兒來解解悶。

當她讓丫頭秀明去把呂秋月叫過來時,秀明支吾了半天,被逼無奈才吞吞吐吐地說:“小姐和彩明出去玩了。”

呂夫人大怒:“小奴才,你為什么不早來回?”

秀明嚇得普通一聲跪于地上:“小姐說她一會就回來,讓奴婢不要驚動您……”

“豈有此理!”呂夫人知道此時生氣也無用,于是問道:“小姐上哪里去了?”

秀明哆哆嗦嗦道:“侯爺府。”

呂夫人這才明白女兒的用意,又氣又急,喊道:“來人哪,來人!”

呂夫人的大丫頭蘭珠道:“夫人,您想找誰呢?”

呂夫人沉吟了一下道:“這……董武、袁平在不在府中?”

蘭珠道:“他們隨老爺去侯爺府了。”

呂夫人道:“楊振呢?”

蘭珠道:“聽榮兒說,今天城西有個案子,他一大早就去辦案去了。”

“那徐先生呢?”

“他跟楊振一起去了!”

呂夫人有點上火。她一介女流,又不參與刑部尚書府的政事,所以府中的侍衛人等她大都叫不上名來。她只好問:“那……還有誰在府中?”

蘭珠想了想道:“哦,好像凌統領還在府中。”

呂夫人眼前一亮道:“好,馬上把凌統領請過來!”

凌云實在不愿意去侯爺府見呂文正,他還在為了告假的事情跟他賭氣;而且前幾天他還與呂秋月因為去侯爺府的事鬧得很不愉快,現在他實在不愿意再去招惹她。

只是呂夫人吩咐了,而且還言辭懇切,他實在是推脫不了罷了。

凌云這是第一次來到侯爺府。

他十八歲入仕,已經在刑部尚書府跟著呂大人抓差辦案五年了,期間也免不了與何禹廷、丁進之等人打交道,但那也大多是在朝堂上;而來這些大官府上的時候卻是很少。

到了府門口,他向管家何祿為遞上拜帖。

何祿為接過拜帖,滿臉笑容道:“原來是凌統領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啊!快往里面請!令弟已經來了多時了,想必現在已經在里面等著您了。”

凌云一怔:“令弟?……”

何祿為道:“是啊,他說他叫凌風——怎么,凌統領,有什么不對嗎?”

凌云心思一轉,立時明白了幾分,心想:這位呂小姐可真夠可以的,居然頂著我的名義到處地招搖……心里不由地又氣又笑。

這邊向著何祿為笑道:“沒什么了——對了,麻煩管家幫我查看一下呂大人在哪個座次上,凌云找他有事稟報。”

何祿為連忙讓人查了,告訴了凌云;凌云稱謝,一路疾行,徑自向會客大廳走去。

侯爺府宅是由原來的駙馬府精修擴建而來,果然是富麗堂皇,氣勢恢宏。

凌云一路行來,只見沿途的亭臺樓閣,小橋流水,錯落有致,不一而足,秀麗唯美之中透出一絲絲的溫馨與熟稔。

凌云心里忽然一顫,站住了。看著這里的美麗風景,他的心中抖地生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他似乎覺得,這里的房屋院落,一草一木,都是那樣的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見過似的。

在哪里見過呢?他劍眉皺起,苦苦地從大腦深處的每個角落里搜索那一閃即逝的靈感。

夢里!他的眼前忽然一亮,對,就是在夢里來過這里!

不知道為什么,他曾經不止一次地做過同樣的夢。

夢境中,他經常來到一個地方,那個地方亭臺樓閣,房屋院落,皆是歷歷在目,清晰可數,與這里的情景似曾相似,卻又是大同小異……

可以說,他夢中的情景終于在這里找到了原型,可是這又是為什么呢?……

凌云只管呆呆地站在那里冥思苦想,竟然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直到有人叫他,他才從沉思中回過神。

喊他的人是刑部尚書府的校尉袁平。今天袁平、董武陪著呂大人來這里赴宴,席間袁平有事出來,正好遇到了在這里發呆的凌云。

凌云緩過神,沖他尷尬地笑了笑。

袁平道:“凌大哥,你今天不在府里面守著,來這里做什么?”

經袁平提醒,凌云才想起今天來這里的目的,一拍腦袋叫了聲“糟糕”,急急匆匆向會客大廳奔去。

只留下袁平一頭霧水的站在那里。

卻說凌云進了會客大廳,只見大廳之中人山人海,眾賓客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他按照何祿為提供的座次來到呂文正的桌前。

此時呂文正正在與朝臣對飲,凌云已到了近前,呂文正裝做沒看見他,還在與人推杯換盞。

凌云無奈,只好叫道:“大人。”

呂文正佯做驚訝道:“哦?……凌統領,你是在叫我嗎?我還以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呢,你不是發誓不再理我了么?”

凌云不由地又氣又笑。他上前一步,伏在呂文正耳邊輕聲道:“大人,呂小姐偷跑出府了,據丫頭說她是來了侯爺府,您見到了她沒有?”

“什么?”現在呂文正可來不及再開玩笑了:“這丫頭,太不像話!豈有此理!太無道理!太不懂禮!”

凌云連忙安慰他道:“大人莫急,讓我來找。”

說畢,他舉目一掃視,見何禹廷的貼身親從何忠正在忙里忙外地招呼著各路賓朋,便徑自走到他面前,拱手施禮道:“這位兄臺,在下凌云有禮。”

何忠還沒來得及回話,旁邊一位少年公子已走過來,拱手道:“哎呀,原來閣下就是鼎鼎大名的凌統領啊!聽說您武功蓋世,號稱‘天下第一劍’,在下丁繼英有禮。”

凌云心里有事,又哪有心思與他閑扯,只是敷衍地應了一聲道:“哦,原來是丁公子。”

丁繼英卻十分的熱情:“凌統領,我對您仰慕已久,今日相見,真是三生有幸啊!在下自幼最愛練功習武,凌統領能不能……”

凌云道:“練武之事以后再說,我現在是來找人的。”

說著他回過臉,對何忠說道:“兄臺,在下冒昧,能不能請求拜帖一觀?”

何忠道:“凌統領,您不說我也猜著了,您是來找令弟凌風的吧?”

凌云一怔,立刻便反應過來,微微一笑道:“不錯,請問他現在何處?”

何忠道:“方才就在南面靠墻的那處酒席上。”

凌云回眸去望,卻早已人去桌空。

凌云叫聲:“糟糕。”旋身疾步向門外走去。

丁繼英見凌云身法如電,那姿態瀟灑飄逸之極,不由喝彩道:“好快的身法,好美的姿勢!要是我也有如此身手,當今生無憾了!”

這時何成麒走了上來:“丁兄,你神神叨叨的嘟噥什么?”

丁、何兩家世代交好,這兩位公子亦是交情甚深。

當下丁繼英一拽何成麒:“先別問,跟我走!又有好戲看了。”

丁繼英平時在府中百無聊賴,對這種刺激而神秘的事情特別地感興趣。

呂秋月真的是為了避開凌云的追尋才故意躲開的。

剛才她一見凌云進了大廳,便知道事情有些不妙,小聲對江春道:“江兄,事情不妙,凌云來了,要抓我回去啊!咱們快避避吧!”

江春禁不住呂秋月的哀求,忙拽著她出了門。

彩明本來也像條小尾巴一樣追隨在后,到后來氣喘吁吁,只拖二人的后腿。

呂秋月急了:“彩明,你這是想把我們一起搭進去嗎,你不會留下來斷后嗎?”

彩明愕然道:“什么,我……斷后?”

呂秋月道:“對啊!一會兒等凌云追上來了,你要挺身而出,機智勇敢,千方百計地糾纏住他。當然了,你更不能出賣我們!無論他怎樣對你,你都要堅守信念、守口如瓶,懂嗎?”

“嗯,懂!……”彩明一邊答應著,一邊自言自語:“天哪,凌統領到底是什么人哪,值得我們這樣防范他?”

江春、呂秋月跑了一陣,江春先站住了,“呂小姐,咱們這算什么,怎么跟做賊似的。不要跑了!”

呂秋月道:“不跑行嗎?要是凌云來了……”

江春道:“凌云又怎么了,有那么可怕嗎?”

呂秋月道:“不可怕?你能打得過他嗎?”

江春道:“我正想找他較量一番哪!……”

江春還要說下去,只覺得呂秋月一個勁兒拽他。他回臉一看,凌云不知何時已立于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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