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梟麒麟之驚天凌云

第39章 凌云誤飲了玉卿成的愛沁蠱

第39章凌云誤飲了玉卿成的愛沁蠱

卻說王全,見到了凌云,便告訴他說:玉卿成有封重要的字鑒要交給他。

凌云便問是什么字鑒;王全急忙取出那封字鑒雙手交給了他。

凌云向王全稱謝后,遂拿了字鑒離開。

他一邊走一邊拆開了字鑒,卻見上書:“凌統領,見到字鑒后請與綢緞莊一敘,有要緊事相商,切切!玉卿成。”

凌云不由心中納罕,不知道玉卿成這么急著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

他抬頭望望天色,已是日薄西山了;于是便回去換了件衣服,轉身往外走。

浣玉在后面道:“喂,你怎么這么急啊,晚上別忘了回來吃飯!”

凌云隨口應道:“知道。”頭也不回地走了。

浣玉搖頭嘆息。自她來到白云軒后,整日與阮夫人在一處,一天到晚難得見凌云一面。即使見了,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就像今天的情形一般。

再說凌云,一見到玉卿成的字鑒,便很自然地把此事與昨晚的案子聯系在了一起。

玉卿成這么急著見自己,莫非對肖勇年抑或歐陽貞的事情又有了什么新的發現不成?

遠遠的,當他的視野所及處剛剛能看到綢緞莊的門口時,他便能看見門口已久久佇立著一個人,正殷切地向這邊張望。

是管家周三申。

當周三申一看到凌云,立時興奮起來,歡笑著迎上來,連聲道:“凌統領,您可算來了!我還以為您有要事在身,不肯賞臉呢。”

凌云道:“你們玉老板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周三申道:“您不了解我們老板娘,有些事她不說我也不敢問。不過您見到她不就知道了么?”

凌云自思廢話,隨著周三申進了綢緞莊。

玉卿成笑盈盈地接了出來,與凌云打過招呼,并請他到內廳說話。

里面設了一壺淡酒,幾個小菜;玉卿成請他坐了。

凌云道:“玉老板,你找我來,總不是只為了把酒談天吧?”

玉卿成為他斟滿一杯酒,道:“你今天好像很著急,不過再急也得先喝了這杯酒再說。”

凌云也不與她饒舌,舉杯一飲而盡。

他當然不會想到,他這一杯酒在自己若不在意地喝下去后將會意味著什么。

凌云喝完了酒,又催道:“玉老板,有什么事你快說吧。”

玉卿成此時輕輕地吁了口氣,如釋重負。

她慢悠悠地說:“我記得李清照的一首詞中說,‘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你現在卻只飲了一杯,未免太說不過去;來,再喝兩盞如何?”

“玉老板,”凌云道:“我現在有事在身,沒有雅興對酒當歌、觀花賞月,待以后有閑暇了咱們再論吧。方才你托人傳字鑒于我,究竟所為何事?”

玉卿成不慌不忙道:“是啊,我是寄了字鑒給你,我找你來主要是為了……答謝你昨晚的救命之恩。”

凌云道:“還有呢?”

“沒有了。”

凌云好不泄氣,“玉老板,你風風火火地找了我來,就只為了這么點小事?”

玉卿成道:“這怎么算是小事呢,若沒有凌統領出手相助,我早就沒命了,這是何等重大的事情呢!”

凌云見玉卿成一本正經、煞有介事的樣子,只當玉卿成在打趣他,遂起身道:“玉老板,若沒有別的事,凌云先告辭了。”

他方要邁腿,卻只覺得頭嗡嗡作響,渾身乏力,昏昏沉沉地只想睡覺。

周三申急忙上前扶住他道:“凌統領,您怎么了?”

玉卿成道:“他乏了,又喝了力度極大的迎風倒,醉了。管家,你先扶他回房休息一下吧。”

玉卿成的話凌云朦朧中似乎聽到了,在內心深處還牽掛著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去辦,但已是身不由己。

漸漸地,一切意識都已模糊起來……

周三申扶了凌云回房躺下。

玉卿成讓他先退下去,自己一人坐在凌云床前,出神地凝視著他那張深沉英俊的臉,心有百感。

雖然她自稱得上是巾幗英雄,女中豪杰;但是她仍然同其他女人一樣,太過相信命運,太過相信天意的安排。

午后她一時沖動給凌云寄去字鑒后,她又開始后悔起來。

她罵自己,為什么到了此時會兒女情長起來?你既然下定決心要殺他,為什么又生憐憫之心去救他?

但是后來,她又覺得自己這樣做是有道理的。

在反反復復的糾結下,她索性一劍斬斷所有愁思,只憑命運與天意來決定去留了。

如果凌云能在今天日暮前來到綢緞莊,那便是他的造化;反之,如果有什么意外耽誤了,便失去了僅有的一次救他的機會,那便是天意如此了。

“看來,”玉卿成自言自語道,“凌云,還是你的命大。”

當時,玉卿成在凌云的酒杯中加入的不僅僅是芙蓉花毒的解藥;還有十分高明的“愛沁蠱”。

這種藥物對人體毫無傷害,只是讓人能夠香甜舒服地酣睡六個時辰。

她這樣做當然有用意。

芙蓉花毒在凌云體內已有十個時辰,對人體侵害極大,服用解藥后必會陰陽相克,在體內引起不適的感覺。

玉卿成唯恐因此而引起對方的懷疑而露出破綻,所以她才動用了愛沁蠱。

先讓他睡上一覺,形同麻醉,而同時又使他得以休養調息,在次日醒來后就不會再有不適的感覺了。

玉卿成默默地坐在凌云床前,不由輕輕地嘆了口氣,繼續癡癡地望著他那張酣睡的臉。

他的眉頭微微皺著,輕輕地呼吸著,胸膛也隨著他均勻的氣息一起一伏著。

因為愛沁蠱的作用,他的臉上一片緋紅,使得他原本剛毅俊挺的臉頰在爍爍的燭光下,顯得更加棱角分明、立體迷人了。

玉卿成忽然一陣春心蕩漾,她不由躊躇著伸出了玉手,輕柔地向他那酣睡的臉龐撫去……

在星河漸落、曙光初露時,凌云終于從昏睡中醒來了。

一度沉睡過去直到驀然驚醒,似乎經歷了好幾個世紀,使他一時茫然,竟然記不起自己到底身處何地了。

在整理了一下思緒、重新把自己從夢境里過度到現實中來后;他驀地一拍腦袋,叫了聲“糟”,胡亂整理了一下衣衫,轉身往外就走。

玉卿成剛剛起床,正在洗漱,見他匆匆而出,遂沖著他盈盈一笑道:“怎么,凌統領,您睡醒了?”

凌云問:“這是什么時候了?”

玉卿成道:“早著呢,剛過辰時。”

辰時?也就是說現在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自己怎么會耽擱了這么久?

想到從昨天下午到現在,已經過了七八個時辰了,凌云不由地懊惱極了。

他恨恨地“嗨!”了一聲,似乎已經忘了去問昨天自己醉酒的原因了,也忘了去向玉卿成寒暄與告辭了,他只頭也不回、腳下如飛地向門口走去。

玉卿成也不多言,只是示意周三申給他開門。

周三申剛到了院子里,便聽到院門咣咣地響起來,其噪如雷。

周三申急忙開門。卻見門口站著的正是袁平及幾個呂府侍衛。

袁平劈頭就問:“凌統領在不在這里?”

周三申還沒來得及回答,凌云已走了出來道:“在。”

袁平見了他,不由得又驚又喜,接著便埋怨道:“凌大哥,你說你出去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害得我們好找,我們還以為你……”

凌云道:“以為我死了是不是?”

袁平道:“嗨,好好的怎么說這喪氣話?快走吧,呂大人都等急了。”

凌云與袁平風風火火地出了綢緞莊,回到了刑部尚書府;又急急忙忙地來到書房見呂文正。

呂文正正襟危坐,嚴厲地責問凌云昨天出門因何不提前打招呼,還一夜未歸耽誤了公事?

凌云只好如實相告:“玉卿成急鑒約我,我想必有急事,本來打算去去就來;誰料只喝了一杯酒便睡意朦朧,直到今天早上才醒來……”

呂文正冷笑道:“不是睡意朦朧,而是醉意朦朧吧!哼,逃犯未獲、案情未明,你說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飲酒尋歡、眠花宿柳,這又成何體統?”

“大人,”凌云欲要解釋卻又不知如何開口,索性不言了。

呂文正沉吟了一下,語重心長道:“凌統領,切記一句話:紅顏禍水!這綢緞莊的老板娘也不是什么循規蹈矩之人,你沒有事最好少與她來往,免得受其蠱惑,為其貽誤。”

凌云對呂大人素來敬重,以之為父兄恩師;但方才呂大人的話卻令他有些頗不以為然。

但是他又不好直面反駁,只好低聲應了聲:“是。”

凌云從呂文正的書房里退下來,郁悶地回到了白云軒。

呂文正方才的話語字字千鈞,回蕩在耳邊;旋而眼前又浮現出玉卿成那笑靨如花的臉。

他不能否認呂文正的教誨是不對的;但是他又不相信——至少不能從感情上承認玉卿成會是那種壞女人。

不錯,她也許風流灑脫一些,可是她真的是那種蠱惑人心、誤人子弟的女人么?

況且自己與她之間也并沒有做過什么越軌之事;所以他從來不以為自己在哪里做錯了。

本來么,自己與玉卿成之間,也只是正常的交往而已。

阮夫人這時候從外面進來了,關心地問他昨晚不歸的原因。他也是心不在焉、有一搭沒一搭地敷衍著。

阮夫人見狀也沒有多說,只是吩咐玲瓏給他端飯菜來。

浣玉一語不發地出去了,很快端來了酒飯,一樣一樣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從這擱放碗盤的動作中,明顯地看出了她的沒好氣。

凌云奇怪道:“玲瓏,你怎么了?”

浣玉不回答。

凌云道:“誰惹你生氣了?”

浣玉氣呼呼道:“你!”

凌云一怔道:“我?”

浣玉瞥了他一眼,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凌云詫異地望著她的背影,問母親:“娘,玲瓏到底怎么了?”

阮夫人道:“你真的不明白?”

凌云道:“我怎么會了解她的心事呢?這姑娘一開始就神神秘秘的,叫人捉摸不透。”

阮夫人嘆了口氣道:“唉,這就叫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凌云道:“娘,您不要與我打啞謎了好不好,我都給您搞糊涂了。”

阮夫人道:“她是在為你昨晚的事情生氣呢!”

凌云奇道:“我昨晚怎么了,她又生的什么氣?”

阮夫人道:“你這孩子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啊!你沒有看出來么,玲瓏她喜歡你呢,她在為你昨晚的事情吃醋呢!”

凌云聞言又氣又笑,“嗨,她這又吃的哪份干醋?再說我昨晚也沒做什么!”

阮夫人道:“還沒做什么,在那個女人那里呆了一夜……”

凌云無奈道:“娘。”

阮夫人又語重心長道:“志超,聽我說,你這么大了,也該成家立業了,要是尋著那合適的人家就聘了來,也算了結了為娘一樁心事了。

“可是像玉卿成這樣的女子卻不行:她是個寡婦,克夫星不說;還妖媚惑人,放蕩形骸,毀在她手中的男人可是不乏其人。

“只說幾個月前的那個忠厚正直的書生溫炳秋吧,為了她,母子兩條性命都搭進去了!唉,這女人可是個災星啊!”

沒想到連母親也這樣看待玉卿成,凌云索性不言了。

阮夫人又道:“娘是過來人,見識方面總是比你強些;志超,你覺得玲瓏這姑娘怎么樣?”

凌云已聽出母親之意,心中頗不以為然道:“什么怎么樣?我只覺得她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阮夫人道:“是有點,不過我覺得這姑娘還不錯。“

凌云道:“娘,咱先不說這些了行不?”

阮夫人嘆道:“如果你不喜歡她,為娘還為你相中了一位姑娘。”

凌云心不在焉道:“誰啊?”